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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
一个恳求，一个坚定。
温自之慢慢低下头，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人轻轻碰着，沉重的呼吸喘息在自己的耳侧。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样的一个场合，把长久以来的暗恋说出来。可能付衡会觉得讶然，但是他不说，又要挑什么样的时候呢
“付医生，您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你想知道”付衡的嘴唇贴在他的脖颈上， “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
“我们俩才认识一天……”温自之有意躲避这个话题。
“真的是一天吗”付衡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腕，笑道: “我不信……”
“……”
“那如果我说我是有意了解你，知道你家的地址，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想法”付衡由他的手腕摸到指尖，轻轻握住， “说吧，我听着。”
眼下气氛迷乱，空气中都凝固了暧。昧的因素，付衡贴得越来越近，温自之也有些迷茫，心底隐藏好久的那句话似乎就在嘴边了。
他不由自主张开嘴唇轻声说道: “嗯，我喜欢你。”
他说出来了。
腰侧上移动的手蓦地停下，付衡顿了几秒才哑着声音问道: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连什么时候都要问……”温自之因为刚刚说出那句话而有些羞耻，眼眶发红想向后躲，但是后面只有冰冷的墙壁，让他无处可藏。
“我想知道。”付衡用手指摸着他的脸，轻声道: “告诉我吧。”
“我，我忘了。”温自之实在不好意思跟他说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只能别开脸不看他。
付衡笑了，觉得自己好像逼他逼得有些急，其实也不是非说不可。只是他就是想确定两人是不是真的处于一场不自道对方暗恋自己的状态。
“唔……”付衡的唇轻轻压上来，温自之呜咽了一声，手指仍然扣在墙面上不知道该怎么办。付衡摸索到他发凉的指尖，手上的薄茧蹭得温自之有些发痒。
“抱着我的腰试试”付衡看他不太会接吻，便主动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腰侧，然后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轻声笑道: “别怕啊，我亲一下。”
还没等温自之有什么意见，付衡便将唇瓣再次贴上去，将未说出口的话语全部堵在了唇齿间。
一吻不够诉说他的思念，他对这人的念想要一辈子才能说的完整。
付衡轻轻抚摸着他的脖颈，安慰他颤抖的身子，也亲吻的分外温柔。
他怕这人害怕。
付衡在心底笑自己，这样说起来，他好像比温自之更怕一些。只是温自之的害怕表现在行为，而他的却在心里。
“嗯……”温自之的嘴唇很软，贴上去了就不想松开。付衡没有探进去，只是喜欢舔他。最后不舍的咬了一口，听着温自之粗重的喘气声，才满意地顺着颊面亲到耳垂。 “不要，不要亲这里……”
温自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也有些可怜，付衡便停了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道: “怎么了，不舒服么。”
温自之满面潮红。
“脸擡起来。”付衡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想亲你的脖子。”
“唔……”温自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他被迫仰起脖颈，红着一张脸，抿着嘴唇害怕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付衡正埋首于他的颈间，一下下吮咬着那片莹白的皮肤，就像是一团火从温自之的指尖烧到心里，他想推开却无法伸手——他的手被付衡紧紧攥着，怎么也抽不出来。
湿亮的水光沾在脖颈处，还有着被吮吸出来的点点红痕。付衡趁着醉酒，把能占的便宜全占完了才肯罢休，他擡头亲了亲那人的眉心，柔声问道: “这样亲你会很难受吗”
温自之猛地呛咳一声，脸色已经憋得通红。
“不难受的话我就继续了……”
付衡湿透的衣服贴着温自之的睡袍，明明应该传递来丝丝凉意，此刻却让温自之觉得心如火烧。 “等等，我想先帮你弄醒酒汤……”
“别管那个了。”付衡皱起眉头，好笑地看他， “你觉得你现在是管那个的时候吗”
“……”
“我教你一件事。”付衡看他不说话，便又贴近了他，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咬了一下，微笑道: “做这种事的时候要专心。”
怀中的人微微颤抖。
“是不是有些冷了”付衡松开他，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是湿的，刚想说几句抱歉的话，却忽然怔了怔，眼神盯着他怎么也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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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苦闷有二，一是自己的需求没有被满足时而带来的失落;二是它被满足了，却带来另一种空乏。
温自之觉得他是第一种。
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依旧觉得周围昏昏暗暗的，窗帘没有拉开，床上乱糟糟的，他也头痛欲裂。刚想翻身，却发现付衡的手还抱在自己腰上没有松开。
他只好勉强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闹钟。
不到五点。
温自之是被疼醒的。
“醒了么……”付衡感觉到怀里的动静，模模糊糊睁眼问了句，手上熟练将人又抱回怀里，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说道: “早着呢，再睡会儿。”
“不睡了，起来吧。”温自之在他怀里小声说道: “我要去上班。”
付衡没说话，过了几分钟才将手从温自之脖颈下抽出来，慢慢坐起身，将被子盖回温自之身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打算回一会儿神。
“几点去”付衡的声音传来。
“七点。”
“嗯，要我帮你拿衣服么”付衡的话说得相当自然，仿佛是跟自己相处了很久的恋人讲话， “我下班去接你好了。”
“等等，付医生……”
“叫付衡。”
“……”温自之张了张嘴， “我有话想问你。”
“问吧。”付衡回头看他，觉得他看起来很冷，便又躺回被子里，将他的手轻轻握住，笑道: “你问什么我都认真回答。”
温自之看着付衡的表情，却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想问付衡，打算如何跟他解决这件事，或者是不解决，两人心照不宣地这样下去
貌似都不行。
温自之微微叹一口气，似乎有些认命般开口: “付医生，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看。”
“……”听到这句话的付衡有些发愣。
温自之看着付衡略微僵硬的表情，以为他不愿意，就这样由他尴尬了几分钟。他心里暗道自己的愚蠢，但又有些仓皇措词说道: “那个，我真的挺好的，不会经常闹你，也不会跟你乱发脾气。我有工作，是一名语文老师，可能工资没你高，但是也绝对不会乱花你的钱……啊!等等，你干什么……”
他的话完没说还，就被付衡伸手牢牢压在了身下，那人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你再说一遍。”
“说，说什么”温自之被他压在身下，心底的那份害怕又升起来。说实话，不疼是假的，现在如果付衡要压着他强来的话，温自之可能会拼命反抗。
“你再说一遍你要跟我做什么”
“我说……”温自之吞了吞口水， “我说我想让你跟我试试，我觉得我还挺好的。”
“你是说真的不是骗我”付衡伸手摸他的脸颊，用手指一次次滑过他的脖颈，那语气微颤地像是在确认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一般。
“我是说真的。”温自之点点头，他不知道付衡怎么想的，会把这个问题一遍一遍的问，但是他还是很耐心的回答。
“温自之……”付衡忽然低下头，将面颊埋在他的脖颈之间，粗重的喘气声传进他的耳朵，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
“不就一个晚上吗……”温自之有些不理解。
“不是。”付衡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沙哑着声音讲道: “是三年。”
这些个春夏秋冬，我眼中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三年，你在说什么。”温自之自然听不懂，只是有些疑惑地问着。
付衡笑着摇摇头，眼底有些湿润，但是他不能让温自之看见，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嘴唇贴近他，温柔地吻了上去。
你不需要知道。
这样，就很好。
即便是之前你把我抛下，只留下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了。起码你现在在我身边，被我喜欢，而你也刚好喜欢着我。
“我想你。”付衡在温自之的耳边轻轻说道，同时用手臂揽紧了他，将他的头轻轻挨靠在自己的臂膀处。
“你听不懂也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
“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是你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
两人躺在床上说了很久的话，有时候温自之一句不说，只是听着付衡在那里说，他感觉就很好。因为看付衡说着那些过去的时候，眼底总是会露出无限的温柔，而且那份温柔是面对着他才会出现的。
温自之微微闭眼，露出笑容。
他喜欢付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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