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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

第37章 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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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吃酒赏乐的人时不时瞥向台上坐于陛下左侧的太上凰, 看了太上凰后又去看在其旁伺候的景一。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是见过景一办案时笑面虎的样子,却很难得能看见凤主跟前的景一是何姿态。

有人揣测,景一接管了凤主手下的纠察处后, 不论是权势还是名声日渐扩大, 说不准啊凤主都要礼让三分。

见识过太多一招翻身得意忘形, 不把当年主子放在眼里的人,她们并不觉得景一是个例外。

更何况景一还是个太监,喜怒无常身体残缺之人,最要的便是脸面。

传闻景一身无任务时就跟寻常宫里太监一般, 到主子跟前伺候着,可这话传出来没人信。

都当官了,还上赶着给人当奴才的, 哪有这般骨子里奴性的人。

想要证明所言非虚, 那就得两人同在一处,方能看出景一态度。可凤主居于仁寿宫内半点消息不透出的, 想见也难见上一面。

这次正巧凤主寿辰, 景一赶了回来,在场的人眼睛止不住的往她们身上瞟,一探究竟。

只见外头煞气横飞的人到了凤主面前如同乖巧的猫儿样, 给凤主剥果子丶弯腰低声跟凤主说话, 脸上的笑意半点不见冷意。

吃饱喝足的江关山眼睛眨巴了一会就犯困了, 张大嘴巴打了哈欠, 被江安卿点了点鼻子,“礼仪嬷嬷教你的都忘记了?”

江关山立马捂住了嘴巴,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亮晶晶透着孩童独有的纯真, “以后不会了, 皇祖母。”

江安卿侧头对景一道,“送长皇子回君后那吧。”

景一应声。

江关山对他并不陌生,从记事起这奴才就跟在皇祖母身边伺候了,对待他也是恭敬体贴的,伸了胳膊任由人搂进怀中,反正是困的一点儿不想走路了。

景一离开保和殿,探究的目光随之消散,伺候长皇子的宫人紧步跟在景一身后,四下无人讨好道,“景公公,让奴才来吧。”

宫里宫外谁人不知道景一如日中天的,当年在养心殿茶房不起眼的保宁得了景一的眼,现在人家可是有职位,能在宫外头办事的了。

景一淡淡瞥了他一眼,“长皇子千金之躯,咱家且抱着回去,不必来回交接。”

伺候的宫人连忙应声,不再多言。

江关山下巴搭在景一肩膀处,手指扣着衣服上的刺绣,困的眼睛半眯起,说话声跟着含糊不清的,“景公公,你说本宫送什么给皇祖母好呢,他们都说本宫年纪小,不需要给皇祖母送寿辰贺礼。”

谈及江安卿,景一目光柔了下来,想到江安卿对待长皇子宽容耐心的模样,笑着宽慰道,“凤主疼爱您,不论送什么凤主都是喜欢的。”

江关山从胸口的口袋处摸了摸,摸出了一对宝石耳饰,奇特的是金子做的耳勾被掰弯了,让江关山握着的时候不至于戳着手掌。

“父皇说这对坠子是本宫小时候看了喜欢,皇祖母从耳朵上取下来送给本宫的,本宫想还皇祖母一对耳饰,却不知道什么样的才能配得上。”小小年纪的长皇子苦恼的厉害,小脑袋瓜子里一直盘算这件事。

他喜欢来找皇祖母玩耍,皇祖母会抱着他讲故事,教他习字,自然也能听到外人如何评价皇祖母的。

不好的言论长皇子便用拳头让那些人闭嘴,在他眼里皇祖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小的也不知道。”景一一顿,笑容渐渐消失,“恐怕这天底下能配得上凤主的,只有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长皇子睫毛忽闪忽闪,歪了歪脑袋,以他目前的学识听不懂景一在讲什么,但皇祖母器重景公公,那么他说的话必然是对的。长皇子似懂非懂的道,“那本宫就尽力去找到你说的东西。”

景一噗嗤笑了出声,月光下面庞冷峻的男人终化开了那层冰渣,正如他大好年华应当有的意气风发。

凤主的寿辰宴请的是前朝大臣以及世家,后宫男眷不得前往,若不是长皇子嚷嚷着要去,又争得了凤主同意,长皇子是去不得的。

君后不清楚宴会上的情况,担心孩子万一在宴会上闹腾惹的人不快,呆在宫里坐立难安。

直到静月传话说长皇子被送回来了,连手上的滚脸玉轮差点忘记放下,着急的要去看孩子。

景一站在延春宫院内,怀中的长皇子已经睡着了,静月接过后俯了下身道谢,“劳烦公公送回来。”

“长皇子今晚吃了不少,晚上你让宫人看着点,要起夜的。”景一细心叮嘱。

旁人道景一是杀人不眨眼的玉面修罗,但在静月的眼中并不是如此。他看着长皇子长大,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面对同样细心照顾长皇子的景一,免不了和颜悦色。

君后却没顾着长皇子如何,询问景一道,“今日宴会上山儿没淘气吧?”

“长皇子很讨凤主喜欢,坐在凤主的怀中听话着呢,不曾淘气。”景一如此说君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男子毕竟是男子,继承不了大统,还得垂怜于陛下或太上凰的疼爱,日后封王找个好人家嫁了。

“往后还麻烦公公多在凤主面前照顾提点着些山儿,他还太小了,说话做事难免拿捏不住分寸。”君后使眼色,身边的宫人送上沈甸甸的钱袋子。

景一视线一触即收,将钱袋子藏进了袖口中,扬起嘴角,“君后擡爱,长皇子天资聪颖,跟在凤主身后学识突飞猛进,咱家也喜爱着呢。”

“那便好,本宫也能放心。”

景一忙着赶回江安卿身边,便告辞退下了。

皎洁的月色洒入延春宫院内,树林婆娑倒映在石板之上,顾长安从静月手中抱过睡的沈的孩子,眼底浮现细碎笑意,而后长叹一口气,“本宫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便要如此对待一个奴才。”

身为心腹静月清楚君后所言是何人,却无法说出宽慰的话来。景一成长的速度迅猛势不可挡,让人无端担忧起再过几年,是否又是另一种光景。

而急着往保和殿赶的景一没心思去猜测旁人如何想他,他已经料想到了长皇子一送走,江安卿没了顾及,必然要让宫人上酒水。

果不其然,景一赶回保和殿时就看见江安卿端着酒杯喝了一人敬的酒水,慵懒松弛的半边身子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懒洋洋的挑眉看中间跳舞的舞郎。

江安卿听闻身后传来动静,“送回去了?”

景一抿着唇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还剩半壶的酒水。

江安卿察觉到身后是景一,可后头却没长着眼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没回答也不追究的,扬了扬下巴,“斟酒。”

身后的人依旧没动,江安卿不耐烦的回头看去,景一盯着她的目光不再是当年瑟缩的小太监了,不过依旧是擡眼对视一触即分。

江安卿就眼睁睁的看着还剩的酒水被景一命人撤了下去,甚至端上来替换酒水的并不是茶,而是一碗闻着酸甜的醒酒汤。

还没人敢在她面前行如此大胆之事,一双凤眼瞪了过去,哪知道景一根本不害怕的用勺子搅了搅碗中的汤,“凤主您今晚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台下的人只看见凤主脸色变了又变,并不知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心底有人开始猜测。

看!找到了景一挑衅凤主的证据,果然狼子野心,这样的人留不得!

心思还没活络起来,就见江安卿端起碗来仰头喝了个干净,一双秀眉拧巴在一起。

“你还不如赶不回来。”江安卿缓和口中味道,冷飕飕道。

景一拿起空碗递给宫人撤下,笑盈盈的继续给江安卿剥剩下的果子,“两位姑姑可是叮嘱了小的,她们不在的时候,要照顾着您饮食起居。”

江安卿哼了一声,再看宴会上什么都不顺眼,偏偏那股子窝囊气还冲景一发不得。

没了兴致不愿意多留,江安卿起身要走,歌舞丝竹停下,推杯换盏的宾客停止交谈,就连陛下也站起身恭送离去。

景一拍拍手上碎屑站到了江安卿的身边,伸出手来让人搭着。

江安卿没动,拧着眉头看桌案上留着的一碟剥好的坚果,“剥都剥了,怎么不带着?”

“小的这记性。差点忘了。”景一一拍脑门,笑意更浓的。怀中掏出帕子小心将果仁收拢,这下江安卿才搭着他手腕离开保和殿。

凤主半道离开宴会已是常态,众人没察觉出有什么,只当是凤主身子疲倦。

宽阔笔直的宫道上,一行人规整的走着,前头金辇上坐着的人仰头瞧着天上一轮圆月楞神,珠光宝气之下矜持贵气浑然天成。

只要在,便会出现在凤主身侧的景一静静的看着她,眼神仿佛有了实质般一点点流连过每一寸如玉般的肌肤。

“把孤托举起来,也高不过宫墙,看着总觉得银盘被困在四方之中。”江安卿收回视线,垂眸凝视一直看她的景一,“出宫赏月,意下如何?”

景一心脏砰砰直跳,吞咽口水将那句不合规矩连着咽了下去,转头瞬间变化了脸色,对身后跟着的宫人道,“备马车。”

凤主要做什么,即便是不合规矩的事,有景公公劝说着,景公公都不劝了,他们断然不会多言一句,谁也不想招惹主子不开心。

腿脚快些的小跑着出了队伍,不敢怠慢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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