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香克斯只有四岁,在逃离家族的追捕和抵抗不良人贩子的途中,天上掉下了一个精致美丽的蓝发少年。
起先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后来成为彼此的心灵支柱。
准确来说,是他依赖少年更多一些。
他们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好景不长。他决绝又狠心离开了他,少年留在他背上的疤痕永远愈合不了。
少年的话将永生永世的刻在他脑子里:“想要报仇,就来未来找我。”
他在罗杰船上渡过了八年,如同少年所说的一样,大海可以驱散心中的抑郁,在大海面前自己的烦恼完全不算什么。他可以尽情的大笑痛哭,却寻不到他的方法。
他见识到了各种人性,也见识到了广博的大千世界。
但对于那个少年,自始至终对那个没有自我介绍的少年念念不忘。
或许,他也该放下。如同潮水般将那些记忆全部吞噬。那个帮我找到姑妈,承诺在父亲面前照顾我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或许,这是奇迹。
在他心灰意冷,在他12岁的夏天,他见到了——朝思梦想的人。
等他真的见到少年那一刻起,全身的力量都失掉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想痛斥质问他。
他故意在他身边晃悠,他湛蓝的眸子永远不再他身上。他的目光永远追逐在罗杰船长和副船长雷利身上。
他的名字叫巴基。
有一个可笑的红鼻子,常遭于人的取笑。
他没有第一时间护着他,是的,他怨。可是第二次的时候,他坐不住了。他生气的将其他见习船员痛殴了一番,但是他的举动并没有赢得他的好感。
他指着香克斯的鼻子:“你也瞧不起我吗?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这句话不可避免伤害了他,他患得患失离开了。
在梦中他梦到很多回,他会再次见到少年,然后大步向他跑过去,狠狠抱住他痛斥:“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等我?!”
他在黑暗中不断踽踽独行,表面上总是漠不关心,背地里总是想的发疯。
他故意去挑衅他,等着他的忏悔和自我介绍,可是过了两个月之后,他顿悟了。随后咬牙切齿:这个家夥竟然忘记了自己!
他支撑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快被这个巴基折磨疯了。
他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刻与巴基相处,但他似乎很讨厌自己的样子。
讨厌的模样倒是一模一样。
有时候,真的很想在那细腻温热的皮肤上划上一刀,让他想起背叛誓言的记忆。
他做不到,甚至连下手都做不到。
香克斯喜欢他的笑容,连带他喜欢各种奇珍异宝的样子。
可每进一步了解,却又有那么点不同。
某一天,船上依旧举行着宴会,香克斯挤到巴基旁边惊讶道:“你不是不喜欢味僧汤吗?”
“怎么会,我最喜欢它了。”巴基反驳道,然后又指着香克斯拿着的天妇罗道:“这个东西油油腻腻,不好吃。”
有什么东西在香克斯心理触动了,他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抖:“喂,巴基,你在说什么呢?”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食物天妇罗吗?”
巴基冷漠的瞧着香克斯:“香克斯,我一直都非常烦你,你缠人且讨厌,我总觉得你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但是我告诉你,我身上没有。”
香克斯脸色更苍白了,不管是刻意还是故意,他只是想找回小时候的情谊。
他说不出口,巴基曾在他面前天降,近乎漂亮的小天使。当时只觉得他倒霉,会被天上的物体砸中。
现在连砸中的奢望都没有了。
他们不欢而散,船上的船员隐隐知道什么,但并没有过多干预。隐晦提点了香克斯几句,关于男人——男人和男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香克斯不相信,他打听他们过去的事情,猛然发现巴基的身世原来也是海贼的后裔,没有弟弟妹妹,只是单纯喜欢的财宝宝藏,愿意为了这些奇珍异宝甘愿付出生命。
同船共度四年的航海生活后,巴基终于忍不住了。
某一天,巴基找上了香克斯。
“喂,你这个家夥,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巴基抱着双臂,那一对他最喜欢的蓝色眸子呈现厌恶的神色。香克斯心中一痛。
“我最讨厌,你这含糊糊的做法,你这不像男人的做法。你喜欢我对吧?”巴基一针见血道。
香克斯的脸庞失去了血色。
“喂,你在我身上寻找什么?”巴基恶意的挑起香克斯下巴,吐出伤人的话。
“我没有双胞胎,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我巴基一个人,独一无二。”
“不!”香克斯痛苦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香克斯。”巴基故意做出面露惭愧的神色,但眼神确是对香克斯的藐视。
“罗杰船长马上要解散船员了,我不介意,你到我船上来。”巴基故意激他。
“巴基,这一点是绝不可能的。”香克斯终于找回了主心骨。
“我是喜欢你,但是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为你痛苦,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香克斯冷冷的说道。
“是吗,我期待。希望你控制你的心。”巴基戏谑的看了一眼香克斯的某一点。
香克斯的脸涨红了。
是的,在某一天,他吻了巴基。巴基打醒了他,并叱道:“滚开!死基佬!”
香克斯那一天不再围在巴基身边,但他的视线总是跟着巴基转悠。
等到罗杰真正说解散的时刻,香克斯与巴基离别了。在航海的十年生涯,他们没有提到彼此,为着自己的目标在大海上航行。
直到香克斯成为了扬名大海的大海贼,他与巴基的关系仍旧不咸不淡。香克斯会经常回忆过去,少年的巴基掉到香克斯面前。
那别扭的温柔丶那柔情似水的眼神,那广阔的心胸,再也不见了。
香克斯的双鬓布满了白发,不知不觉他已经120岁了。
他活的太久了,自始至终不知道未来在哪。他在梦中寻找那个少年,永远抓不住他的身影。
他在大海上追随他的身影,永远都是飘忽不定。
他将自己的坟墓定居在西海的小村庄。家里的人不同意香克斯一个人孤独的住在那里,而且没有人看护他。
香克斯拒绝了,这是他最后一次的任性,他想最后再试试。虽然这种期望完全是奢侈。
那是他和少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的他惊惧又害怕天上掉下来的少年,唯恐他是来抓自己回去的。可是在相处过程中,慢慢贪念那唯一的温柔。
现在他老了,恐怕再也没有未来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久马上就是他120岁的大寿了,儿女和孙子们马上就要回来给他祝寿了。
孙子们总是缠着让他许愿,他老了,已经没有未来,有什么愿望呢?
“爷爷,你不许愿,怎么知道呢?”
“啊,那说的是,那爷爷许一个愿望吧。”
“爷爷,你许了什么愿望?”孙子好奇的望着香克斯。
“哈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香克斯故意说道。
“爷爷,真小气!”孙子撅着嘴道。
“哈哈。”香克斯抱着孙子的脸亲了一大口捧腹大笑。
这次回来,想必他的孙子肯定又有一番童言无忌,让人忍俊不禁吧。
床上传来一阵绵延的呼吸声。
此时一个小小的声音打断了他。
“醒醒,香克斯。”有人在叫他。
他疲惫的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他的卧室。天蓝色的墙面,少的可怜的家具。显得卧室格外冷情。
他拉开了床灯,一个蓝色的礼盒正放在床边。他微微一笑,这是他孙子们提前给他的惊喜吗?他们一定躲在暗处,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呢。
即将见到亲人的香克斯,迟缓的动作也麻利起来。
他坐起身来,拾起衣服穿戴起来。
这个礼物很大,几乎占据了房间的一角。香克斯正琢磨是那个孙子给自己的恶作剧,是像往常吓的心脏加快的东西还是不可思议的食物?
“你们别躲啦?我发现你们啦。”香克斯朝四周道。
回应他的是空无一声。
奇怪了,这几个皮猴子这次这么耐得住?
他又敲了敲礼物,里面发出哐哐的声音。
好像是空的?
他又呆楞了很久,想着要不出去喊孙子们一起来拆。避免出现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他转身出去时。
“生日快乐!香克斯!”
他睁大了眼睛扭过头,这熟悉的少年的声音他永远都忘不了。
“我回来啦!”少年的巴基一把抱住转过身的香克斯。
“你丶你丶——”香克斯说不出话来。
“喂,不是要去找罗杰船长吗?”巴基熟练地跳了出来,拽起香克斯的手笑:“快来!”
香克斯想拒绝,明明他已经年迈的不易跑步行动了。他发现自己的身子随着奔跑中越来越轻。
他见天空越来越蓝,海面越来越广。自己变成了少年的时候。
他带着柔情笑道:“对,我们要去找罗杰船长。”
“请众人节哀,香克斯先生走的很安详,脸上挂着微笑。”一位牧师对香克斯的家属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虐一次巴基,竟然那么多香克斯遭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