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的。”
梅青忍着呕欲,说道:“要说先前您可能还有机会,现在只怕难了。”
冯川眼神沉下去:“怎的?”
梅青道:“先前您只消跟主上提一嘴,主上心情好说不定就会把春宴赏给您,可现在,即便您过了主上那关,还有一关呢。”
她便把李月参从亓明怜手里救下春宴并让春宴做了贴身婢女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您也知道李姑娘心善,若是春宴不肯,铁了心赖在她身边,再加上主上重视李姑娘,不好拂了她意,您这享齐人之福的念头恐怕就只能断了,何况——”
梅青慢悠悠地说着,故意停顿了下,眼见对方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她跟了李姑娘后,自恃有了双重靠山,便生出一颗凤凰心,逮到机会就对主上搔首弄姿,背地里还说‘冯川那被油糊了脸的玩意也敢肖想我,他也配’。”
梅青捏造了这番话,掐着嗓子故意将抹黑冯川的话说得嚣张,再抬眼望去,果然见冯川一张脸已经黑得能滴墨了。
冯川打一见到春宴,就动了纳她为妾的想法,只是彼时他还没混到金刀的位子,再加上她是在主上身边做事的,所以也就一直没跟主上提纳妾的事。
如今他功劳满身,而春宴还只是个小小的婢女,连婢冠都不是,他要她那是看得起她,她竟然给脸不要脸,空有一副皮囊就想着飞上枝头,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富贵命!
眼见这把火已经烧了起来,梅青还想烧得更旺些,故作担忧道:“冯大人,您可别一时冲动做了傻事啊。春宴她现在到底是李姑娘的贴身婢女,您要给她苦头吃,就等于打了李姑娘的脸,李姑娘若是向主上告状,只怕主上那里您不好交代啊。”
句句看似为冯川着想,实则抬着李姑娘来压他,告诉他,他再有功劳又如何,李姑娘一句话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就直戳他的痛点了。
他能混到金刀这个位置,靠的是把一条命挂在悬崖边上,蹚着血在生死场里来回地走,处事待人虽不圆滑也不聪敏,但胜在勇莽,最瞧不起的就是女流之辈,特别是那种以色事人偏偏就压他一头的婊.子。
李月参就是他最瞧不起的那类人。
妖力微薄的连个最基础简单的刀片都凝聚不成,凭着一张脸就让主上视若珍宝,下令让全府的人都唤她“李姑娘”,稍有不敬就棍棒加身,冯川一口气早就憋着了。
先前与李月参交集不多,她大半时间都窝在清月居,而他也常在府外,是以也能勉强跟着唤一声“李姑娘”,如今他不过是要纳个妾,就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劝他三思,胸口的那股气就炸开来了。
“你且看着吧,看看主上会不会为了一个女的而丢弃手里最锋利的刀。”冯川咧开嘴,冷笑一声,眼里射出凶悍的光来。
梅青见好就收,省的把怒火引到自己身上,只垂了头,额前的刘海遮住她得意的目光。
冯川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有了念头,当即就付诸行动,到自己房间里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稍稍休息片刻,就往清月居方向赶去。
即便是贴身婢女,也不可能一天到晚不出门,再怎么样她也是亓府的妖仆,头顶上最大的主人是亓明烽而不是李月参。
冯川根本不用想出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只需一句“主上要见春宴”,就能把春宴从清月居里叫出来。
果不其然,春宴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做着不卑不亢的姿态,挂着客气疏离的笑容,无论再见多少次,冯川都会被她惊人的容貌所摄住,晃了晃神。
春宴的美太张扬,太有攻击性,与李月参的温和平静完全相反,她像是一朵烈日下盛放的花,路过的人无不为其驻足。
天生就该被他揉碎在指尖,永远翻不到他的头上。
春宴向他行礼,垂下眼睫,恭恭敬敬道:“向冯大人贺安。”
无论是从神态还是语气,都看不出她对他有一丁点的厌恶或是轻蔑,哪怕他曾经骚扰过她,时不时就用言语刺激她,她也不像梅青那般蹙眉不快。
从前他只觉得她识时务,如今被梅青那么一说,倒像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不到她。
看似恭谨,实则不屑。
冯川牢牢地盯住她,随即一摆手,转身往外走:“走吧,主上有话问你。”
春宴却一动不动,双脚在地上扎了根一般,只拿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注视着他,问道:“此等通传的小事一般都是下人白松做的,怎么主上遣您来传话?”
冯川不耐烦道:“老子怎么知道,你再多话,主上怪罪下来可别让我帮你求情。”
说着就动起手来,想钳住她的手臂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好好地蹭一蹭。
谁知春宴动作比他更快,稳稳地后退了两步,轻而易举地就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安静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