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范叔手浅浅一量,想着,又往下压了一大半,“这么高。”
“没有想到,现在也是大姑娘了。”
宋瓷说:“迟浔才是长大了很多呢。”
她旁边那个男孩子头对着窗户,一张冰块似的脸僵对着窗外,几乎浑身上下都写着“别跟我说话”,体贴入微的社恐感,这让宋瓷觉得新鲜又有趣,又忍不住一直看他,觉得他跟小时候比变了好多。
什么“南高北高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迟浔明明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乖戾傲慢,小时候的迟浔很乖很听话的,总会在她兜兜里放糖。
车往外驶出去了一段距离。
车上谁的手机震了下,迟浔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爸。”
电话里是迟盛明的声音:“人接到了吗?”
迟浔:“接到了。”
迟盛明:“嗯。”
迟浔:“挂了。”
迟浔挂断电话,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注视,他抬起头来,发现了那阵注视的来源——他旁边的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迟浔的复杂在意识到某个新来的奇怪前桌,可能就是小时候的某个熟人后,更蔓上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他努力让声音不那么冷冰冰:“我脸上有东西吗?”
宋瓷摇头,靠上身后真皮的车座背,露出一个笑。
她一笑,迟浔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
前头还在开车的的范叔很好地说:“小小姐,小浔和董事长一直是这样相处的。”
宋瓷了然:“我晓得的。”
戴舒早就在家里等着了,等车停了,宋瓷下了车,范叔帮忙拿行李,她就跟着迟浔走进门。
一个美妇人原本坐在沙发上,沙发旁趴着一只小体比熊,一小团白绒绒,眼珠黑黑的小狗崽子。
那美妇人把腿从沙发上放下来,那只小体比熊在迟浔按密码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跑了过来,“汪汪”冲着他们直叫。
那美妇人“呀”地叫了声:“宝宝,过来呀,宝宝。”
宋瓷下意识看向迟浔,迟浔气压很低,没半点反应,相反那只小提比熊更高兴地冲宋瓷摇了摇尾巴,然后一个冲刺,重新跳进女人的怀里。
宋瓷反应过来,戴舒阿姨是在叫她的狗,并不是在叫她那面无表情的亲儿子。
迟浔一将宋瓷带进家里后,就松了口气,宛如完成任务一般,解了单肩背着的书包,他身后冒出迟盛明的一声:“人带回来了?”
迟浔卸下书包,接了杯水,冰水正喂唇上,玻璃外照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被冰块衬得澄明。
他手背揩了下唇角,放下杯子,淡漠“嗯”了声,就往外拐,想回房间去。
“站着。”迟盛明说,“你妹妹今天刚过来,你走去哪?”
迟浔:“你说你们的。”
“你也是家里的一员,过来。”迟盛明说,“给你妹妹切蛋糕。”
迟浔脸上简直写着无奈,他朝那方向看了眼,宋瓷正被戴舒牵着看礼物,那应该是女孩的裙子首饰类的,她应该很喜欢这些东西。
像一只鲜亮的小花蝴蝶,在原本属于他的领域里翩翩起舞。
妹妹
迟浔只好坐下来,小提比熊从东跑到西,绕着迟浔的鞋子跑,他照旧顶着不耐烦的面孔,应付迟盛明的话。
但小狗狗好像很喜欢他,不停地打转,小尾巴晃来晃去的,想要吸引迟浔的注意力。
“你下午去哪了?”
“篮球赛。”
说到球赛时,迟盛明的表情温和了许多,可能谁都有过青春:“打得怎么样?”
“还行。”
迟浔没说实话,也没告诉他爸孟时京的邀约,一群混混似的不良学生围堵着,把某人逼到角落差点吓哭,还让其当了个见证。
小体比熊就趴在他球鞋上看他。
“妈,管管你的狗。”他不耐烦地说。
戴舒:“宝宝过来。”
那只小狗狗跑了过去,到那一头的宋瓷鞋子边晃着小尾巴,翻出可爱的小肚皮。
戴舒眼睛都眯了起来,抱起小狗:“那么喜欢姐姐呀。”
“看看某人。”戴舒抱着狗,捏着小狗爪子指指迟浔,眼皮凉凉撩着,“凶死了,我们不理他,我们跟姐姐玩。”
宋瓷抱了个满怀:“它叫什么呀?”
“圆子。”戴舒说,“我们小圆子跟姐姐打招呼,嗨。”
“汪汪~”
宋瓷也笑:“嗨。”
迟盛明盘问了一遍迟浔,跟迟浔简单聊了一会又叮嘱他把重心放在善良上,之后走过去问起宋瓷家里的事情,距离迟盛明搬家已经八九年了,对于新水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宋瓷嗓音轻轻的:“办完妈妈葬礼后,爸爸就来南洲了,后来外公的身体熬不住了,就剩下外婆带我,两年前外婆也去世了,外婆临终前叫我去找爷爷奶奶,我在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