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然后转身蹲下把手背在身后向他摇了摇。
小江柏昭乖巧地爬上他的背,然后又被他轻松地背起来,郁闷地说:“谢泽,我这辈子都不想走路了。”
“那能怎么办,我背你一辈子呗。”小谢泽笑了,抖了抖他像抖着小书包,“你又不重。”
小江柏昭举着手电筒,给他照前面的路。
偌大的天地里,那束光始终在黑暗中亮着,那时江柏昭就希望这条路会永无尽头。
谢泽可以背着他一直走一直走。
安徒生的童话里,小美人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把鱼尾变成了人腿。
在海浪与海风重叠的声音里,小谢泽看见小小的江柏昭双脚满是细碎的伤口。他想起那个美丽的童话,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同时想起了这件事,江柏昭忽然出声问谢泽:“我重不重?”
谢泽几乎没有停顿地回答:“不重。”
江柏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弯唇。
到了医院的时候,谢泽把他放在了旁边用来等候的椅子上,然后神采飞扬地推了个轮椅过来:“坐这个试试,我们还没体验过这个呢。”
两个人的玩心都很大,江柏昭马上把自己的坐骑换成了这个轮椅。谢泽愉快地推着他在空旷的大厅里乱跑:“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七老八十了也会是这样。”
江柏昭任他推着自己乱转过瘾,恹恹地抬眼:“到了七老八十你就背不动我了。”
谢泽啧了声:“你再重二十斤我到了九十九岁也背得动。”
谢泽先是带着他到外科看了一下。
医生说:“最好还是让家属带着去拍个片确认一下。”
谢泽秒答:“现在就拍,我就是家属。”
然后他就立刻推着江柏昭风风火火地走了。
总之他们那一晚还是闹得鸡飞狗跳,谢泽在确认江柏昭没有伤到骨头之后松了口气。
“医生说要完全好可能得个把月,期间最好别用力。你回学校想让我背着还是想坐着轮椅啊?”谢泽给他选择。
江柏昭毫不犹豫:“坐轮椅。”
天天让谢泽背着,丢不丢人?
谢泽弯腰和他平视,有些不满地啧声:“怎么了?你小时候不是还天天叫着让小谢哥哥背你一辈子吗?现在就不让背了?
江柏昭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脸真大,我从来没叫过你小谢哥哥。”
谢泽哼了一声,又尽职尽责地蹲下给他红肿的脚踝先敷了会冰。
“洗澡怎么办?”他仰头问江柏昭。
“架着洗。”江柏昭翻了个白眼,仿佛觉得他的问题是弱智问题。
谢泽学着他翻了个白眼:“也不是没给你洗过。”
江柏昭差点想拿受伤的脚踢他。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谢泽绘声绘色地又给姜砚讲了一遍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姜砚沉默了一下,和林山檐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没伤到骨头就好。”末了他忍不住警告地看了谢泽一眼:“怎么还能在楼梯口吵架,多危险呐。”
谢泽无奈地点头表示下次不会了。
然后姜砚又看着江柏昭警告道:“怎么还能坐着扶手滑下去,多危险呐。”
江柏昭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下次不会了。
最后姜砚又看了眼他的脚踝,怜爱地摸了摸江柏昭的脑袋。
林山檐从兜里拿了两颗柠檬糖递给姜砚,姜砚明白他的意思,把一颗糖给了江柏昭,另一颗给了耷拉着脑袋的谢泽。
等上课铃响,他坐回座位上的时候,林山檐又从兜里拿出了一小包茶叶给他。
“大红袍。”林山檐说。
“怎么不给我糖?”姜砚问。
“你不吃太甜的,除了板栗红豆沙。”林山檐回答。
“孺子可教也。”姜砚赞赏地点了点头。
江柏昭的问题不算严重,就是恢复期比较长,但姜砚相信谢泽会好好照顾他。他看了下江柏昭的药,决定今晚回家的时候问问江燕花有什么土方子。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他领着林山檐准备去菜市场。
走前他还问了句:“小昭有什么想吃的?我今晚带过来。”
江柏昭手指一滑,杀掉了游戏里的npc,摇摇头:“你不顺路,还是明早给我带份肠粉吧。”
“好吧。”姜砚也不强求,然后转过身撑着桌子问谢泽,“老样子虾仁蛋肠?”
“好记性。”谢泽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姜砚又伸出手摸了摸谢泽的头。他摸完这个摸那个,才转过身来,满脸的愉快。
林山檐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姜砚一转身就看到他还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走?”
半晌后,林山檐才点了点头。
林山檐现在去菜市场比姜砚还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