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这幻境还有何招数。
不多时,便叫她等到了。
又是熟悉的人儿,她在幻境里已见过许多次,而这一次,对方一露面,她瞳孔骤缩,呼吸立时急促几分。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李月参不再穿着一袭素白长裙,不沾半分颜色,而是仅裹着一件绯红的衫子,露出香肩,半遮半掩,锁骨处晃着白花花的光,冰肌玉骨,月中聚雪。
而那本该清冷平淡的双眸,此刻仿佛揉进一汪潋滟春水,比世上最浪.荡的公子哥还要多情。
她就用这样一双眼睛望着春宴,款款朝她走去,明明足踏暗色,却有一圈圈的涟漪自脚心漾开,说不出的旖旎风情。
春宴听到血液冲击着血管的声音,如坠冰窖,又似火烧,心底涌起一团意味不明的气,棉絮一样堵塞在她胸口。
那李月参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笑了下,那笑容也含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及至她跟前,李月参扬起双臂——她这才发觉一双纤纤玉手上抹了丹蔻,美艳无双——将轻罩在身上的那件衫子慢慢褪下,随后在她越来越灼热的视线中一歪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了她的怀里,鼻尖蹭着对方的脸颊,呼吸喷拂在那极烫的耳廓上。
“春宴。”她唤她的名字,轻咬了下绵软的耳垂,噙着笑意道,“你想要我吗?”
你想要我吗?
春宴最渴求的已在眼前,她环着她纤细柔弱的腰肢,听到她的欲.望在怀里绽放。
李月参因着贴近的炽热温度,一向苍白的脸颊上落了两抹粉红,含羞带怯。
“她”知道,这是春宴的死穴。
李月参不过是嫁给另一人,都还未礼成,春宴便坐不住了,又哪能抵抗得住对方投怀送抱呢。
这样想着,“她”眼中得意之色渐显,却在顷刻之间凝住了唇边笑意!
“她”一把推开春宴,低头看向不偏不倚插在心口的利刃,眸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再看春宴,哪有半分意乱情迷,铺在眼底的是冷淡,是阴鸷,是沉怒。
她上前一步,手指一根根握上刀柄,在“李月参”惊愕的目光里再往里按压几寸,偏又笑得良善:“我不会让任何人亵渎她,即便是在幻境里。”
她的李姑娘冰清如月,是万万做不出这般魅惑姿态。
“李月参”咳出血来,一下子怨极了她,似是要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狠狠捏住两颊封堵口舌,心口的刀搅动起来。
“我不许你借她之口说出任何恶毒之词。”
最终,“李月参”在剧痛中死去。
无知无觉的躯体倒在春宴的脚边,她一眼未瞥,只微仰了头,看向更远的地方。
最后一次淬丹,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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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明烽一直守在石室外,时不时地瞥一眼旁边的漏壶。
已经过了十个时辰了。
冯川的资质很好,即便是在刀妖里也是佼佼者,凭着一颗甲等中品的妖丹和生猛无畏的性子爬到了金刀之位,就是过于贪恋美色,又容易目下无尘,若是意志坚定还好,不然幻境里可有他受得了。
亓明烽想着想着,又莫名拐到了斗兽室那一幕,心尖都跟着几近昏厥的春宴颤了颤,又想冯川淬丹成功成为他更锋利的刀,又想冯川失败以安抚他怒不可遏的心。
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索性不去想了,但凭天意。
就在此时,一阵杂乱的妖力从石室里猛地爆发,余威甚至波及到了他身后的两个刀妖,他面色陡变,一掌轰开石门,足尖发力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进去。
就见晨昏池内冯川紧闭双眼,浑身觳觫,不断有殷红的血从他的七窍流出,落进池内发出嘶嘶的炙烤声。
亓明烽脸色难看,当机立断捏开他的嘴,往他喉里塞了两颗浑圆的紫色丹药,再一拍下巴,逼着他将丹药咽了,而后甩出法器,法器飞至他头顶,瞬间垂下万千白丝,缠绕住他的躯干四肢,再向上拔起。
就见那池水沸腾起来,像是极其不愿到手的食物被人抢走,纷纷幻化出火链意图捆住冯川的手脚。
而法器垂落的白丝看着颤颤巍巍一扯就断,偏偏坚韧如钢,硬是将冯川从晨昏池里拔了出来,放至亓明烽的脚边。
“主上,这……”他身后一刀妖面色惊疑不定,眼珠子在晨昏池和冯川身上来回转动。
亓明烽冷冷道:“看不出来吗,他淬丹失败了,幸好我救得及时,还能保住他的妖丹。”
闻言,那刀妖松了一口气。
淬丹失败了顶多下次再试,要是妖丹碎了那可就完了,不说做不成刀妖,就是连普通的小妖都不如了。
亓明烽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好好调养,明日戌时你再入池。”
刀妖应了一声。
然而,事情还没完。亓明烽刚回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