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人等旁观。
所以,某些时候,斗兽室也是刀妖们内部处理一些看不顺眼之人的最佳场所。
春宴,就是这个看不顺眼之人。
没有丝毫犹豫,冯川将她捆了带到独属于金刀的斗兽室,抱胸扬起下巴朝门里点了点,冷笑道:“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这小婢女脸色煞白煞白的,却硬是一声不吭。
“希望你活得久一点,别等我兴致刚上来,你就变得七零八碎了。”冯川打开门,推着她一同往里走。
选择斗兽室,不仅仅是被她的话激怒,还因为他有自己的一点念头。
春宴这张脸实在是美得惊人,把他在外头养着的那些个魅妖全都比了下去,哪怕只是随意地瞥他一眼,他的心神都为之颤动。
从前那些女的自尽就自尽了,可春宴不同,若非逼不得已,他绝不想花大力气只得到一具尸体。
他料想春宴现在宛如惊弓之鸟,脑子还不清醒,只想着保全清白,等她不再受他逼迫,而是面对凶悍妖兽的时候,那生死一线的瞬间足以激发任何人的求生欲。
求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没人想白白送死,哪怕是一线生机都会死死攥住。
到那时他再从妖兽嘴里救下她,劫后余生,那点子可笑的烈性也就被磨没了。
再说了,他又不是提了裤子不认账,后日他就向主上要了她,让她做他的妾,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想到春宴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冯川又差点克制不住,神魂都激荡起来,捎带着将那点怒意都压了下去,只剩垂涎。
斗兽室比春宴想象的还要大些,一个圆形的台子,从那四处泼洒干涸的血迹中勉强能分辨出它原来的颜色。
四周则是通往顶上的柱子,只是每根柱子上都刻着本家字,她细细分辨了一番,应该是某种咒术,为防止台上的妖兽发疯跑了出去。
台子的北面落着一扇铁栏杆,里面黑黢黢的,半点影子都看不见。
南面墙壁上嵌了不少钩子,上面挂了许多不同模样的刀剑斧头,她看过一些制作武器的书,认得出来每一把武器都是用上好的材料打造的。
“虽然你愿死在妖兽嘴里,但老子大度,给你一条活路。”冯川指了指这面墙壁,道,“这上面的武器,你随便选一样。”
春宴听罢,也不客气,站在墙壁前细细地挑选起来,那专注的模样倒让冯川嗤笑一声。
还真以为自己是刀妖,在挑顺手的武器呢?能躲过妖兽的一击都算她命大。
春宴将每件武器都拿了下来握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最终选了一把赤色的刀。那刀的颜色诡谲艳丽,像是搅了千万人新鲜的血抹在上面,处处都透着邪性。
冯川挑了下眉。
这把刀明显跟柔弱的小婢女不搭,可她看起来很满意,选定了后没有一丝犹豫就站上了台,从高处* 俯视着他,她的阴影投下来,直直地将他笼罩在其中。
有那么片刻,他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神情疯狂的女人,半边身子都染着血,浓厚的血从她的鬓边,下巴,指尖滴落下来,而她扬着刀,眼里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周身是铺天盖地的癫狂气场。
这份神经质的威压竟让他冒出了一层冷汗,那刀朝他的天灵盖猛地砍下来,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台上只有一个身形单薄脸色苍白的小婢女。
出现幻觉了吗?
幻觉里的她释放的威压,连他这个第一金刀都承受不住。
冯川眉眼压低,满脸的横肉微微发着颤,再没有了心情,转身便往北面的铁栏杆处奔去。
春宴握着刀,静静地等待着。
咔嚓。
空旷死寂的斗兽室深处,传来什么机关被掰下的声音,紧接着铁栏杆缓缓升起,一片巨大的阴影慢慢从黑暗深处显现,咚,咚,咚,妖兽踏在地上的每一脚,都使得台面为之震动。
这死人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上来就给她挑了个庞然大物。
她唇边泛起一丝冷然的笑意,微微眯着眼,攥着刀柄的掌心冒出了些微汗水,死亡的气息逐渐逼近时,她的眸光愈加冷静清明,极亮极热,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没人教她如何握刀。
可若是冯川在此处,就会发现她握刀的姿势非常标准,重心压低,下盘极稳,刀尖对准露出形体的妖兽,初初握刀之人都会有的颤抖,她没有。
这只妖兽除了大,还给人带来视觉上的极大冲击,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像被绿色黏液贴上了一块又一块不规整的岩石,每一块岩石上都长着一只绿色的“眼睛”,当它真正的眼睛眨了下时,那些“眼睛”就如起伏的海浪一般一道道地往后眨去,尤为瘆人。
最重要的是,这些细小的“眼睛”都不是惊吓作用的摆设,它们每眨一下,都会从瞳孔中喷出绿色的液体,哪怕沾染上一小块,都会被立刻腐蚀掉。
千眼痰兽。
也不知是哪个妙人起的名字,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