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件灼灼红艳的长裙上绣出片片花朵,彼时,陈浔听闻宁家出事,也赶了过来。
他穿着一袭仙鹤云纹白衣,袍摆尚且夹杂着几根不起眼的野草,一看便知是特意赶来的,转动轮椅的手有些着急,进听雪院时,正好与抬头穿针引线的宁清窈目光相接。
陈浔来做什么?是担心宁雅沁口服精润露一事,影响到陈家名声?毕竟宁雅沁也算陈浔的小姨妹。
“宁姑娘没事吧?”然而陈浔只问了这一句。
宁清窈放下针线:“不知陈公子问的是,我?还是宁雅沁?”
陈浔耳垂红了红,咳了声:“自然是问你,至于其他人,我并不关心。”
“我没事……”
“那便好,我还担心你会因宁二姑娘影响心情。”陈浔并不知其中内情,只听在锦衣卫任职的同窗提起宁雅沁口服违禁物一事。
宁清窈淡抿樱唇,摇了摇头。
陈浔俊眸干净明澈,且温润如玉石,细心地考虑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虽……没有官名在身,但也认识几个如今在内廷任职的好友。”
宁清窈看着他顷刻,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我说不需要帮忙,你会觉得,我待自己的妹妹,太过冷血无情吗?”
或许,旁人都会觉得吧。
毕竟是亲姊妹,如何能不相帮?
但他们又何曾知道,宁雅沁对她做的那些事。
哪知,陈浔目光依旧宽厚净澈:“不会。因为我清楚你是良善之人,行事必有自己缘由,不管如何,我是支持你的。”
支持她……
她极少、几乎没有从旁人口中听说过‘支持你’这三个字。
宁清窈笑意明朗了几分,给陈浔添茶,本以为他说过这几句话就会离开,可看陈浔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倒像在等待什么。
很快,宁清窈就知道他在等什么了。
“糟糕了!”春羽从外面小跑而来,“姑娘,夫人与老爷在正堂打起来了,二姑娘要上吊,锦衣卫与京兆尹的人都来了不少人,阵仗好大!好吓人!”
对于宁州生与安瑾打架这事,宁清窈早已司空见惯。
她喝茶的手一顿,站起身:“我要去正堂一趟。”
“我随你一起。”陈浔转动轮椅。
宁清窈推着陈浔还没到正堂,便听见那边传来凄厉的哭叫声、摔瓶子砸凳子的乒乓声!
“我乃大理寺卿,只因陛下信任我足够清正,才将我放在这个位置上。你让我贿赂摆平,我怎么做得到?”宁州气得快要晕过去,死死捂着剧烈狂跳的胸口,
“什么也别说了,犯错就得承担后果!依律法办事,今日我便亲手将借印子钱喝精润露的宁雅沁抓去大牢!”
“好一个大义灭亲!”安瑾抓起花瓶烛台杯盏全部狠狠往地上砸,也是气糊涂了,又哭又闹,崩溃吼道,
“是不是因为宁清窈是那个贱人的种,所以你才这么护着她?若今日犯错的是宁清窈那小件然,你还会这么大义凛然吗!你就该求天告地找关系摆平了!”
宁清窈与陈浔在拐角处刚好听到这句话。
清一色的锦衣卫与京兆府的衙役,正都带刀走来。
陈浔听那一口一个小贱人,修长好看的手掌微抓木椅,险些站起来去捂宁清窈的耳朵,但他在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自己现在是个残废。
被自己的母亲那么骂,她一定……很难过吧?
陈浔看着脊背单薄、身姿清瘦的宁清窈,眼中多了几分悲悯与心疼。
宁清窈如被冰霜冻僵在原地。
她听到了什么?
她听到那个贱人的种?她一直怀疑自己不是安瑾所生……
今日来看,十有八九。
可安瑾就是这么坏,明知自己不是她所生,却仍然利用她、给她洗脑、让她愚孝,逼她替嫁、教出聘礼、克扣嫁妆、甚至求她去死、想将她迷晕送给周强玩乐……
第54章 玩玩而已,但还没玩够
“你别难过,我会护着你。”
身后,陈浔极其温柔,温柔到能抚慰人心的声音响起。
宁清窈转身,脸上是死寂般的平静,她眸光淡淡的,唇角带起一个细小弧度:“你也不必担心,我没事。”
从这句安抚之语中,宁清窈知道了陈浔留下来的原因。
他是在,等着护她。
知道宁家必因此事大吵内乱,而宁清窈会被欺负,所以他留了下来。
宁清窈走进正堂时,安瑾举起一个花盆,正朝他们砸来!
陈浔将宁清窈拉到身后,右手抓起杯盏朝那花盆掷去,两者力量相抵,在空中炸碎,这才未伤及宁清窈半分。
安瑾一见宁清窈走来,死死掐着袖袍,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发了疯地打宁州生:“都怪你!全怪你!”
宁州生被她抓着打,本就是判案查案的文官,举止到底文雅了些,打不过一个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