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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被囚国师x阴鸷毒舌督公(九)

第49章 被囚国师x阴鸷毒舌督公(九)

事已至此, 瞒是瞒不住了,但国师立场未定,又恰好内功深厚, 若是能使其倒戈, 再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她的品性,两边磨合磨合, 或许大人的病就有救了。

常德给陆槿梨倒了一杯水,眼神热切了许多:“您请喝茶。”

不愧是见风使舵一流的宦官, 想来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入了他的眼,正琢磨着怎么利用她呢。

杯沿遮住她勾起的唇角, 陆槿梨浑然不在意对方暗地里的那些小心思:“岑裕这样的病症该如何治疗?你们有头绪吗?”

常德点点头, 想要请人帮忙,总要说的全面些:“您既然看出督公身体的症结所在,想必也看得出这病症是因何而起。早年间大人并不隶属于东厂, 他是从后宫一步步摸爬滚打上来的, 后来偶然一次机会, 大人得了先帝的青眼,便将他从敬事房提拔了出来, 命他随侍身边, 四处走动。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大人结识到了许多厉害人物, 先帝驾崩后,大人便被放出宫,来到了东厂。”

“东厂行检察之责,到了先帝时代, 又兼有镇压动乱的权利,因而树敌众多。纵使督公手段高明, 往往料敌于先,面对东厂中屡屡需要近身厮杀的情况也难免力不从心,大人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实在……”心有馀而力不足。

说到这儿常德打了个磕巴,他给了自己下巴一记,像是在责怪自己多嘴。

他顿了顿,含糊过这个话题:“总之,面对底下因有心人煽动而变得越来越大的质疑声,局势推动之下,大人只能无奈选择剑走偏锋,与牢狱中一位年迈的江湖中人做了交易,要他在死前将一身功法传授于自己。”

“然而会被押入朝廷监牢中的家夥又怎会是什么好人,纵使百般挑选,仍是无法做到尽善尽美。那江湖人的一身功法浑厚但刚猛无比,与大人本身阴柔的功力完全相冲,根本没办法收纳为己用,只能任由它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是以大人每月……”常德突然急急收声,停顿一瞬,“每月都需要喝药压制。”

“喝药只是指标不治本,我们这些年派人走南闯北寻了许多名医,才得到如今这幅药方。开药方的医师说,若想完全医好此病,则必须去寻一个同样内力高深,最少只能比大人内力略低一线的武者,将内力探入病人的经脉中,帮助压制病人体内那股狂乱内力的同时,再辅之游走梳理。每回运行两个周天,一月一次梳理,如此大约半年就能完全康覆。”

“但是……”常德欲言又止。

“但是。”陆槿梨笑了笑,替他说了,“比你们家大人内力更加高深的人十分难寻,纵观天下也不超过十指之数。不过以东厂如今的权势地位,若真想找,还是能找得到的。所以问题并不在这儿——”

陆槿梨屈指轻扣桌面:“问题在于,你们大人惜命,又极度抗拒旁人近身。需知武者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经脉,对经脉动手,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更遑论让不信任的人将内力探入其中?即使知道是为了治病,岑裕也很难过自己心理那关对吧?万一治疗时下意识抵抗,到时候两尸两命,共赴黄泉可就不好了。”

常德难耐咬牙:“国师大人,您说话请尊重我们督公一些。”

陆槿梨:“我很尊重他,我不仅尊重他,我还了解他。”

“本来到这一步,只消一服麻沸散下去,事情就能解决,但我猜,岑裕一定是宁死不从对吧?”

常德面露尴尬:“大人他……不喜欢那种失去意识,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

陆槿梨垂眸:“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抗拒别人的触碰,又为什么会这么厌恶身体失去掌控的感觉?

常德垂头不吭声,但陆槿梨已经猜到了。

世界剧情是围绕主角展开的,并没有将太多笔墨用来描绘反派的一生,她只知道在后宫的那段日子对于岑裕来说是黑暗痛苦,不堪回首的,却不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常德显然也不会告诉她。

饭菜已经冷了,陆槿梨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忽然有些食不知味。

她草草扒了两口饭,刚想停筷,想起岑裕的性子,还是起身添了碗饭,将剩馀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常德站在旁边等她吃完,见她起身,殷勤问:“国师大人,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陆槿梨:“炭盆木炭不够了,你去取点新炭回来。”

陆槿梨边说边推门往房间里走,常德迟疑片刻,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陆槿梨无奈:“去取炭啊,跟着我做什么,我就是进去看看你们督公醒了没。要动手我刚刚就有机会,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常德沈默一瞬,转身离开。

陆槿梨关上门,还听到常德在对侍卫长吩咐,让他把守好门口,若听到什么不对的响动立刻冲进去。

她摇了摇头,对常德的警惕感到无话可说。

陆槿梨走到床边,弯腰准备掀开纱帐,忽得神色一凝。

掀帘的手刚刚擡到一半,一道风声迎面而来,陆槿梨本欲闪躲,下一秒却又松弛了肌肉,任由对方将她压在床上,纱帐与薄被被滚过而乱成一团。

岑裕用一只手掌掐住她的脖颈缓缓收紧,另一只手则束缚住她的双手手腕,抵过头顶。

青年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只能看得出他神情冷峻:“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

陆槿梨一脸莫名:“只是普通按摩而已,你现在难道不觉得浑身松快吗?”

陆槿梨眯起眼睛:“大人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想恩将仇报?”

岑裕扯动唇角,不答反问:“普通按摩,能让我毫无防备的在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面前睡着?”他一字一句的加重语气:“国师大人,莫不是以为我很蠢?”

陆槿梨连声喊冤:“睡着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岑裕冷笑着缓缓收紧手掌:“从十五岁开始,我就不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入睡,无论多疲惫。”十五岁那年,因为没有防备的一觉,他被卖入了京城。

陆槿梨逐渐感到呼吸不畅,她涨红了脸,话语变得断断续续:“那就不能是因为我……人畜无害吗?”

“你?人畜无害?”

岑裕只觉得荒谬:“国师大人对自己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怕真把人掐死,他还是稍稍松了点力道,接着戏谑一笑:“国师大人知道,从前欺骗过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入宫第一年,同房有个叫陈旺的小太监与我关系不错,每次我值班晚了,他都会偷偷去厨房里给我留一个饼子,我亦如是。”

“后宫里底层的小太监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第二天没力气干活,还会被管事抽鞭子。抽死了,也就死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埋,连个墓碑也没有,不会再有人记得他是谁。我们就这样扶持着勉强熬到了第二年,第二年,他在某个娘娘的宫里谋了个好差事,而我被调去了御膳房当差。”

“隔得远了,不能再时时碰面,但宫中的人无法独善其身,再忙也会定时联络感情。某天陈旺找到我,给我递来一杯茶,我没有丝毫怀疑的喝下了那杯茶,再醒来时,是在冷宫里,身边躺着一个刚刚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背叛我,当时的我实在太累了,大脑一片混沌,根本没有空馀去想这些东西。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局。那个妃子被人下了药,正神智不清的朝我靠过来。”

“我不知道剩下还有多少时间,但我知道等那些做局捉奸的人一到,我就完了。”

回忆起那些曾经,岑裕的眼底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血光:“所以你猜我做了什么?”

岑裕笑起来,笑容冷得像一捧雪,他轻描淡写的说:“我杀了那个妃子。”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她是如何沦落到这一步田地,不知道她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不知道她有没有亲人,不知道她该不该死。

可他必须杀了她。

因为她不死,他会多出很多很多麻烦。

如岑裕这样的人,每踏出一步都犹如在高空走钢丝。他没有资格赌人性赌运气,只有将一切威胁到他的东西全部扼杀。

岑裕继续开口,不知是在解释给谁听:“我必须杀了她。为了维持清醒,我把簪子扎进了大腿里,血流遍了整个床铺,如果她不死,这些血迹又从何而来?其他的人一定会顺着血迹找到我,更何况她还看见了我的样子。”

青年眉眼冷酷:“如果她不是冷宫的妃子,尚有自保的能力,我或许还会犹豫,可惜……她帮不了我,也帮不了她自己。或者也可以说是天要亡她,正逢那日突降暴雨,雨水冲刷掉了沿路的污迹,也冲刷掉了我最后的顾虑。”

“很快捉奸的人冲进冷宫,看见了那具尸体。他们最开始只是想给那位冷宫妃子按上一个淫.乱后宫的罪名,再让皇帝处置她,可如今她却提前死了,事情超出了掌控。为了封住我的口,也为了掐断所有和他们相关的线索,他们不得不替我收拾残局,我们互相捏住了对方的把柄,最终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在讲述过往的时候,岑裕没发现自己的手劲不知不觉中松开了些许,于是陆槿梨说话顺畅了许多:“那个太监呢?你亲手杀了他吗?”

“没有。”岑裕笑了,眼底嗜血的意味却愈浓,“覆仇,也未必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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