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浔始终没说话, 心里只祈祷着宋瓷能赶紧离开这里,他也不敢出声,熟谙说多错多的道理。
“而且你为什么要手洗床单啊,扔进洗衣机里面不就好了吗?”
宋瓷不明所以,只觉得迟浔很呆。
她略微踮起来,透过迟浔的肩头,她终于知道问题在哪了,也看懂了他到底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开灯啊,乌漆嘛黑的,你就算真的夜里闲得发慌,摸黑洗,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新潮流吗?”
迟浔轻咳了声,喉咙略显得有些哑:“我在观察弱碱性和酸性对于菌群的平衡。”
一瞬间,宋瓷居然信了,她好奇迟浔这个离谱的实验具体内容,朝那个方向靠了一些。
她鼻尖很灵敏,嗅到一丝很细微的腥味,若有若无的,好像就掺杂在气流里。
宋瓷觉得奇怪,眉头略微拧了起来,嘀咕道:“你这样一个晚上都洗不好,你把这些捞起来,泡沫去掉一半。”
她的手指就要碰到池子里那堆在一起的床单。
他的动作极快,慌张失措之下,从后去拽拉宋瓷。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揽住了她的双肩,硬生生阻挡了她去碰那堆脏床单的动作。
宋瓷的手指才刚插进水里,攥住湿床单的一角,就连双脚都腾空,被人强制用一只手横绕着双肩,一下子往后带远了。
宋瓷整个人都懵了,被迟浔单手按着,少年嗓音粗重,又带着急切地在她耳根边响起:“别碰,脏。”
隔着一层白色睡裙,炽热庞大的躯体贴在她身后,所有的气息无理地冲压而来。
宋瓷眼睛氤氲上一层雾气,整个耳尖通红,摇了摇头,原本嘴里的声音全都泄气了:“迟浔,你你。”
她身后抵到了发硬的肌肉,双脚还略微有些腾空地被提起来,腿都软了,站也站不稳。
他们的体型差本来就有点大,这一下,令宋瓷完全笼罩在他的身体阴影之下。
即使迟浔不是故意的,一片脖颈白腻雪白就在她黑色发丝边落出来,但凡垂眼,一片薄露凝霜。
迟浔之前被发现,根本是潜意识地想阻止她,等到反应过来后,比偷偷洗床单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一整个大绝望。
宋瓷还没意识过来,还湿淋的手指垂在两边,面孔通红地去抓迟浔钳制在她双肩前的手臂。
迟浔立即将她放下,宋瓷落了地面,她努力地合理化方才产生的心悸,努力挤出一个正常的表情来:“你要不还是用洗衣机吧,或者你。”
“你早点睡,别管我了。”
在宋瓷还要和他说话之前,迟浔的双手轻轻压着她的双肩,将她连推带扶地推出了洗衣房。
门咔哒一下上了锁。
宋瓷隔着一闪玻璃轻轻拍了拍门,她还想开门,门已经完全被锁住了。
迟浔手指抓着头发,看着满池子的泡沫,有点儿崩溃。
他胸膛起伏得很激烈,黑暗中并没有开灯,耳廓一圈红得一塌糊涂,除了那股涌动的气流,还有一些淡淡的奶香。
厮缠在鼻尖,附骨难消。
他洗着手指,努力想要洗掉上面的滑腻触感。
他想着直接扔了不就好了。
但是直接扔了会被戴舒发现。
虽然这时候他还并不知道已经被发现,并且他妈还摇人来围观嘲笑过一遍了。
他又低头看了眼,自暴自弃地两只手锤进湿淋淋的床单上。
宋瓷回到她房间里,脸上蒸腾的烫气还没褪去。
她抱着那只抱枕,一张小脸将枕头压出点痕迹来,她眼睛睁大在黑暗里,才察觉心跳跳得有些快。
过了好久,她忍不住轻轻嘟哝道:“什么啊。”
下午是体育课,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中午他们闲得慌去聚餐,宋瓷也跟着一块去了。
南中虽然比较严,但出校门吃个饭也是可以的。
他们去的是一家偏粤式的中餐厅,氛围很好,不多时,人就多了,又是沈鸣几个组的局,肯定把迟浔给叫上。
迟浔想着来就来了,顺势就把旁边还在写作业的宋瓷给捎上了。
用戴舒的话说,不要总想着一个人玩,把你妹妹也带上啊,宋瓷还懵懵懂懂地写着作业,冷不丁就被人拎走了,再一回神,就坐在一群陌生的学生里。
有本校的,也有外校的,多是他们初中时玩得好的朋友。
谢语然也在,她应该刚从舞蹈室出来,身上还穿着私服,就坐在宋瓷的斜对面,视线虚飘在半空里。
看见宋瓷后,她又将视线淡淡挪开了。
那边的沈鸣还拎着菜单,边看边圈,圈完之后递给旁边的人:“要吃什么自己点。”
“喏,之之。”
宋瓷默默坐在角落里,略有拘谨,被旁边的几道目光看过来,飞快结果菜单,简单圈了一下,递给了沈鸣。
沈鸣:“再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