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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第 23 章

宫远徵虽惊喜,但转身看向宫尚角的时候,却只是声音很微弱的喊了一声哥。

看上去格外乖巧和安静,小猫软垫挠了一下心里一样,痒痒的。

怕惊扰了某些人或者说某些悲伤和想念的情绪。

宫远徵一向不会主动去提起有关朗弟弟的事情,因为他怕宫尚角难过,谁曾想,宫尚角却主动提起。

剑眉上不出片刻,便落上了洁白无暇的雪花,身体温热,它又消融。

但你无法否认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就像宫远徵无法否认宫尚角在他之前的记忆。

“远徵,我近来做了一个梦。”

语气淡淡,宫远徵却察觉到了那份难过,宫远徵虽手心冰冷,但是还是握住宫尚角的手,似乎这样,两个在山林间凶相毕露,舔血为生的野兽,就可以互相为对方舔舐伤口一样。

宫尚角未拒绝,似乎是后怕一样,他反倒用另一只手握紧了宫远徵的手,“我梦到月长老被无锋之人杀死,白色的天灯在夜里亮满了整个宫门,梦到我想要那执刃之位,你为我大声辩驳。”

说到这里宫尚角似乎很欣慰一般,没什么表情的脸,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宫远徵的指尖却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他有些害怕哥哥接下来的话。

宫尚角眸光深沉,他察觉到了,“我还梦到了我们一起找一份雾姬夫人所说的医案,最后却栽了跟头。”

宫尚角说的模模糊糊,但宫远徵却是全都听懂了。

但他宁愿听不懂,或者说宁愿哥哥一辈子不会有这些记忆,他已知晓哥哥为何难过了。

医案的事情,让哥哥想起朗弟弟了,当时哥哥也是这样的。

其实并不全然是这样,宫尚角的脑内不知为何闪现出远徵弟弟在床榻之上生命垂危的模样,他那时心慌的厉害,他直觉那是他所为,可是梦里的事情怎么能作数呢?

但他醒来时,看到那皑皑的白雪,却只觉得冰冷没有温度。

他在梦里,以为他把他的春天提前扼杀在了冬日。

宫尚角继续道:“不知道,远徵弟弟有没有做过和我一样的梦?”

宫远徵低垂着头,应答道:“没有过,但是哥哥愿意和我讲,我很开心。”

看上去乖巧的让人心疼。

那时,发生这样的事,哥哥是让自己先回去,他想自己静静,如今做了这样的梦却愿意和自己敞开心扉,他们的关系是更亲密了吧?

“好了,进屋吧,天气寒凉。”

白雪已经落满宫远徵整个肩头了,那件大氅格外的厚实,内里的温度不易传递出来,出人意料的没有化掉。

宫尚角细心的帮宫远徵把肩头的雪掸掉,“真的要成雪人了。”

宫尚角要往屋内走,却被宫远徵拉住,少年人鼻头冻得通红,却还是笑着问道:“哥哥,今年的雪下的好大,要不要和我真的一起堆雪人啊?”

宫尚角内心软的一塌糊涂,唇角向上勾起,“好啊。”

宫远徵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双手套,往常他对他这些东西都稀罕的很,此刻却是毫不吝啬的给宫尚角和他一起玩雪。

“哥哥戴着,虽然不算很能御寒,但是不会让手冻着。”

两人身形都已经十分高大了,此刻却蹲着把地上的雪往对方那边凑,堆作一团,像是两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哥,你去那边,再搓一个球。”宫远徵下发着指令,但是笑的格外阳光明媚,宫尚角笑道:“远徵已经可以做一个很好的领导者了。”

谁料宫远徵今日不知是不是高兴的有些过头了,他学着宫尚角的语调,微微把头扬起,似是睥睨:“你很了解我吗?”

啪嗒,一个搓好的圆球落在了宫远徵的右肩,炸出一团白色的烟火一样。

“哥!”宫远徵大声喊了一句,少年人声音清朗,“你以前不这样的。”

又一个雪球打过来,准的很,落在左肩,不痛不痒的,也不往领口钻,生怕把对方脖子弄湿了,搞得对方感冒一样。

雪地松软,吸收噪音,所以宫尚角开口讲的话,落在宫远徵耳中格外分明,整个世界很安静,只有他和哥哥的声音。

“你很了解我吗?”磁性的声音里自带笑意。

宫远徵想到,哥哥他也很享受这样自在平常又鲜活的生活吧。

只是很难罢了,宫远徵举起两只手,肩膀上全是白皑皑的一片,看上去分外可怜,像是被哥哥欺负惨了,“哥,我错了,不该学你。”

但面上还是笑的高兴,看上去可没有丝毫的悔意。

宫远徵手下的大圆球初见雏形,“哥,是不是很圆?”

宫远徵很得意一样,比这复杂的暗器他做了数不胜数,这一个圆圆的球自然不在话下。

宫远徵做的又快又好,很快另一个圆球也做出来了,宫尚角站在一旁询问道:“那我做什么好?”

宫远徵折了根承载了风雪的木棍,他把雪抖掉,然后横着递给宫尚角,“哥哥可以给它画样子,这样,它就是独一无二的雪人了。”

宫尚角沉思了片刻,在雪人上画了双弯弯的爱笑的眼,它的嘴角也是向上扬起的,然后摘了自己的抹额,给它规整的戴上。

宫尚角擡手在宫远徵头上不知摸了一下还是怎么的,一颗银色的小铃铛被摘了下来,这就是鼻子了。

不算很好看,但也还行,宫尚角说道:“这是我希望的远徵的样子。”永远开心,眼中永远含笑,即便对外人面露威色,但心中也要是开心的。

现在它是独一无二的样子了,是宫尚角独一无二的远徵雪人。

宫远徵眨眨眼睛指着雪人,很认真的看着宫尚角道:“可是它到春天就消散了,哥哥不如再给我雕个小木偶。”

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但宫尚角却是仔细思考了一番,他在想,哪里的木头做木雕比较好,宫门哪里有学做木雕的书。

“宫二先生,徵公子。”熟悉的声音响起,宫远徵脸上的笑意收起。

上官浅端了两个小碗还有一个有盖子的陶瓷大碗,“天气寒凉,给二位准备了姜汤。”

上官浅的声音有些哑,脸上很红,似乎透着病色,宫远徵那些要说的恶毒的讽刺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他只淡淡接过那个托盘,上官浅似乎真的只是给他们送姜汤的,给宫远徵之后,便向他们两个行了个礼,要走。

宫远徵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上官浅才听的见的声音讲道:“我医馆里有寒凉的药材,你可以去取。”

上官浅心中惊疑,却只是道了声谢,没再多问。

宫远徵垂眸看了眼姜汤,如果真的有人愿意不带任何目的的对他还有哥哥好,他想他会很高兴吧。

上官浅若是不动其他的心思,那他短时间内,也不会动她的性命,宫远徵望向上官浅背影的眼神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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