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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窈什么也没说,只道:“挺好的。”
“是挺好,很快我便是八皇妃!”
宁雅沁勾唇道,“怎么样?羡慕了吧?你别羡慕,你与陈浔也算天造地设一对,他残废你瞎眼,真是相当般配!”
“好好一张脸,却长了这样一张嘴。啧。”
一道好听的冷冽男声响起。
那声音极冷,话意也极其锐利。
“谁在哪里偷听!”宁雅沁愤然转身看向说话之人,下刻,呆如木鸡地闭上嘴。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当今摄政王,谢昀。
谢昀一袭云纹金滚边墨袍,墨发束黑玉冠,身量颀长伟岸,仪态如寒山松柏、笔直挺拔,端的昂藏七尺却也冷冽无边,往那一站,既让女人心动也让女人胆怯。
谢昀为何在这里?宁清窈没想明白。
下刻,谢昀的随侍姜毅上前一步,手习惯性放在佩剑刀柄上,面无表情道:
“我家王爷,乃是陈浔表叔,受陈家所托,前来与宁家商议下月定亲之事。”
哦,宁清窈想起来了,摄政王竟还与陈家有这样一层关系。
谢昀母亲与陈家老夫人是表姐妹,他与陈家大爷乃是远方表兄弟,亦算陈浔表叔。
大抵是陈家中道家落,陈老爷也忧心残废的陈浔娶不到妻,便百般托关系求摄政王,替这门婚事作保。
“并非本王偷听,而是你牙尖嘴利之声,伤到了本王耳朵。”
谢昀站在廊下的阳光里,周身泛着一层浅浅的光晕,却还是冷沉如冰山,只此一句刻薄的话,就令宁雅沁羞愤欲死、无地自容,吧嗒吧嗒落泪,楚楚可怜地诉苦:
“雅沁参见王爷,王爷万福……臣女只是与家姐闹几句玩笑话罢了,王爷误会了,雅沁不是您口中牙尖嘴利之人……”
“哭的真是令人厌恶。”谢昀慢摇折扇,眼底似笑非笑,语气冷嘲道,“别告诉本王,你便是陈浔未婚妻?”
“不不,我不是,她才是。”
宁雅沁闻言色变,赶紧指向宁清窈,生怕沾染这门婚事半分,本就被怼的无地自容的她,当即哭着快速逃离。
待宁雅沁离去,谢昀啪地一声收了折扇。
随着他缓步走来,宁清窈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威压。
宁清窈忍不住颤栗了一下,挪着步子后退时……
对方高大伟岸的身量倾覆下来,离她不过咫尺之距,他周身冷气冻得宁清窈微微发抖。
“窈儿,要嫁人?”
宁清窈不敢直视那双近乎神颜的完美面颊,一瞬间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前世此人的冷漠绝情。
第3章 他的笼中娇雀
世人无一人知晓,这些年宁清窈暗地里,一直被谢昀圈养。
在及笄那年遇上谢昀。
谢昀待她很好,家里人不给她请先生,谢昀便亲自教她琴棋书画,家人外出游玩将她锁在柴房时,谢昀带她云游江南,母亲待她百般苛责,谢昀对她有求必应。
打雷时,这位摄政王会做梁上君子,翻进闺房搂着她腰哄睡。
这场明码标价的恩宠里,谢昀早就在初遇那年说明,待她年十九,会将她送给太子。
太子最喜面容清纯、身材如火的女子,可纯可欲可妩媚,穿上衣裙时清纯如不染凡尘的仙女,扯下裙裳时又有着令所有男子疯狂的妩媚身段。
十八岁那年杏花微雨,谢昀设计了一场绝对会让太子谢文澈沉沦的初遇。
不负谢昀多年调教,一袭白裙不染铅华的宁清窈,令谢文澈一见钟情、思之如狂,跪在大殿之上,不顾所有人训斥反对,执意要娶瞎了一只眼的她。
婚后,谢文澈待她极好,不与其他女子暧昧、亦不纳妾。
她亦怀过他的子嗣,却偷偷流掉了,不负谢昀所望,她挑拨谢文澈与皇帝的父子关系、离间他与亲信,到最后,谢文澈众叛亲离,被贬荒漠,谢昀力压众皇子,弑君夺天下,称帝。
称帝后,他将自己藏在地宫之内不见天日,仿佛她就是他政治生涯最大的污点。
他不许所有人知道,他这位新帝,与已故堂侄的孀妇有染。
他日日与她缠绵,却从不给她名分。
后来,她死于一场家族与朝堂的阴谋,世人骂她祸国红颜,史称第一妖妃,惨死荒野,也没人来为她收尸。
她死的那日,灵魂飘荡于天际,亲眼所见,谢昀抱着新纳的藩国公主,在龙椅上谈笑风生,提及先太子妃横死,他不过是愣了一瞬,便拈了颗葡萄送进公主嘴里,笑道:“死就死了吧。”
而接到她死讯的谢文澈,又疯又笑又哭,一口鲜血呕死过去。
后来很多年,她才知道,原来谢文澈早知那场初遇是她精心设计,原来他爱上自己的时间,远远早过那场初遇阴谋。
这一世……
她不想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既不想再祸害谢文澈,也不想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