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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登基(1)

番外二:登基(1)

阮阳的登基礼安排在了一个星期之后,一切从简,但部分官员纷纷借病缺席,其中就有大理寺卿,姚昌寿。

“我还记得他和赵太后沆瀣一气,你还在大理寺当值那会,他可没少给你小鞋穿。”阮阳有些愤愤。

见蒋行舟在穿衣服,他便从床上翻了个身,支着下巴,趴在床边问他:“你要出去?”

“嗯,”蒋行舟回眸,“你去吗?还是再睡会?”

阮阳道:“你要去哪?”

蒋行舟道:“谢秉怀没死。”

阮阳吃了一惊,道:“剑上可是淬了毒的,他这都没死?”

“就那么死了太便宜他了,”蒋行舟笑道,“韩太医妙手回春,救回来了。”

见阮阳有想去的意思,蒋行舟便伸手替阮阳拿来衣裳和腰封,靠在窗边,看着他一件件穿上衣服,在透过窗纸的朝阳之下,几乎能看到他身上细微的绒毛。

蒋行舟喉头一滚,上前一步,将他的衣襟又紧了紧。

“遮不住的。”阮阳索性将领子一把扯开,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下次……”蒋行舟一噎,自知理亏,“下次我轻点。”

“这衣服箍得慌,”阮阳嘟囔,“我不喜欢。”

蒋行舟失笑,阮阳穿惯了武服,突然换上了这锦衣玉带的华裳,有些不习惯也是正常。

“没办法了,你是陛下。”蒋行舟将他翻进去的衣领勾出来,又顺势在耳廓上捏了捏。

耳后那块软肉登时便红了一片。

谢府的下人都被遣散了,此时只留了几个人照顾谢秉怀。

谢秉怀的状况并不怎么样,又是中毒又是重伤,韩太医用强药吊住了他的性命,但也半死不活了,只能躺在谢府的床上,半身不遂,口眼歪斜。

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见到蒋阮二人,像一条濒死的鱼一般从榻上弹了起来,又重重落了回去。

“他越动死得越快,是么?”阮阳问韩太医。

韩太医点了点头,“这毒还没彻底解,很快就会覆发的,全看肯不肯用药了。”

听了这句话,谢秉怀立马不动弹了。

阮阳又问:“用了药,他就不会死了么?”

韩太医答:“这毒比太岁好解太多了。”

阮阳沈默了一会,走到榻边。

谢秉怀如同看到了鬼,眼珠子几乎从眼眶里瞪出来。

阮阳的眼中,恨意浓烈却又淡如水雾,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怜悯。

蒋行舟对韩太医低声道:“先生,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韩太医立马就明白了:“你想说太子阮钰,是吗?”

蒋行舟点头:“听罗郎将说,阮钰也还没有一口气在,您能去看看他吗?”

“实不相瞒,正打算去呢,”韩太医笑了笑,“早猜到你有这心思了。”

蒋行舟一怔。

韩太医朝榻边的阮阳擡了擡下颌:“是为了他,是不是?”

蒋行舟视线也顺着看过去,如实道:“是。”

“重情重义,是个好孩子。”韩太医夸赞道。

蒋行舟有十几年没被人以“孩子”这个称呼叫过了,面色有些发赧,“多谢先生。”

韩太医摆摆手。

从谢府出来后,蒋行舟带着阮阳去打牙祭。到了酒楼,蒋行舟说有人在等,上了二楼一看,罗洪一条胳膊垂着,坐在桌边。

阮阳一只手刚推开厢房的门,收了回来:“他怎么也在?”

蒋行舟道:“我叫来的。”旋即冲房内颔首,“罗将军。”

“业已不是将军了,”罗洪答了一句,看着阮阳,叫了句“阳儿”,又立马改口,唤道,“陛下。”

阮阳没应这声,随着蒋行舟一同入内落座。

饭菜上得很快,阮阳只管吃,蒋行舟则同罗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蒋行舟道:“今日请将军来,是想同将军说一个事。”

罗洪道:“你说。”

蒋行舟放下筷子,看着罗洪面前的汤碗,道:“关于梅宗丶梅相一事,我认为,就到此为止吧。”

罗洪也停箸不食,沈沈道:“谢秉怀如今已然这般田地,你合该是下一任梅相的。”

“或许元帝他们初创此宗之时是出于赤诚之心,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很难再将此事说绝,想必其中已有异心者不在少数,就和谢秉怀一般。”蒋行舟并不赞同,还是道,“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又添:“如若之后再见到梅宗中人背着我和阮阳行事,我只当他们是叛徒,一概格杀勿论。”

罗洪皱起眉:“梅宗上下逾千人,岂是说散就散的?”

“那是将军应该考虑的事,”蒋行舟慢吞吞地拿起筷子,给阮阳夹了块肉,“你为梅宗费心劳力一辈子,这是最后一件事了。”

话说到这里,罗洪也知道蒋行舟心意已决。

从元帝开朝沿袭至今的梅宗,如今因为他蒋行舟的一句话,说散就要散了。

“那你……可要见见你爹曾经的旧友?”

蒋行舟一笑:“不了,他们也不必知道我的存在。”

“你是想为阳儿考虑,”罗洪道,“这我理解,但这两件事并不冲突,他居高堂之上,你则是伴他左右的影子,岂非两全其美?”

阮阳突然道:“他不是影子。”

二人视线均看向阮阳,而阮阳则连眼都不擡,认认真真地吃着蒋行舟夹给他的排骨,悠悠道:“蒋行舟从来都不是谁的影子。”

蒋行舟道:“慢点吃。”

阮阳听话地端起汤碗喝了一口。

见此情形,罗洪突然不太知道说些什么。

“你也老了,”阮阳道,“没你的事了,师父。”

这是阔别数年的一句“师父”,罗洪抿了抿唇,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唯独眼神闪了两下。

一直到吃完饭,罗洪都再未说一句话。

蒋阮二人在食肆门口告别了罗洪,回去的路上,阮阳主动牵起了蒋行舟的手。

他二人在京中自然是有名的,如今阮阳登基在即,两人仍旧如平头市井一般穿梭于街头巷尾,路过的百姓无不驻足侧目。

阮阳对这一切没什么感觉,擡头问蒋行舟:“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在想,也就是谢秉怀瘫了,”蒋行舟有些可惜,“不然的话,我定要他毕恭毕敬地在你面前行三跪九叩大礼,祝吾皇万岁。”

阮阳笑了笑,道:“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蒋行舟问:“你想怎么处置他?”

阮阳想了一会,有点犹豫:“蒋行舟,我这个人,其实很记仇的。”

他的性子,蒋行舟再清楚不过了,“我知道。”

“我上辈子几乎就是相当于被他害死的,我爹也是被他间接害死的,”阮阳一个一个地数过去,“还有你爹,还有谢皇后,还有很多非为他所杀却因他而死的百姓……你如果要问我,我一定会说要将他千刀万剐。”

蒋行舟点了点头,轻飘飘地说:“那就刀了剐了就行了,一个谢秉怀而已,死不足惜。”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可……登基后要大赦天下,不是吗?”

“是啊。”

“所以啊,”阮阳叹了口气,“杀不得的。”

蒋行舟却说:“明天才登基呢。”

“等等,”阮阳眼睛睁大了点,“你是说——”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蒋行舟狡黠一笑,“仇是今晚报的,旨是明天下的,两不耽误。”

夜半子时,谢秉怀被带上了刑场,阮阳钦点了凌迟之刑,和他前世的死法一模一样。

二人登上一条街外的屋顶观刑,场面有点血腥,阮阳却看得津津有味。

“这一刀下歪了,一定很疼。”阮阳一口吞下一杯酒,抹去唇边的酒液,对远方指指点点。

蒋行舟却在注视着他——阮阳今天穿得很是俊俏,黑色的缎面上暗纹金线,袖蕴绣花,腰线精瘦挺拔,缀了一块玉璧,流苏随着他肆意的动作潇洒垂下,恍若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玉堂才俊。

——玉堂是他的,才俊也是他的。

几杯酒下腹,阮阳肉眼可见地醉了。

“我要把白雪翠羽列为国酒,”阮阳向蒋行舟亮了亮空空的酒杯,示意他再满上,“从今以后,举国放歌纵酒,四海高至。”

“早该如此了,”蒋行舟从善如流,谑道,“明天你就是皇帝了,第一道旨意就下这个。”

阮阳将酒杯接过来,到嘴边时,一满杯几乎洒了一半。他一边喝一边问:“那——明天我就是皇帝了,你要叫我什么?”

“嗯?”蒋行舟略顿,“陛下?”

“嗯……”阮阳好似不太满意这个称呼,沈吟道,“那,设若你同我大婚了,你要叫我什么?”

蒋行舟想了想,低声道:“夫君。”

“夫君,”阮阳笑了,重覆了一遍,“好。”

他晃悠悠地站起来,也不看行刑了,“夫君,明儿就大婚!”

“明天是你的登基礼,”蒋行舟哭笑不得,“万不能儿戏。”

“我不管,”阮阳将他从屋檐上也拉了起来,两手环着他的脖颈,自下而上同他对视,“我就要你。”

短短四字,比月色还烫。

蒋行舟双手牢牢环上他的腰身,在腰侧扣住,“那你带我下去吧,夫君。”

“我喝醉了,夫君,”阮阳失笑,觉得腰侧的触碰有些痒,歪着头看他,“你不怕我摔了你?”

蒋行舟却不以为然:“当年你眼睛还看不见,自己一个人回西南郡替我寻药,那时候就不怕摔了?”

“那我……”阮阳语塞。

蒋行舟笑意渐浓,催促道:“阮阳,带我下去。”

反倒是阮阳不笑了,面上又被酒意催出了红晕:“我丶我真醉了。”

蒋行舟侧头凝视,在水光潋滟的唇上啄了一下,又温柔地亲了亲。

阮阳却不依,在蒋行舟要离开时,抓住了他的前襟,咬了一口,吻得凶狠又不得其章。

蒋行舟的一颗心软得几乎要化掉,就这么任由阮阳宣泄着,最后才扣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毕,阮阳唇齿不清地说:“不用轻点……”

他声音小得像蚊子,蒋行舟将耳朵倾了过去:“什么?”

“我说,不用轻点……”阮阳指了指脖子,一张脸红得不像话。

蒋行舟眸色骤深,“……为什么?”

“因为……我丶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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