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挝辗转了一天后,陈默到达了琅勃拉邦,这里和昆明交界,有一些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去中国?“一个操着浓重东北口音的男人凑了过来,“老弟,要不要跟我走?我认识几个靠谱的人,能帮你安排。“
陈默打量着这个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此时此刻,他确实需要这样的“向导“。
“价钱怎么说?“陈默问道。
“两千美金,包你安全到家。“男人搓着手笑道,“老哥在这边跑了好几年了,路子都是最稳的。“
陈默故意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太贵了,我手上只有五百......“
“那这样,“男人眼睛一亮,“我给你介绍个活儿,干一个月就够路费了。就在这边,包吃包住,还有工资。“
陈默心中冷笑。在这种地方介绍工作,八成是搞电信诈骗的吧。
“什么工作?“他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电商客服,就是帮忙接接电话,打打字。“男人说着,掏出一包烟递过来,“老弟看着挺机灵,这活儿肯定没问题。“
陈默接过烟,却没有点。他想起了三年前的事。那时的自己,也是被电信诈骗骗了。等发现是电信诈骗时,已经被他们套走了几十万。为了填补这个窟窿,他开始疯狂借网贷,最后越陷越深......
“在想什么呢老弟?“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这活儿真的不错,我们那边好几个都是从国内来的大学生。“
“行,不过我得先安顿好我的宠物鱼。“陈默指了指鱼缸,“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得找个地方寄养。“
男人皱了皱眉:“鱼?带着这玩意儿多麻烦,扔了得了。“
“那不行,“陈默摇头,“这鱼可值钱了,而且......“他压低声音,“听说能辟邪,保平安。“
男人眼睛一亮:“这么神?行,我知道有个地方。“
他带着陈默来到一家香烛店。店主是个慈眼和尚,正在整理香烛。
“大师,“陈默恭敬地说,“能不能帮我照看几天这条鱼?等我忙完就来取。“
和尚看了眼鱼缸,目光在小帆身上停留了几秒。陈默注意到,和尚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显然看出了这不是普通的观赏鱼。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这条鱼......“
“大师明鉴。“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点钱,“这是香火钱。“
和尚接过钱,轻轻点头:“善哉善哉,贫僧定当好生照料。“
陈默蹲下身,看着鱼缸中的小帆。这条月影游仙似乎明白他的意图,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睿智神色。
“等我。“他轻声说。
小帆摆动尾巴,做了个优雅的转身,仿佛在说“放心去吧“。
安顿好小帆后,陈默跟着男人上了面包车。车里已经坐了三个年轻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脸上带着茫然和不安。显然也是被骗来的“猪仔“。
车子在街道上穿行,渐渐驶离市区。两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园区。高墙电网,铁丝网,还有巡逻的保安,防范措施相当严密。
“到了,“男人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基地。“
下车后,陈默被带到一个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看起来像是负责人。
“新来的?“中年人打量着陈默,“身份证给我看看。“
“在酒店......“
“没事,到时候让人去拿。“中年人摆摆手,“先带他去宿舍,明天开始培训。“
陈默被带到一间宿舍。房间里已经住了六个人,都是年轻男性,脸上带着麻木和绝望的表情。
“新来的?“一个瘦高个问道,“被骗来的吧?“
陈默点点头:“你们也是?“
“谁不是呢。“瘦高个苦笑道,“我叫李强,来这儿已经三个月了。“
等带路的人走后,李强压低声音说:“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这里逃不出去的,墙上有电网,大门有武装保安。就算跑出去,在这种地方,你觉得能活着回国吗?“
“那就只能乖乖干诈骗?“陈默冷笑道。
“嘘!“李强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说这种话会被打的。“
陈默环视宿舍,确实在每个角落都发现了摄像头。不过这些电子设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稍微释放一点阿肯那顿的力量,就能让它们失灵,还不至于反噬。
“你们有多少人想逃?“他压低声音问。
李强愣了一下:“你......你该不会是想......“
“回答我的问题。“
“差不多二十个吧,“李强咽了口唾沫,“都是被骗来的中国人。但是......“
“但是什么?“
“有人试过,“李强的声音有些发抖,“结果被打断了腿。那些保安都是退伍军人,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们背后有人。“李强看了眼窗外,“听说是和当地的军阀有关系。“
陈默若有所思。在观邪之眼的视角下,他能看到整个园区笼罩着一层阴冷的气息。这里确实不是普通的诈骗窝点,而是一个有组织、有背景的犯罪团伙。
“明天带我认识那些想逃的人。“陈默说,“我有办法。“
李强还想说什么,但被打断了。一个彪形大汉推开门走进来:“新来的,跟我去培训室。“
培训室里,一个操着广东口音的男人正在讲解诈骗技巧。
“记住,客户都是猪,不要对他们仁慈,要知道,对他们仁慈,我就会对你残忍。另外,你们要学会找他们的痛点......“
陈默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切。这些骗子,不仅毁了无数人的生活,还要强迫被骗来的人继续害人。这种恶性循环,必须要有人来打破。
培训持续到深夜。回到宿舍后,陈默开始仔细观察园区的布局。在观邪之眼的视角下,他能清楚地看到每个保安的位置,每个摄像头的死角,以及围墙上电网的薄弱点。
第二天,李强带他认识了其他想逃的人。大多是年轻人,有大学生,有打工仔,还有几个退伍军人。他们都是被高薪工作的谎言骗来的,现在被困在这里,每天被迫给其他人打诈骗电话。
“我有个计划,“陈默对他们说,“但需要你们配合。“
“什么计划?“一个退伍军人模样的人问道。
“三天后,这里会发生一场意外。“陈默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两天,陈默表现得非常配合,认真学习诈骗话术,还主动要求加班。这种表现让管理人员很满意,甚至给了他一些自由活动的特权。
但实际上,他在利用这些时间搜集情报。园区的保安一共有三十人,分三班轮值。武器库在东南角,里面有手枪和防暴装备。监控室在主楼三层,由四个人值班。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园区的备用发电机就在监控室旁边。
第三天晚上,陈默在宿舍里召集了所有想逃的人。
“明天凌晨三点,“他说,“会有一场意外停电。到时候你们记住一件事——跟着我跑。“
“就这样?开玩笑的吧?“有人不相信的问。
“就这样。“陈默点点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慌。“
凌晨两点五十分,陈默悄悄起床。他走到窗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差不多是时候了?“陈默喃喃自语。
三点整,整个园区突然陷入一片漆黑。是默释放出了一点蓝火,烧断了电箱里的线路,造成了短路。
“行动!“陈默大喊一声。
早已准备好的二十多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分成三组,按照之前商定的路线,快速向围墙移动。
保安们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们手忙脚乱地打着手电筒,试图恢复秩序。但黑暗中,一个个诡异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放倒了他们。
那是陈默。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他的身手已经远超常人。太古圣体带来的力量增幅,对付这些保安简直就像玩一样。他甚至不需要借用阿肯那顿的能力,光是肉体力量就足以横扫全场。
“那边!有人要逃!“一个保安发现了异常,举起手枪就要开火。
但下一秒,他就被一道黑影撞飞。陈默收回拳头,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保安。这种程度的对手,连让他使用异化能力的资格都没有。
“快!往这边走!“他招呼着其他人。
二十多人快速向围墙移动。
“那些电网......“有人担心地看着围墙。
“放心。“陈默说着,随手扔出一根铁棍。铁棍碰到电网,却没有任何火花。显然,电网在停电后已经失效了。
二十多人借助绳索,很快翻过围墙。
“分头跑!“他招呼着众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显然,园区的人已经反应过来,正在组织追捕。
“快走!“陈默推着最后一个人上车,自己却没有动。
“你呢?“李强焦急地问。
“我还有事要做。“陈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有机会会见面的。“
众人分散开来,迅速消失在夜色中。陈默转身面对园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来了,就不能让这些害人的家伙继续逍遥法外。
他走向监控室。那里有这个园区所有的资料,包括他们的组织架构、资金流向,以及幕后的保护伞。这些东西,足以让这个犯罪团伙覆灭。
当然,在这之前,他要先给这些家伙一点教训。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恐惧。“陈默低声说着,左手掌心的异化之口蠕动起来。
今晚过后,这个园区将不复存在。而那些靠坑害他人发财的人,也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陈默走进监控室,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被他放倒。他快速浏览着电脑里的资料,将重要信息拷贝到U盘。这些证据足以让这个犯罪团伙在劫难逃。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在这里!“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陈默转身,看到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保安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手枪对准了他。
“小子,“光头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蝙蝠侠吗?“
“不,“陈默平静地说,“我是FIREMAN。“
“火人?“光头大笑,“小子,你漫威电影看到多了吧,现实世界里,是没有超级英雄的。“
他举起手枪,对准陈默的眉心:“不过你倒是有点本事,能放走那么多人。可惜,好戏才刚开始。那些人跑不远的,我们在边境有关系,他们逃不出老挝。“
“是吗?“陈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敢一个人留下来吗?“
不等光头回答,陈默的左手掌心突然裂开,露出那张狰狞的异化之口。诡异的蓝色火焰乍现。
“什么鬼东西!“光头失声惊叫,扣动扳机。
但手枪枪管已被融化。
“这......这不可能!“光头脸色煞白,“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到底哪得罪你了?“
“不为什么,“陈默一步步走近,“顺手而已!“
“阿肯那顿,他们交给你了。“陈默心中说道。
脑中传来阿肯那顿疯狂的狞笑声,“嚯嚯嚯,贪婪者的灵魂,烧起来最是美味!“
“不!不要!“光头发出凄厉的惨叫。
但已经太迟了。蓝色火焰如同潮水般涌出,将他们吞没。
而整个园区的设施都被摧毁,再也没有人能利用这里继续作恶。
天快亮了,陈默站在园区外的小山上,看着远处的火光。他已经通知了当地警方,相信这些骗子很快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转身离开,向着香烛店的方向走去。小帆还在等他,而他们的旅程还要继续。
这一次的经历,不仅是一场复仇,陈默帮的不止是一群被骗来的同胞,他还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