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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在晋江53

正版在晋江53

暗卫领命而去, 心中亦是咋舌,不知裴炎到底哪里狠狠得罪了太子,竟是死了还不安生。

李玄照这般下令后, 心头的怒火终于稍稍平息些许。

他面色稍缓, 抱紧尚在啜泣的林菀, 吻上她湿漉漉的眼睛。

林菀心潮起伏, 还在沉浸在浓浓的伤心中,在李玄照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承受着李玄照细细密密的吻,她终于能稍稍平复些许, 睁开水汪汪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他已经知晓了她那般不堪的过往,难道竟没有厌弃她?

李玄照可是占有欲极强的郎君,先前只是怀疑她与裴炎不清不楚, 就那般生气,那般吓唬她恐吓她。

她一度以为自己要跟裴炎一样下场凄惨了,谁知事情竟是这般发展?

虽说此生她确实与裴炎无半分干系,可是前世纠缠的那么深, 李玄照真的没有半分介意吗?

烛火幽幽,偌大的寝殿中只有两人,除了偶尔的呜咽, 再无别的声响。

李玄照细密的吻她, 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似是要将她揉进骨髓。

他声音沙哑, 在她耳旁低声道。

“菀菀莫怕,孤在此, 再无人能伤害你……”

“好好待在孤身边……”

跳动的烛光中,李玄照紧紧抱着她, 在她耳边细细安慰。

他声音低沉,明明并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却叫人莫名的心中平稳了几分。

那些往日的阴霾似乎真的随风散去,缠绕在林菀心头的重负蓦然轻松了些许。

前世的回忆之所以一直折磨着她,不外乎是对今生命运的担忧。

林菀一直以为今生的自己亦要重蹈往昔的悲惨的命运,这才辗转反侧,日夜难安。

如今看李玄照这般模样,似是根本不会对她做什么,那么她日后再不用担心会被去母留子?

只要这般一想,林菀心头便是一阵轻松。

林菀终于止住了哭泣,乖顺的倒在他怀中,水灵灵的杏眸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未言。

李玄照低眸看她,心头怜爱顿起,紧紧抱着她,不停的亲吻她,一时竟有些呼吸紊乱。

怪他没有早日觉察,竟叫小娘子白白困扰了那般久。

李玄照自是对前世林菀与裴炎得纠缠而心生嫉恨,然而他是个务实的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往事休要再提,自然是过好当下最为重要,何必为如今未发生过的事烦忧?

此生小娘子已经在他怀中,裴炎更是死的不能再死,神魂都被他永世镇压,此事便彻底罢了,不要再提。

如今一切说开,祸根已消,小娘子合该心结尽消了吧,安生待在他身边,好生诞下孩儿了吧。

李玄照抱着林菀不住的亲,气息越来越灼热。

多少时日了,林菀因着病症对他避若蛇蝎,何曾在清醒时与他这般亲密。

小娘子这般乖顺的软倒在他怀中,李玄照紧紧抱着她,竟心中意动。

俩人紧紧相拥,不分彼此,李玄照的反应自是被林菀第一时间察t觉。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林菀顿时:……

什么个狗人啊!

方才还怒火重重,转眼间竟就有了兴致?

是觉得往日的一切已然翻篇了,这就要与她和好如初?

好吧,自打她有了身孕,李玄照确实旷了太久,前段时日又生出这么多风波,俩人很是有段时日没有亲热了。

可是如今时间与地点都不太对,俩人竟是在地上紧紧相拥了那么久,林菀后知后觉的都觉得有些硌得慌……

李玄照的气息越来越灼热,细密的吻有下移的趋势。

林菀方才哭的太久了,此刻浑身发力,只得无力的推着他,“郎君……不要,妾饿了……”

李玄照动作停顿,闭上眼强行平复了片刻,这才抱着她起身。

林菀最近肚子大了,一向容易饿,方才大喜大悲哭了那么久,体力早就耗尽了,如今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更何况,她目前心绪乱的很,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李玄照。

婢女们有条不紊的端着餐盘走进前殿内,不一会便将食案摆满琳琅满目的菜肴。

李玄照不肯放开林菀,抱着她坐在食案前,犹在时不时的亲吻。

东宫婢女们皆训练有素,纷纷垂首干着手头的事,无人敢擡头看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林菀还是有些不习惯,不由的有些面红耳赤。

以往李玄照于床榻间亦非常贪欲,人前却是人模狗样的,可还没有这般迫不及待过。

莫非真是前段时日旷的久了?

可是他之前这般对她,难道还要她当成没事人一般陪着笑脸讨好他?

想到这里,林菀心头不由得有些憋气,觉得这般轻描淡写的将那些事略过,实在有些憋屈。

李玄照先前那般吓唬她,她那时是真的恨死他了,恨不得一辈子不要再见他一眼。

那一日他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跟前世相比也没差了。

前世之事都随风飘散,如今什么都没发生呢!

可是李玄照这个狗人给她带来的心理伤害却是实打实的。

如今他什么都知晓了,只径直将一通火气洒在裴炎身上,对那一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没有半分解释吗?

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就一切全清了,锅都推给裴炎就行了,日后她又能和和美美的给他当妾生孩儿啦?

他果真还是高高在上的狗人!

这样一想,林菀不由的有些气鼓鼓。

她挣扎着推开李玄照,起身离开他的怀中,板着脸转而坐到一旁。

“郎君,食不言寝不语,要好好用膳了。”

李玄照黑眸幽深,紊乱的气息还未平复,怀中的美人却已然飘然离去。

他看着板着脸自顾自用膳的林菀,不由的哑然失笑。

小娘子性情一直这般狡黠,方才还柔顺倒在他怀中伤心哭泣,如今得了他的承诺,了却了日后之忧,这便又使了小性子?

她一向如此,李玄照如今对她又怜又爱,满心想着跟她恢复如初,自是不舍得怪罪她

他没有在说什么,兀自平复了片刻,亦手执银箸,开始用膳。

烛火悠悠,将寝殿照耀的灯火通明,俩人对坐在食案前,自顾自的用膳,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林菀馀光瞥了李玄照一眼,眼见他果真食不言寝不语,并没有对之前之事再多说什么。

一切都那么安然,好像那些事都不存在似的。

她心头不由的更憋气几分,狠狠的咬了口红虬脯,咯吱咯吱的咀嚼。

李玄照看了她一眼,终于放下银箸,执匕将红虬脯切成小块,放置在她面前的盘中。

林菀眼瞧着,心中有些惊讶。

自打她来了东宫,只有她服侍李玄照的份,哪有李玄照为她做过什么?

如今这般,还真是不容易。

只是如今她怀着他的孩儿,享受几分他的服侍可是心安理得很。

林菀暗中撇撇嘴,手执银箸动作飞快,东西照旧吃,人也不想理。

沉默着用晚膳,林菀就要起身离去。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叫她脑子乱乱,她想回去静静,好好理清混乱的思绪。

再加上,她还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李玄照,并不想跟他如何亲密。

然而她刚要开口告退,却被李玄照接下来的话堵回喉咙。

“菀菀今日来寻孤,不是想救表妹?”

这句话一入耳,林菀顿时如梦初醒。

方才大喜大悲之下,险些忘了这茬。

林菀心中更憋气了,不由的气鼓鼓的看着李玄照。

他方才那般不留情面,非要裴妙仪嫁沈伯兴,却原来就为了诈她。

如今事情都了了,他什么都知晓了,却又拿裴妙仪来威胁她,果真是没安好心!

林菀心头最后一丝触动彻底没了,只觉得李玄照果真对她就是浓浓的占有欲罢了。

她很想掉头就走,再不要理他,然而心中到底还是牵挂裴妙仪。

明知李玄照在拿捏她,她亦是毫无办法。

踌躇了片刻,林菀到底还是低了头,凑到李玄照面前,拉拉他的衣袖,柔声道。

“郎君既然都什么知晓了,可否放了大娘子,不要非叫她嫁人了……”

李玄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此事孤需得细细斟酌,菀菀不若今日留下,好生与孤商讨一番……”

林菀暗自磨牙,心中骂李玄照真是不要脸啊。

如今就跟没事人一样,好似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了。

祸根都一股脑的推给裴炎,他自己的错处是半分不讲了,如今竟又将她当作姬妾,开始猴急猴急的了。

倒也是,她如今可不就是他的姬妾,还是妄图逃跑被他抓回来的姬妾。

李玄照如今原谅了她,将错处都推给旁人,还要待她如以往一样恩宠,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深情了吧。

林菀不想理他,奈何形势比人强,她只得咬牙应了。

李玄照轻笑出声,拦腰将她抱起,快步往浴室走去。

林菀:……

他真是直截了当,装都不装啊。

她就知道,李玄照就是馋她身子!

层层水汽荡漾,温水抚慰了林菀乏累的身躯,亦叫她站立不稳,只得依偎在李玄照身前,任他为所欲为。

熟悉的颤栗袭来,林菀攀着李玄照,呜咽着道。

“郎君,要当心孩儿……”

李玄照抱着她,灼热的呼吸与她层层相融,几不可闻的“唔”了一声,后面的动作果真越发轻缓了。

热气翻涌,烛火忽明忽灭,恍惚间什么都看不清听不清了。

李玄照抱着早已乏力的林菀,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

他垂眸看她,心中的怜爱无法自抑。

小娘子前段时日这般抗拒他,着实叫他心头暗恼。

如今一切误解尽消,他一时实在难以自控。

他都这般疼爱她了,她自是能化解往日心结,一切都恢复如初了。

李玄照怜爱的看着她,目光下移,眼见林菀的肚子微微动了动,不由的心头触动。

林菀已然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如今不着寸缕,娇然横卧于榻上,微突的小腹越发明显了。

李玄照轻轻抚上林菀的小腹,感受着掌心微微的触动,只觉心软的一塌糊涂。

如今二人再无隔阂,只等着林菀生下孩儿,便要先封她为太子良媛,日后再册为贵妃。

往事随风而去,他对她恩宠一如既往,小娘子没了心结,往后便能好生安稳的待在他身边了。

再加上,重活一世是何等惊异,林菀既然知晓不少大事,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没有一一阐明?

若是小娘子早日消除心结,亦能平静的追忆过往,若果真能预知出一些大事,说不得对如今的形势大有助益……

李玄照静静思索着,轻手轻脚的上榻,躺在林菀身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不压到她的小腹,将她揽在怀中。

林菀累极了,不由的闭上眼睛,只想大睡一场。

然而李玄照却还是不放过她,依旧在细密的啄她的唇。

林菀柳眉微皱,往他怀中钻了钻,紧紧靠在他胸口,低声呢喃:“郎君……不闹了……睡了……”

李玄照不由得轻笑一声,抱紧了她,又亲亲她的耳朵,这才拥着她入眠。

不知是身旁紧紧抱着她的人给了她一丝丝安全感,还是她果真心头阴霾尽消,林菀今晚竟没有再陷入梦魇。

她难得的,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翌日,直至阳光透过层层纱幔照进帐中,林菀才终于清醒过来。

李玄照早就不知何时离去,榻上只馀林菀一人。

她失神的躺在榻上,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直至望着帐顶陌生的青竹绣纹,林菀这才意识t到她此刻竟睡在崇文殿。

林菀立时清醒了,赶忙起身。

虽说往日她侍奉李玄照时也经常留下过夜,可是第二日清晨李玄照起身后,她就得赶紧起身离去呢。

侍妾可从来没有单独睡在崇文殿的资格。

匆匆陇上衣衫,林菀就要赶紧离去。

她心里觉得昨晚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由得李玄照肆意胡闹。

关键胡闹了一场,最终也没得到他要赦免齐国公府女眷的具体承诺,真是血亏。

林菀心中有些憋气,收拾好后,便要往北苑赶.

崇文殿当值的女官忽而喊住林菀,恭敬的递给林菀一封公文,道:“林娘子,殿下吩咐给娘子查看。”

林菀愣住,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

李玄照可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公事,这是何意?

她面带疑惑的打开,看了几行,忽而笑意绽开。

这是一封处置齐国公府的公文,明明白白的写明了,齐国公府夺爵抄家,成年男丁流放岭南,唯有女眷平安赦免。

再看日期,林菀心中不由的暗暗撇嘴。

这等处置分明前两日就已落定,李玄照偏偏还拿此事威胁她,果真是不安好心!

然而此事终于有了个好结果,她心头不由的喜悦几分。

她心情愉快的回到北苑,侍奉的婢女都笑着恭喜她。

“娘子终于与殿下重归于好了……”

“殿下一大早便令典仓署和司藏署开了仓所,又对娘子大加赏赐……”

林菀看着满屋琳琅满目的珠钗绫罗,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婢女们还要再连声夸赞李玄照对她是多么的宠爱。

林菀听着心中只想笑,实在是这些锦绣富贵对李玄照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怎么就要她感激涕零了呢?

上位者的恩宠就是随着他的心意浮动,如今李玄照知晓了真相,觉得往日该翻篇了,以往的恩宠就又回来了。

他想如何就如何,反正先前做错的都是别人,他是一点错都无的。

林菀随意翻捡出一些没有印记的金银收拾,心中忽而想到了什么。

齐国公府如今被抄家夺爵,女眷们都被赶到一处小宅子生活,不知裴妙仪手里有钱吗?日后如何生活呢?

林菀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去寻仆寺丞,试探的问能否套上车马出门一趟。

仆寺丞恭敬点头:“林娘子何时出门,仆这便去套车。”

林菀不由得一怔,李玄照竟然没有再软禁她?

他今日也对她太好了吧,还真是恩宠如旧。

紧接着一丝喜悦涌了出来,林菀没有想太多,立时便要坐上马车出门。

她如今肚子大了,不能单独出门,身边带着几个婢女,再拿了些金银珠钗,登上马车往裴妙仪如今的住处赶去。

马车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林菀掀开车帘往外看,只觉人影憧憧,热闹非凡。

先前那场兵祸的阴影似乎已经彻底消散,长安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马车晃悠悠的走了许久,终于到了裴妙仪等人目前所居的升平坊。

林菀被人搀着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破旧窄小的宅院,不由得一怔。

宅院中哭声一片,白纸幡子飘荡,似是正在办丧事。

林菀心下一沉,缓缓迈进宅院,一擡眼便看见身着素白丧服的崔氏和裴妙仪,其馀女郎都挨个跪着,哀哀哭泣。

原来是老夫人卢氏去世了。

老夫人本是老齐国公的继室,论起来只是李玄照继外祖母,并无血缘关系。

然而林菀到底长在齐国公府,老夫人卢氏虽说待她淡淡,倒也没亏待过她。

林菀缓缓上前,真诚下拜吊唁。

崔氏见林菀前来,面色一怔,随即便是怒气冲冲。

她如今家破人亡,皆是拜李玄照所赐,看到身为东宫宠妾的林菀,自是没有好脸色。

然而形势比人强,太子势大,眼看就要登基,剩下的人还得活。

崔氏只得强忍怒气,上前道:“菀菀,你如今正得太子盛宠,竟还知晓过来看我们?”

裴妙仪拉了拉崔氏,示意她别说了。

这一拉把崔氏得火气拉了出来,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拉我作甚!我还说不得了!有些人吃里扒外,把她养大不落好便罢了,还害的你大兄死无葬身之地……”

她话还没说完,裴妙仪赶忙便示意左右,将崔氏捂着嘴拖了下去。

如今齐国公府已然败了,太子势大,哪能再祸从口出,招惹祸端?

崔氏呜呜呜得声响逐渐消失不见,裴妙仪叹了口气,道:“菀菀,阿娘一向这样,你莫要与她计较。”

林菀摇摇头,道:“我确实不能为府上做什么,夫人有气也是应当。”

裴妙仪无奈:“我往日再是不谙世事,如今骤逢大变,还有什么不晓得。这等……大事,你不过一介女郎,在其中又能起多大作用?”

“阿耶与大兄妄图搏从龙之功,其馀不过是捎带,如今败了自是愿赌服输……”

她说着说着,不由得黯然落泪。

毕竟是亲阿耶亲大兄,如今死的凄惨,怎能不叫她伤怀?

林菀看着她落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兀自拿出包裹好的金银细软。

“家中可还宽裕?这些先收着吧。”

裴妙仪擦擦眼泪,也不跟她客气,径直接过。

“如今家里不比从前了,无男丁依靠,家里一群妇孺,日后日子难过,我便不跟菀菀客气了……”

林菀瞧她眉目间尽是坚毅,竟再无以往的娇憨天真,不由得心生感慨。

家逢大变,裴妙仪竟是一.夜长大了。

瞧她方才使人将崔氏拖下去的利索,这几日怕是受了不少搓摩,竟生生历炼出来了。

裴妙仪还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菀菀如今有了身孕,日后的日子想必会好过了。君恩难测,到底不可太过依赖恩宠,有了孩子往后才有了依靠……”

“我往日因婚姻不顺而惆怅满肚,如今看来,尽是无病呻.吟……”

林菀看明白裴妙仪如今在家中已是主事人,心中压力甚大,于是不再言语,只是安静的听她絮絮叨叨。

过了好一会,裴妙仪才擦擦腮边泪珠,道:“菀菀有了身孕,不宜出门太久,快回吧……”

林菀点点头,不放心的道:“我过段时日再来看你。”

裴妙仪摇摇头,“我们如今是罪臣女眷,你还是少来。”

林菀还要再说什么,忽而有人飞速从门外奔来,哭喊道:“我们娘子悬梁自缢了……”

裴妙仪一愣,脱口而出:“嫂嫂刚回了娘家,怎么就自缢了?”

林菀亦是愣住,心头有些诧异。

崔滢竟自缢而亡?

此事怎么那么凑巧,竟就发生在她来的这日?

来人哭哭啼啼,很快就将来龙去脉说了明白。

崔滢自齐国公府事败,便立时回了娘家,扬言要与裴炎义绝,如此几日都好好的,不知为何,今日崔家竟将崔滢赶出家门,道是不接收出嫁女回府。

崔滢悲愤交加,一气之下直接自缢了断。

如今尸身在外,崔家竟不闻不问,似是不想插手半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默默无言。

崔滢虽说喊着与裴炎义绝,到底还是没有真的和离。

最终还是裴妙仪咬着牙,令人给崔滢收尸安葬。

林菀看着乱糟糟的宅院,识趣的告辞离去。

坐在回东宫的马车上,林菀沉默良久。

她怀疑崔家将崔滢赶出家门,是李玄照的手笔。

崔滢死了,按理她该深感暗爽,拍手称叹。

然而不知怎么的,林菀却一时心中复杂。

前世那碗毒药确实是崔滢给她灌下去的,可是她不过是这场悲剧的侩子手,始作俑者一直都是裴炎。

林菀的恨意一直只对裴炎,裴炎身死后,她觉得恩怨已销。

如今这般,她心中竟无舒爽,只有叹息。

回到东宫后,林菀坐在窗前失神了好一会。

她总觉得李玄照对她的恩宠太过了,竟是将前世与她有仇的人都发作了一遍,似是另有目的,然而她一时半会亦想不出什么。

婢女们都笑吟吟的围着她,恭喜她与李玄照重归于好,恩宠一如以往。

林菀内心感概,果然常言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李玄照一如往日那般对她,如今又是恩宠有加了,反正全看李玄照的心情,她只能默默承受,说不得其他。

晚膳时分,李玄照大步来到北苑,笑着将林菀抱在怀中,要跟她一起用膳。

婢女们憋着笑退下,将室内留给二人。

李玄照在她脸上胡乱亲,一边亲一边道,“菀菀今日出门了,心情可还愉悦?”

林菀心道,果然,今天的事都是他安排的,否则哪有那么巧被她碰到了。

李玄照就是明晃晃的为她出气,她亦不好扫兴,只得默默点头。

只t是她心中总觉得李玄照还有其他目的,心中颇有些忐忑。

李玄照笑了,亲了亲她的眼眸。

“往日阴霾尽消,菀菀日后可能安心了。”

林菀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李玄照这般模样,最终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李玄照是觉得往日的隔阂都是因为前世的经历吗?

如今裴炎崔滢身死,自是恩怨皆消了。

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有前世心结吗?

那些她被轻视,被肆意拿捏的过往,他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吗?

他自是发现不了,如今他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只不过包裹在浓厚的恩宠中,竟叫人一时难以察觉了。

他就是这般高高在上的狗人,往日之过都推锅给旁人了,这般发作一通,他自是觉得一切都翻篇了。

李玄照确实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只觉如今已经与林菀重归于好了。

瞧林菀状态不错,他心中满意,自觉已经做到位,给足了她恩宠。

他抱着林菀用膳后,又跟她亲香了好一会。

直闹得林菀红.唇润泽,眉目含情,似是什么不快都消失了。

李玄照这才拉她在书案前坐下,黑眸幽深的看着她,终于开口道。

“菀菀,以往恩怨已销,莫再惧怕了……”

“如今可能好生回忆往昔,除了内帷之事,将其馀大事一一写下……”

林菀顿时:……

她就说李玄照今日对她的盛宠绝对是有目的的!

他绝不是单纯的为了跟她和好如初,原来在这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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