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每一个为国捐躯的勇士,陈军使自然也在其中。”
“能接替他,成为你们新的军使,我觉得很荣幸。” 刘铭伸手指地:“我满怀期待地来了这儿,但结果却让我失望。” “这一路上,我听过太多太多关于陈军使的故事,我很疑惑,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像他?” 将士们看走了眼,刘军使似乎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坏”,面对刘铭的诘问,他们眼中的怒火消失不见,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会是真的不服不行了。 打架打不赢别人,思想境界也比不上。(大宋的军队好像不兴这个) “这么破旧的盔甲,你们明日难道打算穿着这个跟着我上战场?!” 刘铭随手捡起丢在一旁的甲胄,晃得哗哗作响。 “你们丢得起这个人,陈军使丢不起,我也丢不起!” 说完,刘铭把手上的甲胄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 “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满意,但巧了!我也不满意你们!” 是啊,年轻、勇武、思想境界高,未来一片光明的刘铭,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手下是一批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之前是不想让刘铭当他们的军使,但现在听刘铭这么一说... 将士们觉得刘铭像是对他们很失望而要离开一样,竟变得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但国难当头,容不得个人私情!既然官家需要,我们就要捍卫大宋的荣耀、守住陈军使的身后名,为自己挣得功勋!” 大伙猛得抬头,原本那颗死寂的心又火热起来,看着刘铭:“刘军使您说,俺们应该怎么做?” 刘铭没有提起自己,但捧日军的大伙却将他记在了心里。 今日之后,这一都的将士心中仍然会怀念陈朴,但只会跟在他刘铭的身后冲锋陷阵! 这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已经征服了所有将士们的心! 接下来得带着他们上战场挣功勋了。 刘铭咧嘴一笑,生出几分狰狞: “我还是看不起你们,但若想要狠狠地抽我一巴掌,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你们不是一群孬种,是我大宋最有种的汉子!’那就提着辽贼的脑袋,用事实来证明!” “我随时等着各位!” “是,刘军使!”众人齐声喊道。 “说得好听!”刘铭“不屑”一笑,将自己带过来的箱子踢开,露出里面装得满满的银锭,上面还铺了一层金子。 这是赵恒特意给他的赏赐,比一般人丰厚多了。 “陈军使待你们不薄,那我这个继任者也不能被他比了下去,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但人喜欢金银财宝的共性应当都是相通的。” “尽管拿去,自己分了!” “免得被别人知道了,说我苛责麾下将士。” 众人已经被一箱财宝攥住了目光,都是给俺们的? 这一箱少说值个两三百贯,他们几十号人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谁说这军使差的?这军使可太好了! “刘军使,这不好吧...”真诚,前所未有的真诚! “与你,与你,全都与你!”刘铭摆摆手说道,“些许金银而已,与官家所所赠的真正富贵相比,不过一点添头。” 手握系统,刘铭怎么可能会缺钱! 赵恒送的那点金银,两三百贯的,看似很多,但就连开封的一个茅房都买不上,怎么会被刘铭看在眼里? 他所求的是东西两府相公、是星辰大海! “我来此地,只干三件事,挣功勋、挣功勋,还是tm的带着你们挣功勋!” 这话粗鄙! 但将士们听着耳朵舒服。 “不知道陈军使在战场上是怎么干的,但我!每战必于军前,若有一丝退步,见者皆能斩我!” 好嚣张,好气魄! “辽人大把的头颅,本军使带着你们去割下,本军使的家当都给了你们,若还敢在战场上拖我的后腿,可不要怪本军使不讲情面!” “定不负刘军使所托”众人齐声说道。 很好,很有精神! 大宋骑兵弱于辽国骑兵,弱的是规模,而不是单体素质! 在有限的战场里,大宋骑兵不惧任何敌人! “李虎!”刘铭突然喊道。 “在!”李虎走出一步,脑瓜子嗡嗡的。 “服气没?” “服了服了。”李虎笑着说道,笑得像个二愣子。 刘军使的一片苦心,他再看不出来,还不如找个茅坑把自己溺死算了,抵触之心早消失不见。 刘铭也是见过血的角色了,身体本能渐渐苏醒,生死之间的搏杀,也只比他们这些在刀剑里打滚的人稍逊一筹,但纸面数值可比他们要高上太多! 在三十多号被刘铭放倒的人里面,李虎是力量、速度最接近他的人,人莽了一些,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单纯和忠诚! 刘铭从怀中取出一面旗帜,那是他们这一都将士们的军魂所在! “你...还算能打,这面牙旗给你,能不能守住?” 如此殊荣! 想到自己是第一个对刘军使恶语相向的,嘴巴还硬,但刘军使却不记前嫌,还将抗军旗的重任交给他... 李虎竟有些不好意思、手足无措的。 “怎么不接,你难道是要本官等你吗?”刘铭板起脸来。 “不不不...”李虎连忙接过。 “哼,现在、立马把你们的形象捯饬...把衣服什么的都给我换了,身上的泥点也给我洗干净,丢的不是你们的人,丢的是本军使的脸!” “是!” ...... 刘铭走后,很快被一个高官给召了过去。 “你就是刘铭?”那人问道。 一个中年人,看着挺和善的。 “骠下是。”刘铭恭敬的行礼答道。 “某张耆。”那人说道。 赵恒的好基友、驾前东面排阵钤辖张耆! 原来是自己的“老前辈”,刘铭早就想见上一面了,十几年不归家的狠人,吾辈楷模! “见过张钤辖!”刘铭没半点含糊地说道。 “起来吧。”张耆笑盈盈的答道。 “既然官家需要,我们就要捍卫大宋的荣耀...这话说得不错,谁教你的?” 他怎么听到的?他什么时候来的? “骠下自己悟的!”刘铭肃然道。 “有心了,当听到你用脚穿越七百里将信传到开封时,我本来还是不信的,但看到你一连挑翻了捧日军三十多个将士后,某信了,你有这个本事。” 自己动手的时候张耆就来了,那自己给麾下将士们灌心灵鸡汤的样子不也被他看完了? 这话关上门,自己和自己人讲讲得了,但被别人听到了... 好中二、好羞涩... “张钤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下?招待不周,见谅了,” 张耆想了想,说道:“在李虎说是你爷爷的时候。” 刘铭更加无地自容。 “好儿郎,某过来看一眼,犯不着兴师动众。”张耆站起来拍了拍刘铭的肩膀,“短短时间内便收服了人心,某都不一定有这般本事,后来者居上!” “张钤辖此言差矣,骠下本事再高,终归还是在您麾下做事,这不才显得您本事高吗?” “哈哈哈。”张耆哈哈大笑,“某算是知道官家怎么这么喜欢你小子了。” “官家特意托我过来问你,若不想跟着石排阵使直面辽人箭雨,他可以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差遣,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后方的任务同样重要,但骠下更愿去前线割下辽人的头颅,慰藉我大宋百姓的在天之灵。”刘铭神色坚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