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别跟我说是你自己,我真的会笑。”
迟浔摸了下鼻尖,说了句“不信就算了”,他倒是很好心打开了门,宋瓷上一回来时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现在亮着灯室内一切都收入眼底,迟浔房间的装修与她的房间几乎是天壤之别,宋瓷终于知道为什么戴舒一副懒得管他的样子了。
里面素得没半点装饰,不像宋瓷那间戴舒甚至给她的全身镜都镶着一圈毛绒幻彩,细节角落雕刻极为反复,连桌角边的尖尖都挂着hellokitty的防割手圆弧,像当成了个三岁小朋友养。
迟浔房间里,里面被他划分了三个区,睡觉的,电竞桌那块的,另一片放着地球仪白板书柜类似的杂物,每个区互相不干扰,仿佛独立个体,离谱中带着一丝合理。
硬装只有黑白灰单调色,他的东西也很少,挨个摆放着贴着标签,宋瓷过去前还有一丝犹豫,但那双兔子拖鞋还是踩了进去,她跟着他走到他的书桌旁,他顺手捞了条椅子过来,宋瓷拘谨地坐了下来。
她看向迟浔,迟浔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问她要不要看电影,打开了一个投影仪,问她要看什么,宋瓷想了一下,瞳孔里倒映出一片晕光,她小声地说:“海绵宝宝。”
迟浔没有听清楚:“什么?”
宋瓷脸颊红了一霎,她抿了下唇,又一次说:“海绵宝宝。”
原本以为迟浔会露出那种很诧异或是犹如震惊的表情,但迟浔却没有,他二话没说真的放了海绵宝宝。
屏幕中很快就显出画面来,宋瓷不明所以,仍然认真看了起来,她侧眸看向迟浔,迟浔的目光也专注落在投影仪上,陪她看着动画片。
仿佛来了点兴致,迟浔冷不丁问了一句:“你的吱吱,喂得怎么样了?”
宋瓷意识到他是在问她的小金丝熊,老实回答他道:“它可自律了,天天在跑步,和之前相比,已经长大了一圈。”
迟浔:“果然交给你来养比较合适,跟着我只会饿死。”
宋瓷被他的说法说得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t,但她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沈鸣什么时候将他的仓鼠接走啊。”
迟浔:“他还没说,可能要等他姐那边的事情弄完吧,你先养着吧。”
“也可以。”
他们连看了三集的海绵宝宝,到第四集的时候,迟浔低头看了眼表,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时间到了。”
宋瓷迷迷糊糊并不懂他的意思,现在是将近八点,天已经全黑了,透着股阴冷,迟浔站起来说:“来。”
宋瓷满脸不解,看着他往外跑也跟了上去,她快速穿好了鞋子,跟在他后面边朝前走边问:“我们这是去哪啊?”
迟浔:“到了你就知道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瓷不明所以地一直跟着他跑,等到了之后,宋瓷猛然停了下来,他们所在的地方,又是在体育室,本该熄灯的场合里,迟浔手里却拿着一把体育室的钥匙,推开了门。
宋瓷跟着他走上了二楼,在昏黑一片的场所里,忽然听到了一声少年有气无力的哀嚎声:“有没有人啊。”
“来个人啊。”
这道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二楼里,显得一片骇然,宋瓷被那声音震得往后小退了一步,立即看向迟浔。
迟浔脸上没有意外之色,他走向发出声音的那间房间门口,也就是她之前被锁的更衣室里,宋瓷终于明白那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迟浔跑去捉住了薛冷,并将他按进了与她一样的处境里。
灯亮起来的刹那,其中一格柜子里像陡然精神了,几乎是猛地扑到了门框边,手掌震得木门哐哐响:“迟浔!放我出去。”
然而那道小缝里,倏然出现的,却是一双杏眼。
那双眼睛圆而亮,在黑色一片的空间里,显得眸子大而盈颤,漂亮得一塌糊涂。
可惜这样的眼睛,薛冷却再也没心思欣赏了,他周围的环境阴冷透着股凉意,就像他方才把宋瓷关进去的那样,只不过这次是角色互换,被锁在里面的成了薛冷。
宋瓷的指骨轻轻叩了叩门,里面的人半晌就没声了。
方才还喊着“可以了吧,玩够了吧”,现在却是默不作声了。
薛冷的手指撑着额头,仿佛非常头痛一般,之前一心想要别人来放他出去,这会真的来人了,反而一声不吭地缩在角落里,垂着颗头。
迟浔说:“说话,薛冷。”
“我错了还不信吗?”隔了好一会儿,那门柜里才响起声音,他拖着嗓子,“我错了。”
“道歉。”迟浔说。
薛冷深深吐了口气,他大抵明白迟浔将他关在这里的意图了,而且现在还将宋瓷带过来看,甚至还隐约明白了另一件事,刚才在更衣室门外听到的那些奇怪声音到底是从何而来。
薛冷:“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