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怕人发觉,却不知真正的幕后之人早就被摘除了怀疑。”
亓明怜拿乌骨扇朝春宴轻轻一点,眼里沁出的笑意又冷又傲。
“这一连串的巧合好似都与你不相干,你在其中又做了哪些事呢?”
春宴眨了眨眼,忽而轻笑道:“亓大人如此聪慧,想必早已洞若观火,缘何来问奴婢呢?”
因为我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把兄长和李轻棠都迷成那个样子。
亓明怜眯起眼睛:“小小贱婢,回话就好。”
春宴面色坦然,微垂首恭敬道:“是,亓大人。奴婢也只做了两件事,其一,好心地帮监令女使完成了差事,其二,发现礼湘弄混了格子,在她和赵诠离开后好心地帮她放回到正确位置罢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好心帮忙’。”亓明怜没料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一改先前的冷傲讥讽,扇子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弯弯的眼睛里裹挟着浓厚的兴趣。
礼湘有没有弄混格子根本不重要,春宴要的是她“误以为”自己弄混了,这样一旦出事,幕后之人把自己摘干净的同时还能弄出一个心里惶惶的假凶手来。
“那么,你做这些事,既惹怒了我又差点丢了命,就为了摆出无辜受累的可怜无助模样?”亓明怜得了自己想要的回复后,慵懒地扇着扇子,朝那小伙计走去,“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
春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微微笑了笑。
当然,不是。
应该说,不仅仅如此。
她不是自虐狂,只是对自己足够狠,当她发现通过伤害自己能一下达成三个目的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第一,加深亓明烽对自己的情绪波动,从一开始对她惹事或粗心大意的不满到察觉“真相”后对她的怜惜和懊悔,第二,掌握向来跟她不对盘且阻挠她混入藏书阁的礼湘的一个把柄,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她想利用灼息室来测试自己的妖丹等级。
灼息室里的宥珠是残次品,意味着她必须时时刻刻释放妖力来保护自己不受火息侵害,直到妖力耗尽她再难以承受。
灼息室会告诉她,她最长能撑多久,这样她就可以对比那些同样经受惩罚的刀妖所忍耐的时长,便会知道她的妖丹等级大概在什么水平。
谁知,计划中出了两个意外,一向不沾亓府事的李姑娘主动救下了她,以及,亓明怜怀疑到了她头上。
“你李姑娘还是疼你的。”
“李姑娘”三个字瞬间将春宴神游的心思拉了回来,她有些涣散的瞳孔凝住* 了,微微发亮地望向亓明怜。
亓明怜已经跟据说是城里最好的铸刀师交谈了一会,随后目光悠悠落在春宴身上,轻声哼笑道:“蚩铁我都没几块,她竟然能拿来给你煅刀。”
春宴缩了下眼瞳,呼吸悄然急促滚烫了几分,衣袖的手指慢慢攥紧。
铸刀师正在一旁写写画画嘴里嘀咕着什么,亓明怜似是对她的反应感兴趣,继续说道:“不找亓府里的铸刀师,怕记录册上会留下你的名字,又托我带你出城,欠下了一个人情,如今又拿出蚩铁嘱咐我交给铸刀师,这李轻棠倒是煞费苦心瞒着兄长,一点一点打破你再塑造起来。说到这,小春宴,你知道为什么她要瞒着兄长吗?”
春宴偷偷自学是因为她知道亓明烽不会给她成为刀妖的机会,可李姑娘不知道她的过去,想她成为刀妖,常理来说应该是去找亓府的主人说明情况的,只有那样她才能拥有最多的资源和最宽广的路,可李姑娘似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偷偷培养她,无垢台测试也是如此。
于理,说不通,于情……
“她摸清我的谋划,我又岂会不知她的想法。”亓明怜意味深长地盯着春宴,“她想你出现在我的谋划里。”
她对第三个人吐露了自己有所谋划,但是这第三个人好像并不配合她,沉默又安静,微垂的眼睫叫人看不透她的所思所想。
亓明怜讨厌独角戏,于是她走到春宴的面前,捏着描金乌骨扇抬起她的下巴,呈现一种仰视的角度,冷笑道:“她倒是有这份心,却不想你配不配。”
春宴的眼眸黑漆漆的,专注凝神侧耳倾听的模样,没有一丝处于下位者应有的畏惧和惶恐。
亓明怜撤下力道,忽地话锋一转:“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向我证明你的实力,亓府第一金刀的位置就是你的。”
至于什么机会,谁的亓府,她并没有细说。
这之后的一个时辰,亓明怜就再也没看春宴一眼,而春宴也并不在意,因她忙着与铸刀师沟通,铸一把称手的刀自然离不开刀主的需求,两人交谈一番后铸刀师冲她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十天后,你过来取刀。”铸刀师擦了下被热气烘出来的汗,短促地说道。
春宴道了谢,随亓明怜回府。
然而她刚回到清月居,还没来得及见到李月参,早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