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典礼

◎一些虫◎

塞拉斯顶着道格拉斯家族雄虫的名义参与皇子殿下的成年礼。

他快步走进宴会厅, 丝毫不想侍从是否能在拥挤的虫群跟上他，也丝毫不顾他的动作是否合乎贵族礼仪。

等临近门口，塞拉斯却停顿下来, 莫名地在恐惧什么，或者说在极度祈祷某件事, 为那件事是否会到来而恐慌。

灯光辉煌的宴会厅, 照得虫眼睛生疼, 塞拉斯是这么感觉的。

塞拉斯快步找到一个隐秘阴暗不被其他虫注意的地方, 观察着众多宾客，频繁转动的眼珠迅速在繁多的身影找寻目标。

几分钟，塞拉斯萎靡地耷拉着头, 内心烦闷不安。

一旁，道格拉斯家族的侍从也找到他的小少爷。

“小少爷。”侍从喊道。

塞拉斯低着头，没有理会。

因为情绪低落，塞拉斯也没有平常嚣张跋扈丶傲气凌虫的样子, 眼角泛着一丝红意，看着竟然有一些可怜的样子。

可是在场宾客没有虫可怜他，羡慕他还来不及。

家世显赫，雄父兹维卡出身大家族，雌父阿普顿是军部上将，虽说两者已经离婚, 但毕竟有血缘联系。

一个月前，又经历二次觉醒, 到达a级。这可大大打脸当时道格拉斯家族的一些虫, 毕竟, 塞拉斯出生前就被诊断为基因缺陷的雄虫, 实力可能达不到d级, 这在贵族雄虫，算是非常低的。

之后也应该说说塞拉斯雄父和雌父的离婚案，闹了四年多久，在不同的时间段多次占据星网上新闻头条。

最后，以塞拉斯雌父阿普顿净身出户丶接受鞭刑丶自请降职等等结果，最后宣判离婚。

至于塞拉斯的归属，属于雄父所在的道格拉斯家族。

塞拉斯本虫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也不会让这个结果一直持续下去。

塞拉斯看见侍从过来，眼里闪过厌恶，手握成拳头状，很快又松开。

侍从看着待在宴会厅一角的塞拉斯，安心一瞬。

不敢想象，如果塞拉斯少爷在宴会做出什么出虫意料的事，接受惩罚肯定是自己。

旁边的大多虫也没上赶着来，一是他们自身参加宴会，也在意脸面，二是这位雄虫是出了名的脾气差。

于是只是像看待一个精致的宠物一样，看着这位皇子想做什么。

塞拉斯没找到想见的虫，走到角落，抠着墙壁，异常安静，没有像往常一样闹腾起来，或者得罪其他虫。

侍从跟着塞拉斯多年，也了解对方，估计是没找到依.恋的雌父，独自生闷气。

“少爷，家主交代，让你在宴会上多交交朋友。”侍从小声说道。

本来没虫理塞拉斯，塞拉斯脸上表情可怜兮兮，侍从一跟塞拉斯搭话。

塞拉斯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脸色臭了起来，一幅被宠坏的模样，没好气地回道:“交什么朋友，是想我挑选一个合适的雌君吧。”

“少爷，家主不是这个意思。”侍从赶忙说道，同时压低声音。

虫多眼杂，不好的言论可能会随时传到虫帝耳中。

但是不提醒又不行，这位少爷是一点也没把家主的话听进去，一进来就是找阿普顿，没找到，就一个虫待在角落。

“这场宴会可是为艾尔维拉皇子殿下准备的，我参合进去做什么。”塞拉斯不爽地说道。

“况且，即使因为边境原因，虫帝和雌后不再给皇子殿下挑选雌侍。你们却抱着这想法，是想做什么？僭越吗？”

侍从脸上开始冒着细密的汗，神情惶恐，心里庆幸地想到，好在他刚刚有经验地打开了智脑的干扰模式。

塞拉斯看着，心情更加不好，也没再多说什么。

“滚远点！”塞拉斯最后对侍从说道。

宴会身影浮动，觥筹交错，酒香与甜食的味道相继传来，扑入耳鼻。

谈话声不断传来，大多虫举止优雅，行为克制。

塞拉斯看着，瘪了瘪嘴，不时擡头观察。

等在频繁地点头后，塞拉斯擡起的头一顿，再也没有低下去，而是从椅子上起身。

神色复杂，手不断地握紧又松开，内心纠结。

塞拉斯看见的虫是艾尔维拉皇子殿下。

自从几天前的吵闹过后，阿塞亚给他暗示过艾尔维拉的身份，塞拉斯并不笨，只是太多凭着心意做事。

被阿塞亚一提醒，以及家族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对他耳提面命，塞拉斯被好一顿教育。

他意识到打他一拳的雄虫是艾尔维拉皇子了。

仔细想来，如果艾尔维拉皇子追究，塞拉斯可能就没这么轻松了。

思考不过几瞬，塞拉斯向那位皇子殿下走去。

那位殿下似乎还没暴露身份，只是凭借美貌和雄虫的身份，吸引着众虫的目光。

碍于那位殿下冷若冰霜以及排斥其他虫靠近的气质，没有虫去招惹。

塞拉斯是有目的的，当然不会怯步。

艾尔维拉刚来到宴会厅便眉目一皱，太多虫了。

特别是感觉到其他虫的注视。

随便找了地方待着，等着一会宴会进行到一半，一同与虫帝移驾到外面的场地开始典礼。

艾尔维拉刚找了一个角落待着，智脑上就接收到一个消息。

“怎么不带些侍从过来”是虫帝发过来的。

“这种宴会，你让我带几个机器虫过来。”艾尔维拉回道。

虫帝:“你就不能带活的侍从过来吗！”

隔着屏幕，艾尔维拉嘴唇微勾。

不过也没接着那个问题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偷窥呢？”

虫帝:“那不叫偷窥，那叫观察，你懂不懂！”虫帝几乎想要骂虫。

“是吗，你那个行为跟偷窥没什么两样了。”艾尔维拉评价道。

每次就喜欢躲在别虫看不到的视野，或者看监控。

“不准偷窥我。”艾尔维拉像往常一样说道。

又补充道:“包括金德兰。”

之后艾尔维拉放下智脑，专心盯着进入虫群的金德兰。

现在这个场合，艾尔维拉没有放出精神力探测，而是在金德兰身上缠了几缕精神力丝线。

过了几秒，一个意外的身影来到艾尔维拉面前。

之前那个发生过矛盾的雄虫塞拉斯。

“我们可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吗？”塞拉斯沉声说道。

艾尔维拉观察着，在对方紧握的手心停顿一秒，移走。

艾尔维拉本想拒绝，脑子却突然浮现研究所的一些实验，答应下来。

随手拿起一杯酒，走到前面带路。

塞拉斯一边跟上，一边对身后的侍从严厉说道:“不准跟上来！”

侍从停住脚步，有些犹豫，还是没上前。

那位应该是雄虫阁下，不是危险的虫物。

艾尔维拉带着塞拉斯走到露台，自己靠着栏杆，端着酒杯，看向塞拉斯。

“有什么事？”

塞拉斯像哑巴一样。

艾尔维拉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他挑的是一个紫蓝色的酒，旁边加了一抹绿色的叶子做点缀，极具梦幻，里面色彩也没有融合。

随着执酒虫的摇动，里面的色彩开始流动起来，像星河一样。

“不会有别的虫听见的。”艾尔维拉再次说道。

如果塞拉斯再憋不出什么好话，他就要走了。

塞拉斯脸色涨红，他很少有求于虫。

“皇子殿下，我想先向你道歉。”塞拉斯说道，头低下。

艾尔维拉手中的动作停顿下来，“道歉就不用了，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仇怨。”艾尔维拉说道，他要真的生气就当场报仇。

塞拉斯已经被他打了一下，他自己的力道自己清楚。

塞拉斯看着还有些羞怯，但眉目间的傲气还未消散，那抹傲气不是对艾尔维拉的，对任何虫都有。

塞拉斯还在纠结，艾尔维拉却没多少耐性了。

“你到底想谈什么”

塞拉斯嘴唇嗫嚅，最后还是坚定地说道:“我想请殿下帮我脱离道格拉斯家族！”

艾尔维拉将整个身子靠在栏杆上，脸上表情神秘莫测。

艾尔维拉听闻过关于塞拉斯雄父和雌父的离婚案，这件事在整个虫族闹得沸沸扬扬。

最后的结果到现在还有大部分虫反对。

塞拉斯是想脱离道格拉斯家族，回到他雌父的莫兰西尔家族

艾尔维拉这样想着，也顺嘴问了出来。

塞拉斯连忙摇头，“不是的。”

既要脱离雄父那边的家族，又不进雌父那边的家族，那是要自立门户

艾尔维拉起了兴致，好奇地听着塞拉斯之后要说什么。

“我不是兹维卡的孩子。”塞拉斯吐出一个贵族的秘辛。

兹维卡是塞拉斯的雄父。

艾尔维拉心里惊讶一瞬，很快镇定下来。

“我也不是阿普顿的孩子。”

“我的亲生雌父叫布兰文，他是兹维卡的雌虫弟弟。”

“他嫁给弗莱彻家族的雄虫，年纪轻轻死在战场，我的雄虫父亲也在一次意外中死亡，然后我被抱养到兹维卡的名下。”

“我想脱离道格拉斯家族，归到弗莱彻家族名下，回归我的亲生血脉。”

艾尔维拉心里轻笑，面上不显。

“我想殿下能在日后弗莱彻家族提出我回归家族时，能在虫帝面前帮我说几句话。”

牵扯到雄虫归属问题时，塞拉斯还是a级雄虫，还牵扯了帝星上的两大家族，事情肯定不能轻而易举地善了。

到时候虫帝确实会出面，结果由他判定。

“我可以向殿下提供报酬，金钱丶星球丶矿産，只要我有的，我都赠与。”

艾尔维拉淡声说道:“你说的，我都有。”

塞拉斯的眸子暗下来，还想补救，被艾尔维拉打断。

“不过，我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艾尔维拉说道。

塞拉斯肉眼可见兴奋和激动起来。

“只要殿下答应帮忙，什么我都能做。”塞拉斯说道。

艾尔维拉点点头，说道:“需要你参与一个实验。”

“没问题。”塞拉斯兴奋地说道，都没问什么实验。

“之后我会让虫找你。”

艾尔维拉点头致意后，让塞拉斯离开了。

他则端着酒杯思考问题。

塞拉斯一离开露台，侍从连忙上前。

塞拉斯眼神一暗，神情厌恶。他从五岁时被弗莱彻家族的虫联系上，得知自己不是兹维卡的雄崽。

随着年龄地增长，塞拉斯一直想脱离道格拉斯家族，只是随着他的等级越高，这似乎也愈加困难。

塞拉斯也不敢表达自己想脱离家族的想法，到那时，道格拉斯家族肯定会囚禁他。

他必须做好准备。

弗莱彻家族也想迎回一个a级雄虫，也很乐意。

又因为塞拉斯早期的叛逆和不服家族安排，以及一心偏向阿普顿，他的身边也围着许多眼线，塞拉斯必须要小心，但他的性子注定这件事不能拖太久。

塞拉斯深吸一口气，按住心中的不耐，嘴里也厌烦地吐槽一句。

眼珠在宴会厅上随意转动，一下，看见一道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赶紧走过去。

这边，艾尔维拉看了一眼塞拉斯离去的方向，心中思索一顿。

不过一秒，精神力丝线攀上对方的衣服。

“雌父。”塞拉斯走了过去，对那边面露冷淡的雌虫喊道。

阿普顿依旧是十分高冷的模样，长发蓝色带子绑起来，一身极雅致的白色贴身礼服，腰部衣服做收紧处理，显现出窄腰。

塞拉斯看着，有些紧张。

阿普顿身边是金德兰和雌后。

塞拉斯很快回过神，又向金德兰和雌后问好。

“我已经不是你雌父了。”阿普顿冷淡地说道。

塞拉斯有些慌乱，不过还是坚定地说道:“你是我的雌父，你生下了我，我的身上还留着你的血。”

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手心则狠狠掐在一起。

阿普顿倒是没反驳，塞拉斯是他的幼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知道真相的也不过当年的十几个虫。

不过，还是眉露厌烦。

“去找你的雄父，你身上留着他的血，不要来烦我。”阿普顿说道。

塞拉斯退了一步，摇头拒绝，之后离开，站在三个虫谈话的不远处。

阿普顿冷哼一声，手指手腕的智脑上触屏几下。

似有所感，阿普顿对周边的两只虫说道:“对于控制，精神控制比身体控制要好的多。”

阿普顿继续说道:“只要一些心理操作，一些心理小暗示，无论雄虫认识到外面的世界是怎样，遭到多大震撼，也依旧脱离不了掌控，内心里还是需要雌父安慰。”

金德兰和雌后不敢苟同，也没否认阿普顿的话语，任由对方声音冷傲地发泄心中所思。

还想继续说什么，金德兰按住阿普顿的手，一只手拿起酒杯，遮挡手指的动作，暗示阿普顿往一个方向看。

阿普顿看过去，是虫帝那位疼在心尖上的皇子殿下正在朝他们走来，于是不再说话，和两只虫告别。

艾尔维拉走了过去，正好看见阿普顿离开，对方冷淡地朝他问好，之后迅速离去。

“雌父，金德兰。”艾尔维拉走过去，朝两只虫喊道。

喊完之后，艾尔维拉就拿走金德兰刚刚拿起的酒杯，连带自己刚刚拿的都放在一边。

他不喜欢酒，刚刚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雌后点头。

艾尔维拉看向金德兰，金德兰则低着头，身体朝着艾尔维拉。

空气中一时有些静默。

雌后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尴尬，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的幼崽。

但是他看着幼崽牵起金德兰的手，还握了松开，又握紧。

他们都不尴尬，自己尴尬什么，雌后默默想着。

旁边有虫听见他们的问好，想要上前。

艾尔维拉手上的通讯响起，艾尔维拉看了过去。

是虫帝打来的。

估计是典礼快要开始了。

艾尔维拉没接，更加靠近金德兰，一只手落在对方肩膀。

金德兰擡头，与艾尔维拉的眼睛对视上。

艾尔维拉轻轻一笑。

金德兰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身上游走，随即感觉唇上传来挤压的感觉。

似乎是一个虫在亲吻他。

但是没有虫靠近他的嘴唇，包括艾尔维拉。

金德兰想起对方的精神力。

“先走了。”艾尔维拉说道。

对雌后又说了一声告别，真的离开了。

“金德兰。”雌后喊了一句。

金德兰转过头看向雌后，沉默点头。

“我还以为你突然愣神了呢。”

等艾尔维拉找到虫帝时，他正站在一个华丽的衣服面前。

“换上它，典礼就要开始了。”虫帝说道。

艾尔维拉嫌弃看了一眼过分闪亮的衣服，“不要，太丑，太亮，配饰太复杂了。”

“不要也得要。”虫帝没好气地说道。

艾尔维拉目露拒绝。

最后是虫帝拗不过艾尔维拉，艾尔维拉也做了退步，拆掉上面太多颜色和亮度过高的装饰。

最后露出服装下简洁的颜色。

但虫帝又不满意，艾尔维拉眼睁睁看着对方在上面又弄了几个大宝石。

审美好丑，艾尔维拉心里吐槽到。

最后换上衣服，和虫帝一起到了外面的场地。

宾客已经根据指示来到对应观礼的地方。

在庄严的音乐下和繁星的夜幕下。

虫帝缓缓念出他在心里的话语，对艾尔维拉的祝福，对艾尔维拉的冀望，对艾尔维拉的信任。

之后虫帝将代表权力的权杖和一个王冠戴到艾尔维拉的头上。

艾尔维拉看着虫帝递过来的权杖，迟疑片刻才接过，又低头接受虫帝给他戴上的王冠。

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典礼才结束。

虫帝和艾尔维拉站在宴会厅的高处观看着宴会厅的虫群。

金德兰丶纳迪亚丶阿塞亚丶洛克伍德家主丶尤利西斯亲王丶塞拉斯丶奥瑞克丶阿普顿等等。

“你之前就是站在这里看我们的吗？”艾尔维拉问道。

虫帝摇摇头，“我之前在房间，看监控。”

艾尔维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虫帝也不知道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了兴致，突然想给艾尔维拉讲讲他的观察。

[洞晓]的能力让他更能了解臣下。

“你看，那个奥瑞克。”虫帝随手一指，落在与其他虫交际的铂金色头发的雌虫。

“你知道他吗？”虫帝问道。

艾尔维拉摇头，略微熟悉不算知道。

艾尔维拉起了兴致，看向虫帝，等待他的解答。

虫帝以编故事的方式向艾尔维拉解释道。

“奥瑞克出身边境，那里常年混乱。奥瑞克生活的星球则更加混乱，经常遭到异种入侵。”

“大概要从异种一次袭击开始。”

“经过一些虫士的描写，奥瑞克所在星球上的虫族毫无任何生存的可能性。那里落后丶混乱丶贫困。”

“所以帝国派了星舰过去，但星舰名额是有限的，奥瑞克从小的聪明就展露出去，混迹于那颗星球的地下势力中，用生命换来登上星舰的门票，那是诺亚方舟。”

“可惜了，一个雄虫的雌侍并没有获得门票，于是盯上了奥瑞克，雄虫简单的几句口头话，奥瑞克的票被抢走。”

“他被留在那颗星球上，和其他虫族一样。异种来临时，开始在那颗星球上扫荡。”

“在废墟之中，他想活下去，躲藏着。为了安全，将自己困在狭小的金属盒子里。危险弥漫在他周围，天上飞的异种，地上奔跑的异种，钻入土地的异种，无刻不在。”

“他在恐惧和紧张中渡过十几天，一个虫在黑暗密闭的空间中。”

“早已知道死亡会来临，却还是想要延长死期。”

“异种掰开金属，找到了奥瑞克。或者说，它们一直知道奥瑞克在里面，只是过于麻烦，没有去抓。”

“我之前以为奥瑞克面对异种时，会放松，毕竟那时候他害怕了十几天，确切的死亡迟早会到来。”

“之后我见了他一次，偶然用能力看到他的过去，他在不甘，他在痛恨，他的灵魂在燃烧。”

“关键时刻，金德兰带着其他虫族赶到，救下了那个星球上残馀的虫族，相比之前几千万个，只馀几百个。”

“其中奥瑞克是金德兰亲手救下的。”

说到这，虫帝给艾尔维拉使了个眼色。

艾尔维拉皱眉猜想着，“所以他喜欢金德兰，讨厌我”

虫帝大笑，“你不感觉奥瑞克的精神状态不对吗，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又怎么会是那样”

“他不是讨厌你，他是讨厌所有雄虫。他不仅爱金德兰，他还极度恨金德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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