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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 > 月潮难消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前我还与她说过话,记得她客客气气的,对谁都露三分笑,挑不出一点错来,没想到她变成这副模样。”

萄红沉默地听着,手指紧紧抠着被子,折痕越来越深。

“虽然她成了‘春大人’,但我总觉得她有点可怜。”白松说着,又自嘲了一下,“我一个下人,哪有资格说她可怜。”

虽是自嘲,却并无多少自苦的意味,反而有种看开的豁达。

“对了,我来这之前,听说一件事。”白松说着凑近了一些,煞有其事地压低了嗓音,“她不知被谁给惹到了,今日一大早就唤人把几个亓家的婢女和下人拎了过去,跪了一地,一炷香杀一个人,据说地上已经滚了四个人的头颅了。”

萄红怔道:“无人禀告主上吗,就任由她跋扈自恣?”

白松道:“禀告了,但是不知为何主上并不关心,只说她想杀几个就杀几个,这种小事无需告知他。”

萄红放轻了呼吸,忽然问道:“这件事,你告诉了李姑娘吗?”

“告诉李姑娘做甚?”白松不解,“李姑娘本就容易头疼,再给她讲这些残忍血腥的事,她头要疼得更厉害了。再者,春宴曾是她的贴身婢女,叫她知道春宴做了这些事,只怕心绪不宁啊。”

萄红却盯着他,道:“去告诉李姑娘。”

白松见她莫名执着,以为有什么内情他并不知晓,听了她的话,起身往李月参的房间走,走到门口又被一声唤住。

白松转身望着萄红,眼神带着关切。

萄红咬了咬嘴唇,挣扎半晌,还是问了出来:“我刚入府那段日子,常受人欺负,你又帮我求情又为我解困,是因为……我长得像春宴吗?”

白松眼神清澈,对她笑了笑,屋外的日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一片毛绒绒来,温暖又柔和。

“不是呀,你虽与她长得像,可我觉得你们完全是不同的人,我还奇怪为什么有的人看到你会错认成春宴呢。我只是觉得你很好,不该受欺负,所以就想帮帮你。”

说完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为情,白松的脸颊染上了日光的温度,变得绯红又灼热起来,匆匆转过身趔趄了一下逃走了,留下眼带泪光的萄红,和房间里的一声轻啜。

李月参在听白松说起春宴的时候眉目间仍是一片温和,并未有什么头疼发作,只是那敲击着木桌的葱白的手指在他说完时停了下来,如蜻蜓落在荷叶上,静默一会起了身,竟是想过去看看。

白松怕她看到地上一摊摊的血会直接晕过去,皱着眉头劝道:“李姑娘,还是不去了罢,没必要沾上这些个是非,那地全是血气,小的怕冲撞了您。”

李月参脚步未停,推开门,声音清清冷冷:“我只是身弱,并非心怯,在沾染上药味之前,我已是满身的血气。”

白松闻言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李月参来到春宴住的地方,心里微叹,想着昨夜才从此地离开,起伏的心绪还未平定,唇上的热度还未消减,她就又来了。

门口换了个婢女,是个陌生的面孔,看到她却也不问来意,侧身恭敬地让出了路,只是把白松拦在了外头。

听白松与她争辩,李月参回头安抚道:“不必挂心,你先回去吧,我无碍。”

说罢,李月参顺着小径往前走,层层叠叠的枝叶掩映,遮住了她的视线,院落里的场景还未在她眼前铺展开,一丝血腥味先一步钻入她的鼻尖。

她神情未变,脚步略微快了些,于是那股萦绕着她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到最后她恍惚以为自己的发丝尖都在往下滴着血。

“求大人饶命啊……”

前头有人说话,惶然惊恐的求饶声中伴随着咚咚咚的砸地声,似是在奋力地磕头,肉.体与石板相撞,发出令人抽气的响声。

接着,响起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笑,短促地说:

“念。”

李月参面色平静,脚步又快了几分,伸手拂开拦路的枝叶。

求饶之人抽泣着,语不成调:“婢冠梅青叫奴婢找来火炭,置于盆中,并令奴婢看着一炷香,是……是奴婢该死,偷偷以妖力护香,使之久燃不断,硬生生从一炷香拖到了两个时辰,可这都是梅青暗中授意,实非鄙之所愿啊,求大人饶* 了奴婢吧!”

“继续念,我说停了吗?”

“是……待婢女春宴因赤足踩火炭两个时辰而双脚溃烂难以行走后,婢冠梅青又下令不许奴婢去请医司,违者罚鞭刑,当主上问起春宴时,奴婢回复是她偷懒,将杂事都扔给了奴婢,使得主上不快,禁了春宴两个月的言……”

最后几个字几乎抖得不成样子,难以分辨。

李月参一滞,抬眸,终于看清了院落里跪着的求饶之人,和在她身后摩挲着长刀的春宴。

跪着的婢女两手颤颤地捧着一张纸,边上还有墨水,应是她自己写下来又被逼着念出来的。

等她念完最后一个字,春宴没有丝毫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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