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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烈王大婚(正史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1.有正史结局就有野史结局了。。。所以后面会接着来一个野史结局。。冰玉煌和烈王的故事还未完哦。。。(其实正史结局里面也透露了些东西,不知道大家看出来了没。。嘿嘿。。)

2 除此外,后面还会继续放几个番外。。。。

烈无苍手僵硬地攥着缰绳,猛得一拉,身下疾驰的马倏然冲天嘶鸣一声前蹄冲天而起,半晌才落下。

一阵秋风拂过,枯草顿起阵阵涟漪,排排倒去扬起,不时轻触着冷硬的石碑。

烈无苍眸光含血,死死地盯着石碑,旋身落马,一步一步踏着山径,踉踉跄跄慢慢走近。

模糊的石碑和后面的坟茔渐渐清晰。

走动的步子越发颤抖,袖中手指插破了掌心,一滴一滴血色顺着指缝缓缓滑落。

月奴之墓!

四字入眼,烈无苍颤抖着指尖轻轻摸向冰冷的刻痕,身子倏然一晃,颓然靠在了石碑上。

呵!皇命……玉煌,恨却不能恨的感觉便是如此吗?

倏起的秋风飒飒拍打着石碑和沾泥的衣角,枯草躁动,惊起寒鸟声声凄厉哀嚎。

危百尺在山径怔怔遥望天际,凝重的眸内压抑着难以诉说的沈哀。

身旁横卧的马不时喷出一阵热气的鼻息,瞬间被凉风吹散。

天色在死寂中渐渐暗淡,高悬晴空的明日终究薄落西山。

天边隆起一抹一抹浓重绯红的烟云。

危百尺动了动僵硬的步子,一日将尽,山径上却仍然不见烈无苍回返的身影。

眸中忧色难掩,倏然转身提步向墓地疾步迈去。

眼前所见,却是惊得他眸色大变。

危百尺急忙奔至墓碑旁,把紧靠坟茔而坐已然陷入昏迷的烈无苍背起,放在马上直奔山下而去。

“叶医师!管家让你快紧到王爷房内!王爷不好了!”

叶依擎总算等到二人回府,却不料是这般情形,神色一紧,急忙拎起药箱,向外跑去。

皇城之中第二日,便传出了烈王重病卧床的消息。

从此后再没有任何有关烈王的任何传闻传出,直到两个月后,曜日已然进入了冬季,万树雕零,寒风烈烈。

燃着火炉的御书房内,烈元皇眉心紧蹙地盯着手中烈王递上的奏折,凝重难决。

宰相府中锦秋韵却是疾步飞奔,直直跑进宿淮卿书房。

宿淮卿擡头看她跑得气喘吁吁,微微皱起了眉头:“什么事?让你着急成这样?”

锦秋韵眸色诧异不可置信,

几步走近他,把手中的大红色喜帖往桌上一扔。

“烈王府的喜帖!”

宿淮卿以为是何大事,神色顿松,微微一笑道:“这是好事啊!就此事让你难以置信成这样!能挂上烈王名义送喜帖定是他的师弟叶依擎的婚事!看来本相又得破费了!”

“帮我看看是何时候?叶依擎虽说是布衣,可为我曜日征战天下也是功劳不小,本相定然要去!”

锦秋韵眉心紧蹙:“不是叶依擎,是烈王自己大婚!刚刚管家危百尺亲自送来的。”

宿淮卿眸色一震,慵懒的身子忽的从椅子上挺起来,伸手就去拿喜帖,刷的打开。

“烈无苍大婚?这是要娶哪家千金,本相怎么从未听过烈王选妃?难道是娶侧妃?”

锦秋韵走到炉火前拎起茶壶为他添了杯热茶,拧眉道:“上面没有写是娶谁,只有婚娶时日,就在五日后。”

宿淮卿翻来覆去看,确实没有名字,眸间若有所思闪过,倏然轻笑一声:“啧!啧!啧!烈王可真是喜爱这位新王妃,居然如此隐秘保护,连名字都不让我们知晓。只是可惜了那位。”

锦秋韵眸光扫了眼宿淮卿,淡淡道:“男人还不都一个样,旧的尸骨还未寒,就迫不及待找个新的 !”

宿淮卿登时反驳看向她道:“这绝对与我无关,你放心,我定然一心一意,绝对不会像烈王一样。”

锦秋韵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墨条为他碾墨。

“我那时还担心烈王会来宰相府找你询问冰玉煌之事。”

宿淮卿拍了拍她的肩膀眸光中笑意散去,露出一丝肃然:“他是曜日的烈王,更何况那是圣上旨意,更是冰玉煌自己所选择,烈无苍要恨要怨只能怪天公不作美。这些他清清楚楚。如今曜日一统天下,正是图谋发展开创盛世之始,他身为摄政王更不能沈浸于自伤中。朝中需要他之智慧。若非他病中依然处理朝中之事,我和明王可是不得不去问候他了。”

荣王府中,危百尺穿过走廊长亭,进入了荣王住所。

荣王一见是他,眉心皱拧:“你有何事?来看本王被软禁的笑话吗?”

危百尺听出了他对自己的反感,亦不生气,擡眸看向他,双手递上喜帖:“王爷将于五日后大婚,到时希望荣王殿下能够不吝前来!王爷特意嘱咐我希望那日能够见到王爷。

荣王闻言神色骤变,倏然怒气翻涌,一把拽过撕了危百尺手中喜帖:“烈无苍大婚是吧,她死了才多少日,烈无苍就大婚!他可倒真是薄幸,喜新厌旧,这么快就忘了她!”

危百尺一怔后,从袖中又拿出另一份喜帖,微微垂下双眸,“王爷何必动怒!死者已矣,悲伤过后,活着的人总该继续。又岂能一直沈浸于悲伤之中。”

“带着你的喜帖离开本王府中!立刻马上!”荣王强压的怒气登时点爆,怒声吼道。

烈无苍,她才去世不到两个半月,你如此之快就忘了她!真是讽刺!冰玉煌,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爱的人!

危百尺走后,管家手中又拿着他留下的喜帖步近了荣王房中。

荣王收起了怒气,平静问道:“我吩咐你的事办好了没有?”

管家俯身回道:“已经准备好,全部放在马车内。另外,这是烈王府的喜帖!”

王爷这是怎么了?自从上次被烈元皇软禁皇宫回府之后,就愤恨不宁,还时不时的整日消失在王府。

荣王一听喜帖登时又要发怒,擡手接过喜帖后刚要撕,双手募得一顿,面色又恢覆了平静,死死盯着手中喜帖。

喜帖是吧!本王一定去,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婚事如何进行下去!这烈王妃,本王一定会好好认识的!

随即出府驱车向着冰玉煌墓地驰去。

危百尺跟着德王府下人找到德王时,见他站在花枝残败的花苑边,神色怔了怔,诧异至极。

几月未见,路光阴竟然变得瘦骨嶙峋,一副病态。

路光阴听到身后响动,紧紧了身上披风,回眸望去,挤出了一丝苍白的淡笑,吐出虚弱的白气:“竟然是危管家?其他人下去吧。本王府中可是甚少有人会来,不知危管家前来有何事?”

“德王可是一定要保重身体!”危百尺说罢,拿出喜帖双手递上,“王爷五日之后大婚,特意嘱我代他来送喜帖与王爷。”

路光阴闻言一怔,倏然叹息一声,眸底涌出丝丝苦涩,玉煌,死了也好,死了便不必受爱恨折磨,如今你喜欢的人要大婚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心里便不需要痛苦。烈无苍有了新人,不用多久就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你只当我是兄长,兄长就兄长吧,下一世,你定要投胎投到个没有任何纷争的好人家,幸福安乐一

生。此生的你,我会好好活着做这个德王,永远记着。

沈默了半晌,路光阴才回神看向危百尺,擡手接过了喜帖,微微带了笑意道:“代我恭喜烈王,到时本王定会去叨扰一杯喜酒。不知烈王妃是哪家千金?”

危百尺微微垂眸,低声道:“大婚那日,王爷便可知道了!危某还需再去他处送喜帖,先行告辞!”

“走吧!本王送你出府!”

危百尺一怔,欲要推辞,路光阴已然提步向外走去:“莫要推辞,德王府中冷清的很,难得有人来!本王亦久未活动。走吧!”

危百尺眸光一闪,擡步跟上了路光阴。

五日之后,烈王府。

红绸垂挂府门前,大红灯笼间隔而挂,上面贴着清晰醒目的大红喜字。红毯从府门前一直铺到了邀月楼。寒风冷冽,吹得灯笼簌簌作响。

王府小厮丫鬟全部都换上了为这次大婚而准备的新衣,在各处侍候,府前危百尺带几名小厮恭迎前来之宾客。

喜堂喜宴皆在王府大厅之内。大厅四周燃着烈烈火炉,房门之外冷风呼啸,房门内却是一片暖热缭绕。

丫鬟小厮在大厅内各桌站好,各司其责。

早已来到王府入各席的文武大臣,诧异不解地等在房中,眼看吉时将到,却是始终不见烈王迎娶王妃归来。

荣王越等越疑惑,擡眸看向旁边伺候的丫鬟:“你家王爷何时出去迎娶王妃的?”

丫鬟楞了楞,急忙俯身答道:“照着礼节,日出之时便出去了!”

荣王拧了拧眉,如此,此时也该回来了。可是这几日除了知道烈王府中准备婚事事宜外,并未曾听到皇城内有何家大臣女儿出嫁。

路光阴静默地喝着酒,对喜宴上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突然在众人喧嚣言语声中,响起一声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声音,路光阴手中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震惊擡眸望向声音传来处。

眼见说话之人面貌,眸底苦涩一闪,随即又垂下双眸。

原来是顾云栖带着自己夫人陌上正与荣王说话。

宿淮卿闻声亦是一阵诧异,没想到世上当真有如此声音相像之人!

就在此时,大厅房门倏然打开,众人眸色微喜,以为是烈王迎娶烈王妃

回来,转眸一看,却是大失所望。

危百尺抖落了一身寒气,随即步入大厅喜堂,擡眸看向众人压下心头涩然,开怀笑道:“诸位大人丶王爷见谅,吉时已到,但王爷此时正与王妃在一起,二人明日才会回府,所以现在只有危某暂代王爷王妃向诸位敬酒!”

众人闻声大厅内倏然陷入一片死寂,片刻后才又响起了人声。

“这是怎么回事?”

“曜日几百年来还未出现过这种事啊……”

“烈王爷如此安排是有什么特别考虑吗?”

……

荣王眉心紧皱,沈吟半晌,赫然对走近的危百尺出声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危百尺不假思索笑着摇摇头:“王爷见谅,恕在下此时不能告知!明日王爷回府后,你便可见到了。”

荣王顿时垂眸一想,似有什么不对,募得神色一凝,骤然起身离开了喜堂,解下马车上的马骑上,不顾寒风刺骨,向城郊荒山飞奔而去。

宿淮卿听了危百尺一番说辞,擡眸望向空荡荡的喜堂,唯有两根臂粗的红烛闪烁着红光,映照着中央双喜交叠的喜字。

只是缺了新人的喜字显得分外寂寥无力,没有一丝喜色,喜宴亦因之黯然失色。

寒风呼啸的城郊荒山,一坟,一人静静相对伫立。

凛冽的西风吹起满地残红,旋绕飘飞在坟头,最终飘落在红色锦衣身影之上。

张碧艳含泪怔怔凝望着远处静立的烈无苍和冰玉煌之墓,满是苦涩哀伤,倏然转身埋进了叶依擎怀中。

叶依擎擡手轻轻搂住碧艳,擡眸扫过烈无苍亲手刻的墓碑,死死将悲恸压进了心底。

冰玉煌烈无苍烈冰情之墓

师兄!你竟瞒着我们独自做了这些事情!

烈无苍红色衣袖微动,眸光宁静,轻轻擡手摩挲着墓碑,眼前的石碑疏忽间仿佛化作了冰玉煌温润的面容,正含笑对着自己。

轻抚的手一顿,烈无苍噙起一抹柔笑,眸底深情倾泻而出。

“玉煌,今日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不知如此安排你是否喜欢,此刻你不再是月皇,我亦不再是烈王。我本来想等从瓦越回来后,再补偿于你,可惜一切都来不及,此生我注定欠你一生……灵月百姓我会替你继续看顾……

顿了顿,烈无苍眸底倏然泛红,沙哑着低语:“

不知我死后,在九泉之下能否寻到你和孩子?只望你们愿意一直等着我

……”

【曜日国史贤武王传】

烈无苍,丙已帝次子,曜日圣朝开国摄政王兼兵马元帅,卒于八十高寿,谥号“贤武王”。

贤武王,半生征战,为曜日一统中原之元勋。十五从征,战无不胜。东破的卢,南敌百群,北收灵月,西征瓦越,将整个分裂四百年的龙图大陆一统。盛年三十隐退,将政权军权一并归还曜日圣帝烈元皇。从此不再过问朝堂之事,时居于京城摄政王府,时居于郊外别苑,时流连于曜日大好江山,纵情恣意于山水之间。

贤武王重情,心爱女子身死,王执意娶为王妃,最后孤独终老,无子嗣,后认领义子义女,抚养长大,做为己嗣。曜日圣帝烈元皇赐摄政王丹书铁券,特下圣旨准许烈无苍义长子承继爵位,世袭罔替。

太史公记:烈王一生征战,与本国社稷功德可以彪炳千古,更难得进退得宜,实是不损摄政王威名,当得起曜日绝代战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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