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赶紧把项链戴上，尽力维持住大仙儿的尊严，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大棉裤这可信度直线下降。

大仙儿见到李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强，半晌都不说话，头疯狂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翻着白眼，口中念叨着，你身上背着人呢，

“瞎搞对象了吧？你给人害惨了！死了人，现在不肯放过你啊”，安芬芳偷眯着眼，观察男人的反应，如果她说对了，就继续添油加醋，如果男人反应平平，就扯别的。

李强先是一怔，心底涌上一股寒意，他脑海中飞快闪过将女孩一斧头一斧头砍死的样子，女孩的血，他杀红的眼，他的眼神呈现巨大的恐惧，我是啥时候背的人呢？李强有些不信，试探着问。

大吆母（大概）也就这四五年的事儿吧，安芬芳继续捏着手指念念有词，然后身体一阵剧烈的晃动，眼球向后翻去，就像是被上了身：

安芬芳的声色也发出了变化，像是孩子声音，又像是老妪：杀人，偿命，偿命，恶，天收……李强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安芬芳的腿脚哭道：大仙儿，求您救我，求您救我！李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那个该死的女孩没想放过他！

酸菜猪肉锅 与请神

李强美滋滋地想着，对小安的妈妈说“大姐，能找您借片卫生棉么，我媳妇在外面大车上呢，来事儿了，搁外面干啥都不方便”。

小安的母亲给旁边的客人放下凉拌干豆腐，迟缓地看了看李强，声音却是苍老又温和的：“啊，来事儿了，我去给你拿”，她走进里屋，拿出了一片看起来就很廉价的卫生巾。

李强看了看揣好放进了兜里：“老板娘，给我来碗酸菜猪头肉吧”，小安的母亲依旧是木讷的，缓缓地哎了一声，步入厨房，准备这个杀死她女儿的杀人犯的饭菜，李强才注意到，墙壁上贴的不是什么墙纸，而是小安失踪后，她朴实的父母张贴的寻人启事：“知情人可得到 10w 元奖金”。

李强不动声色地坐下，端详着自己的杰作：这想必是他们这对小县城夫妇能拿出的全部钱了。

店内陈旧，灰暗，几个东北老人围着桌子吃酸菜锅子，肥美的五花肉香气四溢，伴着肥腻的油腻味，干累活的人偏爱这一口，不需要多复杂的口感，最好是一口下去暖身解馋。

李强夹了筷子猪头肉，装作闲聊般的：“孩子，还没找到啊”？

安安的母亲本来的麻木的目光像是被新的油漆浇灌在东北暖气片一样，释放着崭新和刺鼻的味道，目光锁定在李强身上，嗯呢，还没找到呢

落下的话，却是淡淡的，这么多年，她们夫妻俩习惯了来人的嘘寒问暖，故作打探，装作同情。在东北的积雪中，那些本来的期待，也伴随着融雪剂一点点融化成一滩脏兮兮的黑水，流入更隐秘的角落。

孩子，失踪的第五年。安安母亲逐渐习惯安静，不愿意被人当作可供取乐的祥林嫂，她知道别人想看到什么，她偏偏表现出冷静。可是她不是天生的演员，她只能表现出麻木。

李强吃干净，抹抹嘴，甩给安安母亲 50 块：别找了大姐，当给孩子的。

安安母亲停止了翻动零钱的手：谢谢阿

孟可回忆着，其实我们早都发现了那个自行车棚的血迹，但是一切都不能告诉孩子的父母，我们接到了安芬芳的电话，安芬芳很聪明，根据她的口述，男人会去焚烧，我们在自行车棚附近早都已经安排下了埋伏，就等着他自投罗网。李强借了一片小安妈妈的卫生巾，又跑到那个他犯罪的车棚去焚烧，将李强抓个正着。

因为大仙觉得他的神色，像是真的杀人的，警察根据这个线索。但当所有人都因为 dna 的采集一致而欢呼的时候，检察院派来了律师，那个律师也是个王八蛋，本来李强已经觉得自己完了，才会被抓，但律师仔细询问发现尸骨没被找到，那证据链也就不完整，最终，只能根据现有的证据，将李强以强奸罪判有期徒刑 8 年。

2017 年末，李强刑满释放去了云南等地做生意，也就是在同年，在北京毕业的王荼在次年考上了云南的编制，没想到，在时隔 7 年后，李强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和身份重新走入王荼的视线，他是目击证人，又极其的想出名，可是为什么他要选择在已经钻出法律漏洞后，选择自爆呢？王荼的警察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或许没有那么简单。李强难道和吴明生有关？可天底下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么，王荼站在东北温暖的酒店里，面对面前的泡面食不下咽。明天，就是回到云南的日子。

全市的报纸紧急加印，标题“冰城尘封 20 载十岁女孩失踪案，嫌疑人认罪供认分尸地点”，王荼看着一份份带着墨水味道的报纸，微微的皱眉，报纸上，是双眼被打上马赛克的小安，她拿着报纸质问记者孟嘉哲：“为什么是这样的标题，你们为什么要把受害者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