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傻”?
孟嘉哲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王荼有这样一段感情。
王荼擦干眼泪,跑到玄关,穿好鞋: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没等孟嘉哲回答,她头也不回的跑掉。
蓝莓,你知道吗,我爱你。
猫肉
李强在监狱里吃着饭,那肉的味道,像是某个他记忆深处的东西——猫肉。
流窜的几年,有两种东西一直苦恼着他,一种是生殖欲望,另一种是残害他人的欲望。
这种癌症,像所有癌症一样折磨活着的人,但却不至死亡,它最多像是一种诅咒,迫使你不得不去做这件事,为了这件事,十个手指血肉模糊,漏出雪白的骨头,也要攀登而上的魔山,登山者一路前仆后继,磨破指甲和膝盖。也要继续坚持,那就是生殖欲望。
李强,便是生殖癌的患者,在杀戮过后,品尝的血腥的甜腥味,他开始在睡不着的闷热七月,开始思考,人到底为什么活着。
他已不再是年轻时的青涩小子,不是在冒着白色寒气的东北早市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小矮子,他是一个罪犯!一个凭借一己之力,戏耍了一百多个警察,霍,多光亮的名字啊,警察,人民公仆,笑话!他躺在那张溅射过一只油腻小笼包的床铺上思考着,如果有一天他倒霉被抓了,那还有什么是遗憾的。
台灯下,一只苍蝇追着另一只苍蝇求爱,发出的嗡嗡声,让他觉得好笑,雄苍蝇会偷食粪便,蛋糕,和花粉来壮大自己,然后径直插入磁性苍蝇的身体,完成某种交配么?他在农村的时候看过猫的交配,爸妈的厂子收益不好的时候,就把他送到乡下的奶奶家,雄猫咬住雌猫的脖子,雌猫就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声,像是娃娃的哭声,当他还是一个良心尚未被篡改的人之前,当他依旧可以在人群中碌碌无为的善良的时候,他还会觉得那叫声凄惨又可怖,可如今,他最喜欢干的,就是看三级片,找小姐。他最喜欢的就是抓着小姐的头发,往墙壁上撞,有好几次,他看到身下女人的贱样,一种用枕头捂死她们的冲动升起,这种欲望和快感甚至超过了性本身。
就是在这间 6 平米的小屋。单人床年久失修掉漆的四根淡绿色的床柱子,就像是那个小女孩推开的东北老旧大门。一样的翠绿,没有生机和希望。他的人生早都完了。他喜欢找妓女,流窜的那几年,他继续伪装成良善宽厚之辈,干些在工地搅水泥,抗水泥的活,他们也有自己的门派和斗争,同时也有某种团结,因为身材瘦小,他干不得这么劳累的活,给包工头塞了两包烟:“大哥,我这做饭手艺还行,要不我去做饭”?
“你放心,钱指定不多花,把饭给你做的明明白白地”,他弯着腰,站在坐着抽烟的络腮胡大哥身边,络腮胡一脸横肉,看着就凶神恶煞:“能干明白”?语气里是居高临下的试探。
“能能能,那咋不能”。李强习惯性地服从,做小伏低的表情拿捏的十分到位。
这是他生存的法门。从此这门“肥差”就归了李强。
放饭也是一门讲究。
工地做饭,肉丝炒芹菜,黄豆焖猪蹄蒸一锅馒头。要在一小时内搞定。
预算还要控制的到位。
几十块的预算,李强抽着烟,走入黑黑的巷子里,这里卖的肉,最便宜。
因为是猫肉。
李强不在意,对于天天苦哈哈干苦力的工人来说,必须有肉腥。至于是什么肉,饥肠辘辘的他们吃不出来。
“老板,来点老肉”李强像个老板一样,在案板上对着那些形状入兔,被砍去四肢的不知名动物肉体挑挑选选:“今天的肉挺肥啊”。他揉了一下那红彤彤的肉,凑近鼻子闻闻。
“今天来了不少呢,想要多少都有”。老板谄媚地笑,因为一只眼睛是瞎的,在李强的视角那只浑浊的眼球像个玻璃珠。
玻璃珠倒映着李强的矮小和狂妄,他喜欢在这种地方彰显自己的权利。
“别缺斤少两的,知道不,要不我就换供应商了”。
“您瞧您说的,我哪敢忽悠咱啊,来来来,抽根烟”。老板赶紧从裤兜里摸索出一支烟,给李强点上:“最近工地上忙不啊”。
“还行吧,不咋忙,你这猫都从哪整的啊,真老多”。李强吸了口烟,呛人的烟雾弥散开来。
“哪的都有,有些人养了猫,养两天不乐意伺候了,就给丢了,有的就是抓的流浪的猫狗,这玩意量大,没人管,咱们给回收了,这肉跟猪肉牛肉一样,没毛病。还是 10 斤”?
老板拿着镊子挑挑选选,抬头问李强。
案板上的肉,依旧鲜红,那些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猫,四肢蜷缩着,像是兔子。
李强熄灭烟:得了,就这些吧,从口袋里掏出 30 块钱仍在案板上。
“做成香辣猫丁,吃死你们”李强心满意足。
回到工地的大灶台,起锅烧油,猫肉切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