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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133(正文完)

第133章 133(正文完)

谭芝茉和简岩的婚礼, 定在12月22日。

三年前的这一天,他们在上一段婚姻中拉开恋爱的序幕, 虽然颠三倒四,却也是两情相悦的开端。

自从六月在迪拜分别,谭芝茉把闲暇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婚礼的筹办中。

最开始,简岩想把婚礼的时间往后延一延,等他回国后,和谭芝茉一块儿筹办,别卡着他回国的日期,大大小小的准备工作全落在谭芝茉一人肩上。

后来,他看谭芝茉乐在其中, 不知不觉打破了“三天一小哭,七天一大哭”的规律, 有好一段时间没掉眼泪了。他想想也好,就让她一个人瞎忙活好了。

真的是瞎忙活。

她的想法一天一变,上天的, 下海的,就没有她不敢想的。

再后来,简岩被谭芝茉“冷落”了。

她微信里加了一大堆婚礼策划。他这个未婚夫白白占个置顶的位置, 一天跟她说不上两句话。

最后, 谭芝茉自然不能带着百十来号亲朋好友上天下海,选址在一处玻璃花房, 足以抵御京市的严冬, 明媚而生机勃勃。

谭芝茉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简岩却在归期上两次掉链子。

先是因为一场中非商会访问的推迟, 他的归期不得不随之推迟了一周,卡在婚礼的前一天。

后是因为天气原因, 当天的航班全部取消。

如此一来,简岩只能在布鲁塞尔中转,将在婚礼当天的早上六点返回京市,距离十点的婚礼,仅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视频通话中,谭芝茉久违地哭了:“你干脆别回来了!我干脆找别人算了……”

“你找谁?”

谭芝茉不吱声了。

她要笼统地说说气话,简岩不会跟她斤斤计较。

再往细了说,简岩这个记仇的男人指不定怎么跟她秋后算账。

比谭芝茉更坐立难安的,自然是简岩。他即便能赶上,即便有惊无险,他让谭芝茉担惊受怕这么多天也是他不对。万一……万一赶不上,后果他都不敢想。

航班准时降落在京市时,简岩是真的谢天谢地。

沈睿徳来机场接他,给他争分夺秒地安排了一系列“美容美发”。

简岩抗拒。沈睿徳说的什么去角质之类的,他听都没听过。

有这个时间,他当然是去见谭芝茉。

转眼又是半年没见了……

说是转眼,却是一天天熬过来的。

沈睿徳坚持:“宋晓舒说什么也不跟我办婚礼,哥们儿办婚礼的愿望,只能寄托在你身上了,就当为了我,你今天要做到尽善尽美。”

简岩只能说沈睿徳的脑回路没救了:“我是为了谭芝茉,我为得着你吗?”

“都一样。”沈睿徳不拘小节。

就这样,简岩在婚礼前根本没机会先见一见谭芝茉。

再见,直接是玻璃花房的大门缓缓打开,谭芝茉身着婚纱款款走向他。

除了许铃之外,谭富山和洪志也来了。

谭芝茉给他们发了请柬,让他们随意。

谭富山和许铃再不是夫妻,只是谭芝茉的爸爸和妈妈。洪志说他是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的,毕竟要作为谭芝茉的娘家人,给她撑撑场面。

谭芝茉领了他的好意,没拆穿他在定平镇的网吧都黄了,百忙个屁。

按规矩该是谭富山牵着女儿的手,交给女婿,但谭芝茉才不管什么该不该的。她只是请谭富山来喝一杯喜酒。她的手,她自己交给简岩。

谭芝茉穿婚纱的样子,简岩是第一次看——谭芝茉的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缎面的拖尾,缀满繁星的浮雕亮片,头纱被同样是繁星样式的皇冠固定,宛如把璀璨的星河穿在身上,是远在花丛之上的奢华。

作为新娘,她倒是不管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了。

她喜欢就好。

更是知道她喜欢的,简岩会无条件地喜欢。

“是不是被我迷死了?”谭芝茉悄声问简岩,偷偷勾他的手指。

简岩整个人从心里发烫:“怎么能这么好看?”

被他夸好看的次数不比她身上的星星少,谭芝茉却还是红了脸。

沈睿徳到底是过了一把办婚礼的瘾——作为司仪。

他自顾自在台上抒情,害得宋晓舒在台下掩面:这个戏精……

儿子指着台上:“爸爸!干妈!叔叔!”

小家夥不认识简岩这个干爸……

这三个称呼一出,台上三人的关系错综覆杂。

沈睿徳这才意犹未尽地推进到新郎亲吻新娘的环节。

“借位。”谭芝茉对简岩有言在先,“意思意思就行,你要敢弄花我的妆,我饶不了你。”

简岩当真忍下来。

分别半年,她作为新娘在他怀里,他却只是像演戏一样错开面孔,除了呼吸的交缠之外,并无触碰,简岩不可思议的定力只为让谭芝茉漂漂亮亮。

邓诗卉自然在场,识破简岩和谭芝茉在借位,不免自言自语:“又给我来假的。”

她难得处于空窗期,一个人来的。

爱情太累人,她渐渐追不动了。

对于简岩和谭芝茉覆合,她一开始是反对的。毕竟在她的经验中,没有吃回头草这一说。她反对的无非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简岩没给邓诗卉留情面,说别人的父母有经验谈,不代表她也有。他说她没有经验,只有教训。

邓诗卉这才知道她马不停蹄的恋爱和婚姻,给简岩带来的负面情绪远比她以为的多得多。

过去简岩不说,也就罢了。

如今简岩说他非谭芝茉不可,她支持就是了。

今天她虽然还是一副女强人的做派,但鼓掌鼓得卖力,手都红了。除此之外,她也眼红。不是人人都能遇到非他(她)不可的另一半,儿子比她这个当妈的幸运。

喜酒摆了十六桌。

谭芝茉和简岩的计划是敬一轮酒,就借口喝多了,先走一步——长达半年的相思,让他们此时此刻看除了对方之外的任何人都觉得多馀。反正他们的婚礼没有太多规矩,本质上就是让谭芝茉穿一次婚纱,以及不能免俗地让双方的亲朋好友见见面。反正就算他们先走一步,别人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了。

计划坏在了沈睿徳手里。

沈睿徳今天最艰巨的任务不是司仪,更不是逼着简岩去角质,是在简岩敬酒时,见机行事,把简岩的白酒换白水。

结果他自己先喝多了。

也算是事出有因。

前不久,沈父提出让他带着宋晓舒和孩子回去住,并且让宋晓舒辞职,也就是专心做沈太太。宋晓舒不干,沈睿徳自然不干。

跟沈父开始新一轮抗争后,沈睿徳想摆脱沈家的光环,想单干,难免要放下身段去广结善缘,今天也不例外。

宋晓舒远远地看沈睿徳和别人推杯换盏,不似做大少爷那样云淡风轻,甚至多了一丝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味道,真觉得没人比这傻狗更好了。

只是害惨了简岩……

谭芝茉让他认怂别喝了的时候,他们敬酒敬到谭芝茉的同学丶朋友。在这群人面前怎么认怂?简岩只能把白酒当白水喝。

谭芝茉和简岩回到家时,天都擦黑了。

送他们回来的,是简岩的一位朋友——之前代表简岩一而再,再而三买下谭芝茉“镇店之宝”的朋友。

简岩几乎不省人事,身材偏瘦小的男人吭哧吭哧把简岩拖进门后,谭芝茉一个劲儿道谢,并邀请他:“有时间去我店里转转,也有不少好东西。”

不是只有破烂儿……

终于只剩谭芝茉和简岩二人,简岩被歪歪扭扭地摆横在沙发上,谭芝茉在他腰间的位置挤了个地方坐下。

谭芝茉搬回来了。当初她搬走,简岩不在。不久前她搬回来,简岩也不在。

仿佛溜出去看看大千世界最后还是要回家似的。

她扭头看他。

这个非要在她同学丶朋友面前争口气的男人,都不说给她留口气,紧闭着眼,微微皱着眉,面色红过一阵又褪去,喉结在灼烧中滚动,散发出来的酒气热得像一道道无形的火舌。

衬衫的扣子被他自己抓开了三颗。

谭芝茉伸出食指扒了一下。

简岩嫌烦地拨开她的手。

她恨恨地起身,走开两步,又不甘心地折回来,俯身亲了他一口。

本想着不跟喝多的人锱铢必较。

甚至想着不如趁他喝多了,把他绑起来玩一玩——她也没少喝,自认为有这种尝试新鲜事物的想法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在一瞬间被简岩用双手扣住,吻得像是在荒漠中找到了水源。

她的上半身被他箍在怀里,腰卡在沙发的边缘,两条腿在地上跪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受得要命。

她才要发火,简岩睁眼,定定地看她:“对不起……把你的妆弄花了,借位,你说要借位,对不起……”

这让她怎么发火?他醉得以为还在台上,为自己的情难自己连连道歉。

“回家了。”谭芝茉心软,腿也软。

唯独手不软,去解简岩的扣子。

简岩虚着眼睛往旁边看了看,的确是回家了。

“老婆……”他唤她一声。

谭芝茉这才把馋涎欲滴的目光从简岩的胸前调回他脸上:“醒了吗?你是睡美人吗?被我亲一口就醒了。”

简岩把谭芝茉拖到身上:“老婆,老婆,老婆……”

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谭芝茉拿不准了。

在他们“混乱”的恋爱和婚姻中,简岩不常管她叫老婆,更从没有过这样覆读机似的。

“讨厌了啦!”谭芝茉萌生了恶趣味:“人家不是你老婆,不要把人家和你老婆搞混了啦!”

“谭芝茉……”简岩这才连名带姓地唤了谭芝茉。

看来是醒了。

谭芝茉再被简岩吻住,只觉得头昏脑胀。

水分和氧气都被他夺走,他给予她的却是酒精。

他们好久没有在唇舌交缠的过程中摩擦到牙齿了,同时想咬住对方——谭芝茉是因为疼,唇角被简岩逼得有一种撕裂的疼,简岩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麻木,似乎用十分的力,才能感受到一分的湿糯,于是想用一百分的力。

同时想咬,牙齿摩擦得让谭芝茉从忘我中睁开了眼睛。

身体某处隐隐开闸,她才觉得不对劲……

他醒个屁啊!

沙发再逼仄,她也把双腿夹在他腰上了,“它”睡得不要太死啊!

谭芝茉猛地结束这个吻,把脸撤开,看简岩只是下意识地追着她轻轻吮了两下,后脑勺就落回了沙发,睡着了。

所以酒后乱性都他妈是骗人的?

真喝多了,家夥都掏不出来,还乱个屁啊!

真不能怪谭芝茉火大……

她都快自燃了,身下的男人睡着了——本人和分身都睡得死死的,强都没法强,好棒的一个新婚夜!

双臂撑直在简岩胸前,谭芝茉用吃人的眼神看着身下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莫非……这就是他们的命?在他们的第一段婚姻中,身体上的新婚夜也是在这个家中。

也是……进不去。

也是他的问题!

她才不管,不管是哪种进不去,都是他的问题。

谭芝茉咬牙切齿地从简岩身上翻下来,搬他是搬不动的,只能从卧室抱了枕头和被子出来,“扔”给他。

此后,她慢悠悠地洗了个澡,又不厌其烦地用七八种食材做了个沙拉,来回间,难免对睡在沙发上的简岩看了又看,还三番五次地凑上去,亲亲,摸摸——出于喜爱,不算是骚扰。

她悄声问了他几次,要不要喝水。

他理都不理。

她甚至试了试他的鼻息。

用沙拉充饥时,谭芝茉远观着简岩,念念有词:“结最美的婚,过最素的夜。”

直到谭芝茉哈欠连天,简岩这一觉还没睡醒。

谭芝茉给他用保温杯冲了蜂蜜水,放在茶几上,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你看,就算你有朝一日不行了,我对你也是不离不弃。”

在简岩的额头落下一个清心寡欲的晚安吻,谭芝茉自言自语地回了卧室:“我太伟大了……”

自己把自己感动坏了。

躺上床,谭芝茉疲惫和牵挂的身心都松下弦来,沈沈睡去。

做了个春梦。

梦到简岩带着淋浴后的潮热走到她面前,也不能说一丝不/挂……好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

梦里的他和“它”都英姿勃发,令谭芝茉看又不敢看,不看又心痒痒,把被子盖到眼睛下。

梦里的他俯身问她:“你说谁不行?”

噩梦* !

她这是被小心眼的男人索命来了……

天大亮时。

谭芝茉在简岩的怀里面对面醒来。

他比她醒得早:“做梦了?”

烦人!

谭芝茉翻身背对简岩。结婚并不会改变什么,这男人一如既往的烦人。光是一个翻身,就让她浑身又散架一次,是不是做梦……可想而知。

更何况床头柜的抽屉还开着,里面少了什么也可想而知,至于少了几个,谭芝茉可就说不准了。

她只记得到后来,她一反常态地话多。

一开始,她只是不停叫简岩的名字,叫得简岩都忐忑不安了,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接着叫。

后来,她用直白的语言表达她身体上的感受,直白得屡屡让简岩自叹不如。

再后来,她让简岩保证永远都要被她迷得团团转,简岩觉得这不是废话吗?下一句,她又让简岩保证永远都“行”,简岩觉得这是不是违背生物学了……

就在他踌躇的片刻,她自己推翻自己,嘱咐他“不行”就算了,别吃药,吃药伤身体……

简岩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在说反话?暗示他将来“不行”了要吃药?

最后,覆水难收,谭芝茉想把她的胡言乱语收回去,是不可能了,便想了个自欺欺人的法子:“简岩,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明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简岩答应了。

睡前答应得好好的!

醒来第一句话就问她是不是做梦了。

这不是贴心。

这是存心要看她笑话。

谭芝茉背对简岩也没用。他手臂往她腰间一搭,让她嵌回他怀里:“还做吗?梦。”当现实和梦境的圆满不分伯仲,也就无所谓现实和梦境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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