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肩膀上将人压下去,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先生为什么要躲,不会梳头可是不好,以后成了亲可是要被嫌弃的。”
念久心里嘀咕着谁要成亲了!再说成亲之后不会梳头的媳妇被嫌弃才是真的吧!一个力大无穷的王爷想让你乖乖坐好,一般人要顶不过他的力气要么就是抵不住他的气势,念久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匹夫根本就没有还手的馀地。
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面从头发到衣衫么有一处不透漏着凌乱感觉的自己,念久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问:“让王爷给一介草民梳头始终是说不过去,王爷还是别折煞我了。”
“那你倒是给本王梳啊!”齐蛮渊眼睛一瞪明显不耐烦。
念久转过身去笔直的坐好不动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冷,齐蛮渊的手指很长,发丝从指间穿过的动作干脆而柔韧,按照纨絝子弟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这梳头发的技术果真是很好。
念久道:“王爷自己梳头发也是在做影卫那会学的?”
齐蛮渊的手指顿了一下,很快恢覆了之前的节奏,大抵是垂着头的缘故,念久从镜子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啊,那时候什么都是自己做,本王其实还会做饭你信不信?”
“信,煮鸡蛋也是做饭,我也会。”念久不屑的撇嘴。
“除了煮鸡蛋呢?你还会什么?”
“我是算命的,自然算命的该会的我都会,当然一般算命的不会的我也会。”念久说到这里真是无比骄傲。
齐蛮渊弯着身子几乎把前面坐着的整个人揽进怀里,却只伸手从前面的梳妆台上取下一根青色的发带,又站直身体仔细将发带将念久的头发仔细绑好,“我知道张文宇前几日都是与你住在一起,他还好吗?”
念久警惕的扭头,“你在诈我?”
齐蛮渊莞尔,将他的头板正“不用我诈你就已经承认了。”
念久想想也是,齐蛮渊是谁?影卫也不是摆设,只要有一点一滴的线索就能顺藤摸瓜的看清整个事件,且事无巨细。但是有些事情是和自己没关系的,那就没必要再掺一脚了。“张文宇倒是不想你知道,我自然没有说的道理,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去问他,我无可奉告。”
“你们吃饭吃什么?据我所知张文宇不会做饭。”
“跟你说了我会,你不相信就别问!”念久恼了,心想人又没给你饿死问那么多是想给夥食费吗?
齐蛮渊在念久头上拍了两下在人还没反应之前道:“该我了,没学会的话我不介意再教一遍。”边说边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了上去,“知道你术业有专攻,最简单的就好。”将手里梳子塞给念久。
念久脸红了一下,“术业有专攻”数的是算卦,“最简单的就好”指的就是头发,念久不敢大意,齐蛮渊没有起床气已经够让他阿弥陀佛的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至少这顺毛的工作一定得做好.
一边点头一边相当慎重的给齐蛮渊理头发,从发根至发尾,动作轻柔的比给大黑挠痒痒的时候还小心翼翼。
念久的注意力至始至终都在齐蛮渊的头发上,没发觉这人目光一直盯着镜中的自己目不转睛。
“先生,你有没有为什么挂心过?”齐蛮渊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目光由原来的温暖瞬间变得像把刀子一样锋利,依旧盯着念久,想要透过那身皮囊去看清楚他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模样!想要知道到底如何才能把握住这个人!从内到外,彻彻底底,无法逃脱!
念久被齐蛮渊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糊涂,想看清这人的脸却在镜子里看到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念久骇了一跳,再看的时候齐蛮渊还是那副冷漠模样,是自己看错了?念久挠挠头有些不确定。
“小先生怎么了,还没回答本王的话呢。”
“什么?哦,挂心的啊,好像没有吧,我这人平时没心没肺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挂心的。”念久无所谓的笑笑,挂心的前提是你放在了心上,且以后会有接触的机会,你与那些事物之间还有牵绊,但是他有什么?作为“念久”与“白慈安”已成为不可能有所牵连的过去,而作为“季川”他也只有不到半年的生活……非要说牵绊的话,大黑或许算一个吧。
念久疑惑的看着齐蛮渊,见那人不知什么时候低下头,心想着这可不是靖蛮王的一贯风格啊,怎么了这是?看着镜台上几根并列在一起的发带,“王爷要用什么颜色?”
“青色,和你一样。”
“哦。”念久也没多想随手挑了根青色开始绑头发。
“小先生难不成从来就没有挂心的人?本王不信。”
“以前是有啊,但是现在已经失去了联系,在他们眼中怕是这世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有人可以挂在心上是福气,大概是我上辈子得罪老天爷的地方太多了,这辈子福气就变少了。”
“看来本王也是个没福气的。”
“王爷说笑了,您身份都摆在这了还说自己没福气,这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可是本王挂心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本王,你觉得这是福气?”
“哦,那确实挺惨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你这是活该!都祸害了多少人了还嫌人不想着你,看报应来了吧~~~”
这边头发已经绑好,可是他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绑好的头发松松垮垮的垂着,高不高低不低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念久看着自己的杰作真有拔腿就跑的冲动。王爷总是有先见之明,立马抓住念久的手腕,“重来。”看着念久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又无奈道:“这次不要束起来了,直接绑在脑后就行。”
“不早说,我以前自己就是这么干的!”念久简直要拍大腿了,我就说我不会吧你还硬要教!
“闭嘴!”齐蛮渊脸黑了。
于是当齐蛮渊带着念久出门的时候众人就看到一副这样的场景:平时高发束顶斜眉入鬓只是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傲气张狂的王爷今天穿了件很是低调素雅的月白色长衫,头发低低束在脑后,如果不注意那袖口暗线的繁覆花纹以及腰上价值连城的玉佩之外还真是一派狷狂的文人模样,而一贯走居家风格看上去总是没睡醒的小先生季川从头发到脚底板都显出一股意气风发的得意来。
众人面面相觑,这两人只不过在后院同住了一夜,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我觉得季川那头发是王爷给束的。”暗处里老七咬牙切齿道。
“怎么可能!”老八明显不信。
“我拿人头给你赌!我一天里一半时间是盯着王爷的,头发会弄成什么样我会不知道!”
“嗯,别说,确实有点像,连发带都是一样的啊~~”
“闭嘴!”
“不是你要跟我打赌的么……”
念久只知道齐蛮渊这是要带他出门,但具体是到什么地方齐蛮渊没说。两人坐在轿子里都很沈默,齐蛮渊在看影卫给他整理出来的那些资料,念久从梨花镇出来的时候也带了些书出来,此时倒也不算无聊。
“听说过白慈安这个人吗?”齐蛮渊依旧维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很突兀的问题。
念久说不知道的话那就太假了,点点头,“丞相的小儿子,大原有名的才子,听说过一些。”
“他死了。”
“嗯。”
“又活了。”
“哦?”
“又死了。”
“啊?”
“最近听说又活了。”
“……”念久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了,白慈安也够悲哀的,不长不短的一辈子最周被总结为一段毫无意义的对答。
死了又活,活了有死,这就是白慈安?
念久这一路都在囧囧有神的状态中度过,等到了地方下了马车才知道齐蛮渊为什么的无缘无故的提到白慈安,马车停下的地方是丞相府的大门口,外面已经有人在迎接,显然是先前得到了消。
念旧心里砰砰跳,用不同的身份到同一个地方看望相同的人,这种感觉太微妙,齐蛮渊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
念久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边想着待会怎么说话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自然,一边又观察周围的状况与之前有什么不同,完全没看见旁边一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丞相前阵子受了刺激,到现在昏迷不醒。”齐蛮渊忽然道。
念久楞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位王爷最近越来越喜欢出其不意,总是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很奇怪,细细一想又都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到底是想怎样?
“丞相大人生病,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把张桐北都治好了吗,想知道对丞相的病情有没有什么良策,不应该?”
“哦。”嘴上淡淡应了一声,心早就拧成了一团疙瘩,既然是这样你提前通知一声能死吗!心里的不安定越来越厉害。
“要不然你以为呢,本王还有别的目的?”
“没有,赶紧去看看吧,别再耽搁了。”念久匆匆丢下一句话快步向前走,甚至把齐蛮渊甩在了后面。果真是自己想多了么?可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先道歉,对于三天没更
上理由:劳资前两天来了大姨妈心情不好辞了个职最近忙着对付大姨妈外加找工作然后听说小日本挺猖狂今天又去参观了个抵制日货扬我国威把小日本赶出中国的万人游行……
就这样,明天会更,我说真的!
第一卷 61六一章 红桃满院(三)
白丞相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任谁听到自己的儿子死死活活来来回回倒腾几次也够呛能好好的坐在那。他的儿子白慈安早就死了,他知道,但是心里难免会有那么点幻想,有时候回想自己的儿子或许真的还活着也说不定,有时候又认为这是哪个杀千刀的让自己儿子死了都不得安生!
白丞相终于病倒了,睡觉的时候一闭上眼就是自家小儿子喊爹情景,一张开眼反倒是不见了,白丞相是真的病了,躺在床上怎么都不愿意醒来,浑浑噩噩,日渐衰弱。
念久看到这位老人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一双浑浊的眼睛大睁着看着床顶,没有焦距,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在看什么。床边守着几个半大的小仆人,见到人进来之后头垂的低低的,手里捧着个罐子,也不知道里面是汤药还是吃食。
念久还记得当初看到这位老人的情景,当时的丞相大人还能与皇帝抗衡,维持着家族的尊严,腰杆还是笔直的,双眼也是清明的,短短半年时间,到底多少沧海桑田。
“白慈孝呢?怎么没看到白慈孝?”念久问守着的小仆人,可是小仆人的头低的更低,依旧不说话。齐蛮渊走到他身后看着床上的人,“记得当时为什么监军换成了白慈孝么?因为他从那一天就消失了,再也没见过!”
“怎么可能!”念久急了,“白慈孝消失的理由是什么?”想了一些,有些不可置信,“就因为把白慈安的尸体天葬了?”
齐蛮渊没有急着回答念久的问题,念久等了很长时间才听到他说:“念久啊念久,你到底还是承认了。”
念久僵住,之后触电一样跳开,“你说什么?我不懂你说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谁是念久!”
“你想现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什么?”
“白慈孝已经失踪,丞相最近都是他以前的学生在照料,白此案的大哥正在从边关赶回来估计要一段时间,现在最要解决的就是白慈安覆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还在这里跟我争执这种问题,念久,本王记得你好歹也曾叫过丞相一声爹吧。”
“白慈安不可能覆活。”念久低着头毫无起伏道。
“如果你是念久的话我就相信你。”
“这个时候争这个有意思吗?”念久相当嫌弃的白了齐蛮渊一眼,也不知道这话刚才是谁说的。
“对你来说丞相的事情是当务之急,但是对我来说现在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告诉我,你是不是。”
齐蛮渊的声音就在耳边,一声一声低沈无比,几乎可以直接触及到人的心脏一般,念久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痉挛,自己是不是念久真的很重要?明明对任何人都没有影响……
现在的念久已经和白丞相陷入了相似的心里征战,一面不想任何人认出自己,一方面有希望所有人都能记住自己。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就是了。”齐蛮渊相当笃定。
“早就猜到了还非要问出来,王爷觉得这有意思吗?”
“跟你说过了,这对我很重要。”齐蛮渊长长呼出一口气,就像是在胸口憋闷了很长时间终于得以解脱的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下一秒又将背脊挺得笔直,暗地里守着的影卫看了那瞬间的转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像以前的王爷又回来了,又觉得王爷似乎从来没变过,可那一瞬间的变换让那些终日跟随在他身边的人感觉如此清晰。
老七头也不转的问身边的老八,“这个算命的季川到底是什么人?”
“就像你说的那样,就是个算命的。”
“只是算命的?”老七明显不信。
“好像还会跳大神。”
“……我总觉得这个人没那么简单,你不觉得咱们王爷和他走得太近了么?”
“你才看出来,从这小先生出现之后我就没见咱们王爷的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过。”
“那你说……咱们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老八考虑了一下,有斟酌了下用词,之后很慎重的道:“蛮有意思。”
念久沈默了很长时间,他不说话齐蛮渊就一直等着,念久擡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地面,最终点点头,“我承认,我是念久,那又怎样?我是谁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影响。”
念久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再加上身量小,看上去就像是跟人闹脾气一样。齐蛮渊想让他把脸擡起来看着自己,手指头动了动最终还是收了回去,齐蛮渊,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再等等。
念久迟迟等不到反应,有些不安的擡头看着他,见齐蛮渊皱着眉头在想事情,似乎并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放心的问:“下一步,王爷计划怎么做?”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会插手此事。”
“王爷自然有理由。”
“因为皇上已经从什么地方知晓了白慈安覆活一事,现在要借助我的手将人找出来,交易的筹码就是还靖蛮王府的自由。”齐蛮渊嘴巴凑到念久耳边,他不愿意听,他偏要告诉他,“你说本王这个交易值不值?”
“不知道!”
“现在值不值都无所谓,本王现在对这件事越来越感兴趣了。”
齐蛮渊的目的已经达到不需在这里多呆随即带着念久就要离开。
“再让我看看丞相。”念久站在床边抿着嘴唇一眨不眨的看着,半刻钟之后率先出了房间,齐蛮渊在他之后也看了一眼,道:“白丞相,今日大概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轻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马车之中念久有些魂不守舍,齐蛮渊伸手擡起他的下巴,“你之前问我,你是念久那又怎么样,本王现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那很重要,本王绝对不会将不信任的人留在身边,你懂吗?”
念久擡眼与齐蛮渊直视,“但是‘信任’对王爷来讲并没有多大价值,王爷需要的是能力,建立在信任基础上并与之相对应的能力,现在的念久完全达不到要求。”
“你以为你从前的时候有达到过?”
“我……”念久恼了,“那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蛮渊忽然凑过来,两张脸之间的距离近的可以数清楚对方眼皮上睫毛,念久的腰使劲往后弯,他弯一点齐蛮渊就会在跟进一点,念久也不敢开口说话,他怕嘴唇一动就会碰到齐蛮渊的。
齐蛮渊的手揽着他的腰防止忽然倒过去,目光在面前这人的五官之间来回逡巡,很仔细,又带着几分迷惑,另一只手最终不受控制的覆上这人的眉眼,“你明明就在眼前,可本王还是觉得不够,念久啊念久,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本王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抓到你?”
念久侧开脸,想避开齐蛮渊的手指,“王爷多虑了,我现在就在您手里呢,跑也跑不掉。”腰被人抓着,前面又是欺压上来的散发着热气的胸口,一边是在自己脸上不断游走的手指,还要承载着这位爷不明意味的目光,念久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一只被老鹰盯上的小鸡,彻彻底底的被玩弄着,惨!
但是齐蛮渊的段数绝对不只是目光的奸视,念久很明显的感觉到后腰上的那只手已经不再是单纯禁锢,那双大手正规律的揉捏着后腰的肌肉,念久天生怕痒,腰部又是平时最敏感的地方,躲躲不开,避又无处可避,只能小范围的挣扎起来。
齐蛮渊只感觉手掌下的人随着自己的动作不断的蠕动,像是躲避又像是迎合,他明知道念久绝对是不可能主动迎合他,但仍旧止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原本只是在脸部流连的手指渐渐的移动到了耳后,托自己早上的福,念久的头发此时干净利落的高高束起,整个耳廓很完整的□在外面,轻微的挑逗就可以让它变成粉红的颜色。
齐蛮渊忽然有些不满,手指将束发的丝带拨开,束起的头发瞬间散落下来,遮住了耳际,齐蛮渊看着满意了,手指穿过散乱的发丝再次抚上耳际,那种被遮掩在发后的细腻触感让齐蛮渊的心跳快了一拍,他从来都是自我约束力极强也是及其内敛的人,影卫的基本功课之一就是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就算是必要的时候,也要收发自如。
但是齐蛮渊觉得……真的,要失控了……
念久开始恼了,如果通过刚才身后那只不断揉捏的手还不了解到底发生什么的话,在齐蛮渊的视线简直要把自己剥光,另一只手已经滑进领口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的话,那上辈子那么多年的成人教育就真的是被狗给吃了!
“齐蛮渊!住手!”念久的胳膊抵在齐蛮渊的胸口,用力要将人从身上推开,另一只手去制止那只已经伸进领口正在脖颈部位不断抚摸的爪子,“我说齐蛮渊你疯了是不是!我是念久!”原本撑在胸口的那只手已经移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很明显的“你不仁,我不义。”
齐蛮渊最终住手了,他并没有丧失理智,清楚的知道怀里这个人是念久,不过他倒是希望已经被□冲昏头脑,只要知道这个人是自己想要的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人在意的越过,越是束手不前。
齐蛮渊叹口气,将卡着喉咙的那只手拿下来掖在怀里,将他整个人抱住,下巴卡着念久的肩窝,有气无力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念久,别动,让我冷静一下。”
念久被抱着心中飙泪不止,“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欧也~~今天更得比较早,我现在去逛街,回来的早的话今天二更,回来的晚的话那就没有了
时间晚上21:30——21:40之间,么有的话那就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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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2六二章 迷叠(一)
念久与齐蛮渊两人坐在马车里,在心惊胆颤中终于回到了王府,老管家很快迎上来告知张桐北已经到了,正在前厅等着,问是不是直接安排到客房。
齐蛮渊看了念久一眼,“安排到后院吧,那边挺空的。”
老管家领命下去了,念久不明白齐蛮渊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人现在正处于莫名其妙的冷战时期,自从在马车上结束了那个长而又长而且内容覆杂的拥抱之后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现在齐蛮渊要去前厅见张桐北,念久也没打招呼直接往后院走。
齐蛮渊看着念久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才起步离开,那眼神……怎么说呢,有那么点算计,那么点留恋,再加上那么点志在必得,总体来讲是相当覆杂。
此时京城大门外来了两个人,一大一小,大人的穿着打扮非常奇怪,从头到脚都用一种黑色的纱包裹着,头上戴着一顶垂着黑纱的斗笠,连眼睛也遮盖的严严实实。小个子的那个倒是正常,一身的白色,但是这一黑一白的并排站在一起,原本正常的看起来也不正常了,引得周围经过的人频繁侧目。
“哥哥,你说他会跟我们走吗?”个子小的那个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问道。
“你想让他跟我们走吗?”
“当然想。”
“那他就会跟我们走。”大人的回答毫不质疑,似乎只要你想你就是必须会发生的事情一般笃定。
城门负责搜查的守门士兵注意到这对穿着奇异的人,伸手拦住,“喂,你什么什么人?把帽子拿下来看看,快点!”
黑衣服的人完全不配合,依旧直直的往前走。
士兵看着有人直接无视自己,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上来就要直接拉黑衣人的帽子,“我让你把帽子拿下来你是没听见还是想造反啊!?”
“离我远点。”士兵的手僵在半空动不了了,急的直冒汗。
黑衣人依旧直直向前走,有风吹过掀起黑纱一角,倒霉的士兵见到了自己这后半辈子每做噩梦就一定会出现的一幕,只见黑纱之下一只血红色瞳孔的眼睛,而且那只眼睛里还有两只眼珠……士兵当即昏死过去。
个子比较矮的那个看了眼已经躺在地上的人,连个表情也没留下径自跟上前面人的脚步离开。这两人正是西曼山的秦洛歌与银环。
初次来到繁华如斯的地方,银环没有表现出同龄孩子该有的雀跃,他的脸上从来没出现过太多的表情,除了几个月前目睹了军营里的那场大火的时候除外。秦洛歌包裹的严实,倒不是想故意隐匿行踪,只是对于可能出现的意外必要的处理方式还是需要的。
银环注视这满目繁华,越往前走就越心情低落,这样的热闹是西曼山乃至整个西疆都没有的,念久真的不跟他们走的话那该怎么办?心头有疑惑,但是看着前面这个不容置疑笔直前进的身影,银环又觉得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念久在这里受了那么多苦,这里虽然人多可是有很多很多都是坏人,念久不会想要留在这里的!
当初在军营里不少影卫都是见过银环的,再者当初在军营着火的之后闹了那么惊人的一处,加上现在旁边有那么奇异的一个人,西疆银环来了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齐蛮渊耳中。
而银环身边跟着的那位成天带着面纱的除了秦洛歌没有第二人选。一直呆在西疆的两人突然出现在了京城其原因也是显而易见。
齐蛮渊没有将两人来京城的事情告诉念久,他觉得这完全没必要,一厢情愿的认为秦洛歌他们是一厢情愿。
后院里念久这厢正与张桐北一起晒太阳,齐蛮渊到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一坐一趴对着太阳浪费生命的情景,顿时咬牙切齿。很好,现在晒太阳的终于变成稳定二人组了!
“早啊,王爷。”念久屁股冲着齐蛮渊懒洋洋的挥挥手。张桐北倒是比较规矩的一个,见齐蛮渊来了赶紧调整姿势,规规矩矩的站起来,也只是站起来,道了声:“早,王爷。”他的生活经验比念久还要贫乏,自然就以他为榜样,又觉得自己跟靖蛮王不是很熟,深思熟虑之下觉得还是站着好些。
齐蛮渊面无表情的擡头看看太阳,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又见那边念久已经自在到打哈欠快把眼泪挤出来了,顿时心里一股邪火直往上冲,这几天晚上他没回王府,念久自然就跟放了大假一样,但是齐蛮渊偏偏就看不惯他这幅懒散劲,你说外面这一拨一拨的都是谁惹出来的啊,这人还真好意思在日上三竿的情况下说早上好!
齐蛮渊压下邪火,转眼对着张桐北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桐北的身体可是好利索了?本王这几日一直在外面,将你疏忽了。”
张桐北已经认定自己于靖蛮王之间曾几何时是很熟的,只是自己现在失忆了,两人过往的情分还是有的,随即也是一笑,“王爷真是见外,有季川先生相伴,桐北现在已经好多了。”
“桐北,也是的世家子弟,肩上虽没有发扬家业的负担,可平日里也不该放纵了自己,本王这里有不少好书,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多看看,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本王。”齐蛮渊很少笑着说话,越是不常笑的人笑的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就算是说的话不好听,对方从心眼里也会生出‘他是为我好’的感觉。
念久对于齐蛮渊的行为嗤之以鼻干脆将脸转到另一边,眼不见为净。张桐北就是一张白纸,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齐蛮渊就是一个装满墨汁的坛子,外面看上去挺漂亮,里面就是乌七八糟的一团黑。而且齐蛮渊此人一般情况下不搞小动作,除非有必要一般也不会主动拉拢人,此时对张桐北明显的亲近行为非常不合常理。
念久看着齐蛮渊搭讪张桐北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干脆两个人谁都不理。
齐蛮渊这边和张桐北“交完心”之后就走到念久身边,念久整个人趴在椅背上还是后脑勺对着自己,怎么看都是别扭样子,可齐蛮渊就是觉得心情好,擡腿提了提念久的屁股,“本王回来了,你赶紧的进来伺候。”之后径自进了房间。
念久直起身子恨恨的看过去,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转脸就见张桐北正目瞪口呆的模样。
“怎么了?”
“王爷竟然住在你旁边!”
“你不也住在我旁边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站起身理了理皱成一团的下摆,再深呼吸一下,跺跺脚,那模样就跟赴死似的。
“那能一样吗!我跟你说啊季川,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还是知道这王爷是什么身份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我们住一样的地方啊!”
念久看着,“当然不一样,你住的地方是人家的,人家住的地方还是人家的,都是人家的地盘那还不是想住哪住哪。”
“可是……”
“没可是,你爱干嘛干嘛,我该去受苦了。”打了个哈欠朝齐蛮渊的房间走去。
张桐北对着手指,“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不对啊……”
念久进了房间之后自觉的站到书桌旁去磨墨,齐蛮渊就算是折腾人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个把式,见多了也就那样。齐蛮渊正巧从里间换了件衣服出来,就见念久半吊着眼角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
“别对着墨汁摆脸色,想不想知道白慈安的事情查到哪一步了?”
齐蛮渊站在念久身后问。
“你肯告诉我?”
“几个月之前的大原与宣夷一战,你知道多少?”
念久一楞,白慈安的事情怎么牵扯到两国之争上来了,虽然他之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是宣夷的大将不错,但是完颜域完全没有冲发一怒为蓝颜的魄力,当然这不是说这个人没担当,这表明这人很冷静,看得清局势,白慈安活着的时候藏在心底,知道白慈安死了之后弃了权位到处流浪,不是不爱,只是爱的压抑,爱的理智,可惜苦了自己。
难道白慈安的事情还牵扯到了什么人?
“你说的是呼延准?”他不是宣夷人,同时与大原有仇,嫌疑人士排行榜上完颜域排第二的话这个人就排第一,只是存在感实在太低差一点给漏掉。
“还没忘啊,你也该知道在大军出征之前就有人出高价要买本王的人头,那时候出的条件就是让白慈安覆活,而且据说是用西疆蛊术。”
“可是王爷你现在依旧活的好好地,还能奴役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念久到现在还不忘控诉齐蛮渊的行为。
对方懒得理他,“呼延准,本王觉得这次的幕后主使还是这个人,现在传言白慈安现在覆活了,皇帝要靖蛮王府将人找到,如果找不到的话……结果倒也是歪打正着如了他的意。”齐蛮渊执笔在纸上简单的勾勒出几条粗粗细细的线,“西疆是大原的屏障,屏障显然就是易守难攻,大原虽然兵力不及重文轻武,可也算是国泰民安没有大的动乱,就算是将这天然屏障一举攻陷凭宣夷的兵力也不见得能直捣黄龙,而且大原其他邻国也不见得会对此无动于衷,很可能借此分一杯羹,但是战争持续了不少时间,其他地方没见任何动作,联合的可能性不存在了,那么宣夷如此坚持……从一开始就不是个明智的觉定。”
“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挑拨离间?”
“不一定是挑拨,也许就是有人喜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说不定。”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