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潦草的书法、中间还有错别字、二小姐习惯涂上黑点纠正。
姜湘南看见那边拐角、苏大人的身影显现、脚尖踢下那位奋笔疾书的好学生。
苏思桥连忙袖里掏出书卷、收好笔墨起身姿态端正、目光沉淀在书中、思维遨游。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须知爱读书的孩子犯了错、父母通常不会严厉批评。
〝做事除了动手、也不知道动动脑子、如果在京城斗殴破坏都得去下牢!〞
寒家主对着苏思桥安慰道:〝这个逆子不管他如何、对你动手就是不对、他要是伤了你一根头发丝、叔叔扒了他的皮、等会你们去叔叔库房里尽管挑几个好玩意。〞
很不高兴看一眼地上躺着的二子、除了身上沾染灰尘、气息正常并无问题、叹出口气:〝将军有办法解除吗?〞
古书凡的离开、他路上已经从管家那里听说了!很是气恼。
〝儒家封印手段、需要点时间。〞程斌背手沉吟、转而看向那苏家姑爷说道:〝苏家的姑爷、麻烦看看你刚才使用的书签。〞
〝可别输入气机会让其苏醒、效果还剩最后一次。〞
古书凡说过事不过三、但我可不是对你说实话的人?
散发的气机比秦掌柜还要浓厚、姜湘南初步的评估对面人、语气不卑不亢递上那张书签。
淡墨描绘的书签程斌手握其中、看到上面的字迹、感受到正宗的气息、接着还了回去。
这种封印连他也觉得麻烦、只怪玲珑大意。
儒家崇尚“礼”、书签的本意是惩戒反思、玲珑子身处牢笼之中、也会受到牢笼的保护、外人也不容易伤害。
〝寒家主、这边的损失由我负责。〞苏林看了眼周遭、主动揽下损失。
〝爹、明明是他先动手。〞苏思桥睁大了眼、在她眼中等于服软让步、凭啥。
〝嗯……。〞苏林瞬间脸色黑下去、死亡凝视着二女彷佛在说、你在教爹做事?
〝我……我的意思、他动手肯定是不好的行为、先生曾经说过武不可妄用、力不可欺人、行在于自身、需要刻记。〞苏思桥干巴巴的回答、智商爆表借用典故:〝今日之事、让女儿重新理解到先生的苦心。〞
〝嗯……。〞苏林脸色好转方才满意、挥手示意九月安排人处理这里。
谁先动手在他们眼中都不重要、当初苏家与寒家闹矛盾最厉害的时候、真个个掏心掏肺。
保持木头人姿势的玲珑子、被三位大人一并带走。
苏林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同一时间、苏思桥紧张的心落了下来、这次没被爹安排惩罚、还把那个讨厌鬼揍了一顿、小脸洋溢的笑容简直开心麻了。
〝那家伙敌意很重。〞姜湘南回想起那种感觉、眉毛凝结。
〝年轻一辈之间又会有较量、随着距离拉长、肯定耐不住性子、又得知姐姐能解决隐患、心有不服呗!〞二小姐陷入沉思道:〝你不要乱想、只要变得更强、看谁不爽就揍他呗!〞
〝有时候我感觉你说的心里话、傻的可爱又冒泡。〞姜湘南摇摇头。
对方仇视的并不是我、而是我顶着苏家姑爷的身份、苏念蓝的备用电池。
把我干掉就等于把苏念蓝给干掉!!
世家的争端……。
〝哼、本姑娘心情好、不跟你争!!〞二小姐无视他的赞美、这里已经没有乐子、决定回家。
至于寒家主许诺的好玩意、她才不要那些垃圾。
刚要上马车离开、一个下人小步伐迅速来到身旁、低着脑袋对二小姐说:〝苏大人让我代传句话、大人说你这次对于文章理解很不错、值得鼓励!〞
〝嗯……本小姐知道了。〞苏思桥轻轻点头、在外人面前极为端重礼态、心里盘算下午泡杯秋茶吃点心、看看九月床底下有没有戏子画。
〝回去让你写篇心得体会、于晚上交给他。〞下人补充后面:〝不得低于千字。〞
咔嚓……苏二小姐道心碎了。
姜湘南听完捂嘴偷笑、就看见下人又来到自个面前、开口道:〝苏大人让公子随他前往。〞
〝干嘛!!〞姜湘南心里打一百个不愿意。
〝小人不知!〞
……
玲珑子此刻的状态、就犹如胎儿在母体中、不知为何!
到底过了多久、这里也没有时间的概念、这时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五感逐渐恢复、为了能够判断时间的流逝、他通过大脑的左右思考念数。
七十七万七千六百寸(秒)、换算下来整整过了九天、令他惊讶无比。
八品铸界境、不吃不喝扛个个把月是没有问题、可总困在这里迟早会耗尽的那一天、如何才能脱身这里。
寒玲珑万年不变的俊脸、少见的露出担忧。
后悔吗?那是不可能!!
寒家的骄傲从不允许露出退意、哪怕当年三战三败于苏念蓝手中、他也没退缩过。
区区儒家真言、区区儒家真言……。
一阵柔和的光让沉思的玲珑子反应过来、不知何时身后蹲坐着一名长衫儒者。
面貌干瘦须过胸堂、端坐着身姿于虚空漂浮、注视着玲珑子、口呼:〝凡书你在此闭关九天、悟心可有悔过。〞
凡书?他是把我当成了古书凡!还是说这里是古书凡的记忆?
五感彻底恢复的玲珑子没有察觉到恶意、捏出剑指的手势放下、想了半天带着困惑道:〝你在问我。〞
〝混账、我是你白子意师傅、你小时候还是我换洗的尿片、竟然对为师这样说话。〞干瘦的儒者瞬间脸变风云、大骂道:〝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一道惊雷从上方的虚空中劈下、没了兵器不代表任人泥捏、玲珑子剑指划天、军队中养韵出的杀伐猛击惊雷、麻酥酥的感觉从指尖传来、白嫩的手指尖变的焦黑。
哼……不过如此!!
道道惊雷顺间劈下、将躲闪不急的玲珑子彻底淹没、里外电疗。
自称白子意的儒师抚摸着胡须、满意道:〝春雷一场惊、万物厚哉生、书凡啊!杀气锋芒不可也。〞
〝在下不是书凡、在下是寒家玲珑子。〞玲珑子被电的沉下性子、高声道!
〝嗯……你的确不是书凡、老夫一时走眼认错了人。〞白子意睁大了眼睛、语气抱歉道:〝对不住小友、我当以书凡改了性子、来此沉淀内心。〞
〝在下误入此地、还请先生让我离开此地。〞玲珑子抱拳道。
〝离开此地、书凡啊!你的心还是没静下来。〞白子意感叹后、满脸严肃:〝为师废了好大心血、岂能让你没有收获就离开、徒不教、师之过……相当年。〞
玲珑子忍住、听这个脑袋糊涂的儒师开始絮絮叨叨说些往事、渐渐他察觉儒家的嘴皮极其耐磨、实在忍受不了插嘴道:〝先生、在下……。〞
〝书凡、为师有没有说过你、师之言、须敬听!〞
白子意瞪大了眼睛、说到最后语气异常威严、瘦弱的身躯爆发出无法抵抗的劲风、似乎山雨欲来暴雨至、又似惊涛骇浪压城兵。
玲珑子这才发觉、在对方面前就像大浪里的蓑衣小舟、随时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