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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1)

路过未雪歇的宫人们都会向沈鱼请安,然而双腿不便的她却是经过的众人好奇的对象,因未雪歇的性子,真正见过她的人不多,熟悉她的更是少。

“啊……”慕容华失声轻呼,身后跟着的丫头立刻上前扶住她:“娘娘,您没事吧。”

只见慕容华脚下静静的躺着一块鹅卵石,打扫的宫人好不仔细。

“无妨。”慕容华踢开了石头,擡了擡头。

未雪歇由落雁在后面推着。

长廊转角处风似乎吹的特别大,吹的慕容华衣袂飞扬,她转头正想让扶着她的丫头退下,却正好看见了……远处的沈鱼。

她眸光越是暗淡,不是她!那是假的假的!收回目光之时,她却发现了真的……

真的?

慕容华停下步子,双手扶着大红柱子。

不敢置信,好多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娘娘,您怎么了?”发现慕容华的反常,丫鬟询问,又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是三公主,那丫鬟有些畏惧的收回目光。

三公主处事……她也是有所听闻的,平日里见着她都立刻躲开,更是不敢招惹,可是她家娘娘怎么了?

正在丫鬟不解的时候慕容华突然开口:“本宫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先行回去。”

“这……”正在丫鬟迟疑之时慕容华微喝道:“怎么?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奴婢不敢。”那丫头朝慕容华行了礼就领着后面几人离开了,然后长廊上剩下她一人。

未雪歇三人进了长寿宫,碧瑟已经在等候,所有的宫人早已遣退,这分明就是特意等着她来。

碧瑟莲步走来朝未雪歇行礼:“碧瑟拜见公主殿下。”

“免礼。”

碧瑟站直了身子,稍低着头:“太后娘娘已经在偏殿等候,请公主殿下随奴婢来。”

“公主怎么一副男装打扮?”邓太后先是看了她一眼才惊问。

正在未雪歇想要解释的时候。

“公主的腿这是……”邓太后又紧接着问,原本打算开口说她依旧一袭男装的原因的,不过这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那时,父皇过世之时,她回到宫中也是男装装扮。

只是~看见邓太后温和无害的脸,好想就这样上前把她就地解决了,心里有一种这样的冲动。

但是她脸色却笑意十足,一点恨意都无,分明是见着了分开已久之人脸色展现着欣喜之态。

等到了邓太后面前她才说:“雪歇双腿已废,不能给太后娘娘行跪拜之礼,还请太后娘娘见谅。”这不,双腿残了的一好处,不必给这毒妇行礼。

“这也不是你的错。”邓太后起身走过来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身上除了脂粉的香味,还有另外一种香味,未雪歇忍不住莞尔,沈鱼身上也有这股子香味呢。

曾一直觉得沈鱼是未夜谌安排假扮她的,那沈鱼本该就算得是上是未夜谌的人吧,可是她回头想想为什么当时邓太后对她与未夜谌之间的事又会如此了解?而这次她回府之事,并未张扬,连这公主之位都还是由沈鱼来当,未夜谌与太后关系并不好,昨日又遇上有人要杀她。

邓太后是如何得知她回来了?难道她会派人时刻盯着公主府的动静然后禀报她是否回府?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谁告的秘?

那似乎有一个可能,沈鱼是在邓太后与未夜谌两边走。

如今闻着这香味,确实是确定了她的想法。若是一人与沈鱼在一起超过半个时辰便会沾上这味道,这气味能维持两日,而平常人是闻不到的,因为还需要将另外一种药水抹在鼻孔处来刺激嗅觉。

这也是她为什么突然要进宫的原因,原本真不想见到这毒妇。

这香味沈鱼不会发觉,就算是谨慎的邓太后也不可能发现,除非她跟她一样,特意研究过这些。

两人都是笑意盈盈,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了如此隐藏着自己原本的心态,一路进宫她还担忧自己会不会真的就站起来杀了她,突然有些佩服自己的耐力,面对着这两个让她深恶痛绝的人,一个邓太后一个沈鱼。

其实,她可以用毒让她们死的不知不觉。

可是,那样又觉得实在太过便宜这狠心肠的女人,她要让她们失去所有,然后再一起毁灭。

“什么时候回京城的?怎么也没人给哀家通报一声。”松开未雪歇的手,她走到圆桌边坐下。

如此关切的声音!她还当她是那个软弱的未雪歇么。

落雁推着未雪歇靠近邓太后,沈鱼跟在旁侧。

“回来好些日子了,原本早该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可是……太后娘娘也看见了,我这腿……雪歇真不愿意让太后娘娘担忧。”说到这里未雪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脸上全是痛苦。

她敏锐的捕捉到邓太后眼神瞥了一眼沈鱼,一瞬而逝。

料想沈鱼也是这两日才过来告诉邓太后她回来了,刚刚她说的是自己回来有好些日子,这不是她实话实说,而是故意实话实说。

见邓太后细微的表情变化,那一刹那大概是责备,为什么她回来那么久沈鱼都不跟她禀报,而为什么这么久之后又过来告诉她未雪歇回来了,原因只有一点。

因为言夙,那个被她关在囚室的男子。

起初未雪歇让她继续做公主并且没有遣散所有男宠又跟她说自己不会长住让沈鱼松散了不少,若是告诉邓太后她回来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定她又回到了丫鬟的身份,而言夙的下毒甚至想杀她导致她身份当众被揭穿。

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她又靠拢了邓太后。

可是未雪歇刚刚的实话实说的目的就是想让邓太后不要太信沈鱼。

“瞧你,回来了就好!请安这都是小事,哀家是不会因为这事生气的。”

“太后娘娘宽厚,雪歇这次回来也不会久住,过些日子就回山庄了。”

“又要走了?我这才见着你呢。”见未雪歇又有了些笑意。

“这么早入宫还未用膳吧?”邓太后关切的问她。

“已经用过了。”

邓太后哎了一声:“难得回来,不如在宫里住几日如何?就当陪陪哀家。”

“太后娘娘,雪歇这腿,只会添麻烦的。”

“宫中那么多宫人,还伺候不了一个你!要是伺候不好!那哀家就统统赏他们一顿板子。”闻言,未雪歇又说:“太后娘娘爱护雪歇,雪歇感激,只是,太后娘娘知道的,雪歇不想那些宫人因我而受了责罚,我心中会难受的。”

“还是这么心疼奴才!”

大概在她眼里奴才就分两种,一种有用一种没用。有用的也必然是於她忠心耿耿的,那大概就只有碧瑟了。没有用的……那就是当着她的面全部被乱棍到血淋淋她恐怕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是世人只知,邓太后菩萨心肠,夫君死了,现又一人辅助未夜谌成为一个好皇帝,一个女人何等不易。

“太后娘娘见谅。”

见未雪歇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邓太后道:“好好好!哀家不勉强你,那便陪哀家聊聊天吧。”

未雪歇点了点头。

也没留下来用午膳,未雪歇离开了长寿宫。

阔别已久的皇宫,她都还来不及好好看看,这其实……并不是一个让她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反而充满了分离,痛楚。

这里让她脑子里头不由自主就会回忆起,当时自己的母亲七窍流血时的模样。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每一个角落,都有些熟悉的片段一瞬而过,那些回忆当中自然也有美好的东西。

转过宫闱某处的时候,一黄衣女子突兀的闯入她的眼帘,未雪歇眉头一扬,诧异了一刻她立刻伸手握住了黄衣女子的手。

“华姐姐!”慕容华的手心是微微的馀温,在未雪歇握紧她手的同时她也握住了她的,然后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往上扬了扬。

“华姐姐,近年过的可好?”昭阳宫内,青烟袅袅,殿内有种朦胧之感,这是慕容华最喜欢的香味,随着她进昭阳宫的时候夏宁在殿外徘徊着,看见慕容华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看见沈鱼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只是习惯性的向她行礼,然后突然看见了慕容华跟沈鱼身后的她。

她惊异又结巴的支支吾吾,慕容华立刻拉住了她那不听话指着未雪歇的手。

然后未雪歇听见慕容华吩咐她去准备午膳。夏宁回过神来可是眼睛却一直留在未雪歇的身上。

她跟慕容华跟的最久,自然是认得她的。

这一句话问出了口,未雪歇才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样问,在这皇宫之中,面对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真的是最痛苦的事。

“还不是老样子,吃得好睡得好。”她没有半点哀怨,任然是初遇她之时心如止水的心态。

“妹妹,你的腿为什么还没好?”慕容华的手轻放在未雪歇的膝盖处轻声问道。

未雪歇只是摇了摇头,慕容华也没有再接着问。

殿中的香味让人心情渐渐轻松舒畅,未雪歇缓和的靠着轮椅,两人聊了很久,聊到午膳都已经准备好。

是落雁进殿禀告,等慕容华推着未雪歇出门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殿中也没有任何陌生的人伺候,正在慕容华坐下来的时候,未夜谌来了。

未夜谌,他已经换下朝服,一手至前,一手藏於身后,竟还是这般的意气风发。

还是未雪歇先开的口叫了一句皇兄,虽然她进宫并没有跟未夜谌说,不过她相信,她不说,也肯定会有人告诉他。

慕容华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夏宁这丫头,看见未夜谌楞了一下,似乎是没见过未夜谌似得。

然后恍然,立刻给未夜谌行礼然后开心的去备再添碗筷。

未雪歇从不过问慕容华跟未夜谌的事。

很多年前,父皇赐婚慕容华与未夜谌之时,这两人都曾找过她。未雪歇知道慕容华不喜欢未夜谌,而她作为慕容家留下来的唯一后代,只要她跟父皇说她不愿,父皇便不会勉强,可是,她没有反对,没有意见,欣然接受。

在这之前未雪歇都以为她是懂慕容华的。

至於未夜谌……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慕容华跟未夜谌两人却同时往她碗里夹菜,两人均是一怔,未雪歇开口说了谢谢。

“吃这个无碍吗?”未夜谌看着未雪歇碗里的白米饭问。

“偶尔是可以的。”未雪歇解释。

未夜谌这才放心,同样他也没有过问为何她进宫都不同他说。

午膳之间慕容华跟未夜谌没有说过一句话。

‘小歇,父皇给我赐婚了。’

‘真的吗?是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可以嫁给皇兄!’

‘你好像很开心?’

‘当然啊,这样不就有贴心人照顾皇兄了。’

未雪歇没有打算在皇宫逗留太久,她进宫来想确定的事要做的事也就那些,在昭阳宫用完膳就出了宫,未夜谌却执意送她到宫门口。

只是正巧她依旧男装,当中都有沈鱼在侧,未夜谌相送属理所当然。

她倒是向未夜谌请求了一件事,关於她的身份,既然她都是一袭男装进宫的,宫里的宫人认识她的又极少,那么她希望未夜谌只当她是三公主在民间寻得的占卜师便好。

兰香馆在未雪歇出宫之后的第二天在叶子的陪同下去了,把要交代的事情好好的交代完。

倒是有好几天不见鸢诀了,闲歇下来的时候未雪歇就会想到他。

未雪歇去找羲久,原本也是想或许他会在的,可是他不在。

她不说谁都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可是未雪歇自己却忍不住问了一次,为什么鸢诀没来。这才听羲久说鸢诀回家探亲了!

回家探亲!!探亲……

当未雪歇听闻的时候不知有多惊讶,可是原本在她重活一次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可是鸢诀探亲……他有家人?不对,他是有家人,可是鸢诀可没有家人呀!

才知道原来在她病发那天晚上鸢诀就离开了公主府,那个时候落雁提起他想的方法的时候也没有说他探亲去了。

然后接下来好几天未雪歇的心思都花在了兰香馆上面。

时间是她最忧虑的。

她活不到长命百岁她心里很明白。

按照她所说的,兰香馆这两天组织起了才艺大赛,条件是能凡是能赢过兰香馆姑娘的人都能获得一份礼物,一听说有东西可得自然有些人会参加,那么看热闹的人也就多了,而看见参与比赛的人有输有赢,有人自然心里也想试试,然后几天时间参与的人越来越多。

有来故意闹事的人,都是被直接架走,未雪歇特意让兰筠花钱请了几个强壮的大汉就是防着这些事,还有比较厉害的几个大汉都没办法解决的,可是总是会无缘无故的负了伤。

这个就要感谢在暗中默默帮助的黎林了,那是那天杀她不成的男子,他武功不弱,未雪歇特意将他留在了身边。

有人好办事,有武功高强的就更好办事,有武功高强又忠心於你的……便不多说了。

“虽然兰香馆这几日客人不息,不过处於亏本状态,支出的银两比赚的多了两倍。”兰筠在未雪歇翻看账本的时候在旁边说着。

“兰馆主不必烦忧。”这些钱她亏得起,她看见的是以后兰香馆对自己的益处。

这时外头响起了若兰的声音:“苏公子,娘,我端了甜汤过来。”

闻言未雪歇放下手中的账本。

“进来吧。”

未雪歇与若兰聊过几次,发现她并没有因为徐禽兽的事而一蹶不振,也没有寻死的心,这或许也是兰筠开导的好,现在看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也没有她当时想象的忧愁。

“若兰,辛苦你了。”见若兰将甜汤搁在她的面前未雪歇开口。

“不辛苦。”若兰低头,将另一碗甜汤端给兰筠之后若兰扭捏的开口问起:“叶公子没来吗?”

未雪歇擡头:“她呀……她今日有事就没同我一起。”

其实叶子是看着她安全进了兰香馆才放心离开的,现在又多了个黎林,她是比较难受伤的。

“哦。”若兰应了一声有些失望:“那我不打扰苏公子跟娘谈事了。”说完就出去了。

“苏公子,小女她……”

未雪歇笑笑:“我知道馆主担心什么,所以这段日子都是我一个人来。”

兰筠无奈的摇了摇头:“真心错付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你告诉若兰我们几人是女人也无妨,不过此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未雪歇也是在为了若兰好。

见兰筠点点头未雪歇才继续查看账本。

“明天之后就结束这次的才艺比赛,过两日我再来查看账本。”离开之前未雪歇交代。

回公主府的时候正巧碰上探亲回来的鸢诀,他背着包袱风尘仆仆的模样,看见她先是一怔,然后走上前来。

“苏公子?你这是……变脸?”

为了方便未雪歇很少往公主府大门出去,走的都是后门,可是……鸢诀走什么后门?男宠什么的不是可以凌然的走大门么。

未雪歇每次出公主府总会把原本的惨白肤色掩饰过去。

回来的时候就会擦去,可是不巧这个样子被他看见。

“鸢公子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却不料未雪歇竟这样问,他想了想:“爹娘兄弟姐妹。”

未雪歇轻笑:“我还以为鸢公子是孤身一人呢。”

“怎么苏公子今日一人?”

“鸢公子家住何处?”未雪歇却依旧问着自己想问的。

“家住的偏……说了苏公子也不知道。”

未雪歇却轻声一笑:“偏?偏到哪里去了,难不成偏出承国了?偏到……萧国去了?”她看着他玩笑的说着。

可是她偏偏不是玩笑,而是认真。

“苏公子跟在下开什么玩笑呢。”鸢诀未有任何不适之处,平常的反而不正常。

未雪歇呵呵一笑。

然后两声两声的敲了一下门,闻声立刻有人开了门,落雁走出来:“公……子……”然后她的眼睛落在鸢诀身上。

“啊!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落雁吃惊的说,叶子不见人倒是看见鸢诀陪在未雪歇身边。

“恰巧遇上。”不等未雪歇开口鸢诀先说。

“真是个让人不愉快的恰巧。”未雪歇也开口,落雁楞了一下然后对鸢诀尴尬的一笑,她对鸢诀的态度比以前好些了,也是因为鸢诀想了个好办法。

落雁只得默默的推着未雪歇进门,跟在后面的鸢诀闩上了门。

方才原本要进府的时候看见往公主府后门去的未雪歇,他便跟了上去,然后……原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会缓和一些,她却还是这样……全身都长了刺一般。

“公子,奴婢已经准备好了你出门前说想吃的糕点,回了雪园就能吃到了。”

“真的吗,那快些。”

“嗯。”

她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鸢诀看着落雁与未雪歇远去的身影,眸光渐渐深沈。

他想他不该再如此被动的等待。

最近未雪歇的生活过的有点多彩,公主身份被揭穿,泛春园的男人们按捺不住!终是有了行动。

其实也不是什么惊醒动魄的事,就是故意把她诱到泛春园里面然后看裸秀什么的罢了,只要她出了雪园,就会跟不同的美男偶遇,有赏花的有赏月的有赏人的还有赏风的,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甚着团夥故意骗走落雁,留她一人孤立无援的。

未雪歇就想了,这些男人怎么那么悠闲那么无聊这么的大胆!

有股冲动……把他们全部都遣散了的冲动!

几次都强忍了下来。

自从她入了宫见过太后,公主府就来过两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未雪歇的两个皇姐,虽然这两位公主都不是邓太后所生,但邓太后还是皇贵妃的时候就十分疼爱这两位公主,她们的母妃早逝,自然当邓太后是亲娘办,她们都已经出嫁,所以不在皇宫,当时频繁进宫给邓太后请安。

不知不觉两位皇姐的孩子都有好几岁了。

而……就在这样的聊天中,又出现一个让未雪歇觉得头疼的事情。

两位皇姐竟然跟她提起了曾经父皇为她跟太尉之子赐婚之事,倒是让未雪歇突然记起以前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可惜赐婚之后娘亲过世她自己中毒,既要守丧又要养病,还没有三年,父皇又病逝了,又是一个丧期。

这样一折腾,这婚哪里结的成。

而且,太尉之子啊,若是她与太尉之子崔裔成亲,邓太后势必也不会准,未夜谌又何尝会准?

只是她与那崔裔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是无缘的。

连见都未见过,前世未见,今世也不想有任何牵扯。

烂桃花什么的能斩一个是一个。

况且,现在人人都知道这三公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那崔裔未雪歇想着,肯定是被拖累了。

而后未雪歇只能称病与两位皇姐婉言,只希望她们不要因这事麻烦了邓太后。

池子里的荷花开了,未雪歇静看着池子里的荷花,她竟大胆的不留一人在身边。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未雪歇回眸,只见沈鱼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她的面前是一片水池,未雪歇心跳了一下,要是没有转眸,不知道沈鱼会不会推她一把,太惊悚了,她开口:“怎么今日没有出府。”

“外头没什么事。”

未雪歇将轮椅转过一些角度,等能够看清沈鱼的一切动作的时候她才说:“找我有事?”

“奴婢见公主一人在此,所以才上前来。”

“我喜欢一个人待着。”未雪歇笑了笑,言夙如今还被她囚在囚室呢,每次看见沈鱼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只想为言夙求情而又有所忌讳。

未雪歇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连言夙这个人她都装作忘记了。

“沈鱼,其实我挺好奇的,为什么皇兄会让你在府上养那么多男人呀?这对一个女人的名声可不太好,何况这三公主还是他的妹妹。”未料回府这么久的未雪歇却问起了这本该她一回来就质疑的问题。

沈鱼脸色一瞬怔忡,然后摇摇头。

“若是没事,你就先退下吧。”未雪歇撇开了目光。

真真是太荒唐了不是么,公主可以养那么多男宠,作为承国的皇帝却什么都没说,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却真的是这样。

沈鱼努了努嘴巴然后还是行礼退下了。

沈鱼是真的心疼言夙,放不下言夙的,未雪歇淡笑,前世言夙跟她说过他与沈鱼之间的事情,现在,她却在利用这件事。

当然,前世沈鱼死心爱着的是鸢诀,鸢诀那样的人,若是他有心,让一个女人爱上他简直是易如反掌。现在她却利用言夙跟沈鱼小时候相识一事,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想办法让沈鱼知道了这事,更顺利的是,这一次,鸢诀没有参与,沈鱼对言夙的感情便更是深刻。

未雪歇知道如今沈鱼肯定是在等她依靠的邓太后能早点把她跟处理了。

夜深,有一抹黑影如风般飞快的闪进了未雪歇的屋子里。

是黎林,现今未雪歇的身边除了叶子,就是黎林能在不被未夜谌派遣在公主府监视的人发现的情况下与她见面了。

未雪歇莞尔一笑:“怎样?”

“回禀公主殿下,属下奉命这段日子一直观察兰香馆,发现有一名陌生男子暗中与兰馆主见过面,但是那名男子武功太高,属下不敢靠的太近,并不能知道他们之间讨论的是什么。”

“陌生的男子?”未雪歇的手指不禁的蹭了蹭椅柄,来回两三次她又问:“可看清那人的长相?”

“属下无能。”

“既是这样……那即便是你再遇上那人也是认不出的了。”

“这……”黎林蹙眉想了想。

“那人的身影属下倒是记得的。”

未雪歇挑眉:“可是,世间男子实在太多了呀,身形相似的也不少。”

黎林低下头:“属下无能。”

未雪歇笑着摇头。

“兰香馆近来生意怎样?”

“生意越来越好,来的人越来越多。”

“辛苦了,回去吧。”

“遵命。”

黎林离开不久叶子就过来敲门,只见她手里端着一碗药,她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也不怕有虫子近来。”

未雪歇摇头:“我可不怕虫子。”

“把这药喝了,这是我按照师父新写的配方熬出来的。”叶子将碗搁下置於未雪歇面前。

看着黑浓的浓药。

“师姐,会不会觉得我真是个麻烦精。”未雪歇眼睛也不眨的把整碗药都喝了下去,她已经习惯了,苦浓的药,以前生病了喝一口都想吐,还故意的想莲妃哄着自己才听话的喝完。

“是!你是个麻烦。”叶子将药碗放回了托盘里,未雪歇擡头却听见叶子又说:“师父信中提到让你回山庄,你怎么打算。”

“我暂时不回去吧……”

“小歇,你可要想好!你的身体跟普通人不一样,要是出什么意外状况……我也会无能为力你知道吗?”叶子的话有些急。

未雪歇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好啦,我知道的,又不是不回去了,只是暂时不回去嘛。”

“你留在府中成天也是无事,除了去羲久那里,隔个几天就去一次兰香馆,其馀世间你就只是待在这雪园里,为何不愿回山庄?”叶子不懂,又像是明知故问,最近她兰香馆都很少去了。

见未雪歇不说话,叶子又开口:“既然如此那么明天便跟我回山庄去。”

未雪歇想说不,叶子却露出一副不可以不听的样子,未雪歇只得止住。

低头想了想,浓黑似扇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层阴影。

“等再过一些日子好不好。”未雪歇几乎是在恳切。

叶子看了她一眼:“随你。”然后她站了起来带着药碗出去了。

脑子里只剩下黎林口中的陌生的男子,她没有全信兰筠,所以留下黎林,兰香馆这样发展下去对她往后而言可起到不小的作用,但是如果兰筠不忠於她也罢,若是她是敌人的人那就太险了,她帮着兰香馆在京城一步一步有名气,却一直没有利用兰香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是因为不完全信任。

事关重大,她十分小心,不愿意走错一步。

现在听黎林说兰筠与陌生男子见面,未雪歇心中实在戚戚,若是她做这事竟全成了无用功,这实在让她伤神,之后她又只能用想别的办法,重新拟定计划。

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

“姐姐今早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

未雪歇让落雁把早膳准备在了花园里,这个季节好多花都开了,早晨的空气也十分的新鲜,还让人把羲久请了过来。

这时未雪歇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长廊而来,不巧两人眼光在半空中相撞,然后未雪歇看着他顿了下步子,以为他会因为看见了她而转身避开,他却脚下更加快速的朝着她过来。

“公主今日好兴致。”他看了一眼未雪歇与羲久面前石桌上摆着的早膳说。

然后未雪歇却发现,鸢诀刚刚竟然唤她公主!

不是一直苏公子苏公子的叫来着?怎么今天突然改称呼了。

“既然知道本宫是公主,你一个小小的男宠为何不下跪。”未雪歇擡眼未擡头。

“我以为公主殿下不会拘泥於这些。”

她是不拘泥,只是对亲近的人来说,既然是亲近的,拘泥又怎么可以叫亲近,可是她跟鸢诀算什么。

他们可不是亲近。

“姐姐……”羲久小声发出不满,未雪歇收回目光:“算了,不跟你计较。”

“公主着实大度。”鸢诀夸她,同时一撩衣袍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未雪歇瞪着他,她没让他坐吧。

瞪了他好久,可是他倒是没有打算起身,未雪歇凌厉的眼光完全对鸢诀起不了任何作用。

羲久与落雁只觉得这两人可能啊大概呀,鸢诀似乎是故意要惹未雪歇似得。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羲久立刻夹了一夹小菜搁在了未雪歇碗里。

“姐姐,快吃,都凉了。”闻羲久的声音未雪歇才低头张嘴正要喝粥的时候,鸢诀伸手,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的手指然后把她手上的勺子抢走了。

未雪歇一怔,羲久也一怔,落雁也傻了眼。

“这东西你能吃么。”鸢诀另一只手将未雪歇眼前的碗也端了过来。

然后在三人的注视下自己就着未雪歇的勺子吃了起来。

“嗯,这蕨的味道挺不错的。”

大概心里都在为鸢诀这样的行为捏把冷汗。

羲久心里想:‘鸢诀啊鸢诀,我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啊。’

落雁心里感叹:‘鸢公子,你就真的是看不出来我家公主厌你么,你非得往刀尖上走着。’

听的鸢诀这说,未雪歇的眼光立刻落在了那碗粥里的小菜上,那个是……未雪歇立刻看了一眼石桌上,因为不是吃这个菜的季节,而偏偏这东西都切的细碎,她完全没看出来呀,原来是蕨。

她可真是吃不得这东西。

可是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吃不得这东西的。

在承国野外常见的一种野菜。

如果她刚刚没有听错,鸢诀是不是说了一句……她吃不得。

等待着她即将发货的羲久跟落雁。

未雪歇却沙哑着声音说:“落雁,再去拿一个碗来。”

“好。”落雁舒了一口气立刻跑走了。

等落雁拿来了新的,未雪歇拿起筷子,淡然的伸手去夹那道菜。

她竟然心中有一丝丝的期盼……一丝丝的紧张……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可是如果她能够再活一次,眼前的人会不会也……可是这样的事情,她夹了些,正好落雁已经帮她盛好了粥。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放下筷子,拿起勺子,然后粥合着蕨一起,她的动作很慢,心里想着他会阻止她吃么。

她就吃过那么一次,她吃这个会全身长红疹,然而只有他看过。

他会是吗?

会吗?

未雪歇张开嘴。

“公主殿下,你知不知道这种野菜,有些人是不能吃的。”

未雪歇怔了怔声音有些莫名的轻颤:“怎样的人吃不得?若是吃不得吃了之后又会怎样?难不成还会死。”

她淡淡的看着鸢诀努力的使自己平静。

鸢诀眸子沈了沈:“以前……我见过一个人吃完这个之后全身出疹。”未雪歇诧异的擡头看着他,然后嘴角轻扯。

“是么。”

见鸢诀点头她又说:“那又如何,你刚刚不吃了,怎么不见你长,羲久也吃了也没长。”

“公主殿下与我们又不同。”

“怎么不同,我又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未雪歇说。

然后,鸢诀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未雪歇竟然忽然的就喝了一口进去。

“你!”鸢诀莫名的站了起来,然后一个你字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似乎,是僭越了。

看着未雪歇喉咙一动将东西咽了下去。

鸢诀脸色一黑。

所有人都不懂为什么鸢诀这么大的反应,未雪歇却笑着又喝了往嘴里塞了一口。

她让鸢诀气的站在原地,薄薄的嘴唇紧抿,连呼吸都变快了,未雪歇擡头发现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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