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她会觉得兰芷汐熟悉。看着资料,兰芷汐,雅兰家天才大小姐,最擅于电脑操作技术,幼年曾失散在外,并且八年前,她曾当过司亚家的园丁女。
这回,无垠终于想起来了。司亚家,八年前的司亚家收养孩子的时候,她是最后一个进入的,并且,是她自己要求进司亚家的。
当初,小小的女孩在门口拉住了当时的司亚家家主,笑得灿烂,笑得坚强,信誓但但地说,她,会是司亚家最有资格的养女!
她记得,那人听到她的话时,看了自己一眼,面露兴味,甚至还带着赞扬。
而她也没让那人失望,她的过目不忘,聪明铃利,还有足够引以为豪的相貌,都使她脱颖而出,成为最后一个被司亚家收养的孩子。
她记得当她被人拉着,带到众多预选的孩子面前时,他们眼中满含的惊艳。艳的是她的容貌,惊的是她的到来。并且惊多于艳,因为,当时最后一个被收养的孩子已经选出来了。
她是家主带进来的,当然有那个机会与之一比,凭能力,两人本在伯仲之间,最后,她胜在自己的年轻,胜在国色天资。而那个女孩,最后却成了园丁。
那人十分地落寞,那种气息感染上了她,转头想看那个女孩的样子,但也许是故意躲避着她的视线,她只看见了那人的侧脸,现在一想,她不是兰芷汐吗?
绕了半天,两人居然又碰到了一起,不得不说,命运弄人。
她意外地抢了她的位置,也许在兰芷汐的心目中,自己还抢了司亚圣。真的不是无垠瞎怀疑,毕竟,当时真的没有人不围着司亚圣转的。
所以如今见面,兰芷汐莫名得敌视她,既因为当初,又因为郯延墨。
也就因如此,她才不会手软!
兰芷汐应该感谢她,感谢因为她无垠的介入,自己才没落入这滩食人不吐骨头的浑水。在进入司亚家的那刻起,她的养母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默默地忍受,步步地行走,她讨好过,听从过,就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她的养母从没看好过她。
为什么?虽然司亚家的家规规定男女都可以继承家主的位置,但事实上,历来的家主都是男子,养母嫌恶她是个女孩,恶语相向,她还是默默地煎熬了过来。
司亚家的日子与她流落街头比起来,更像是个地狱!捉奸,溺水,陷害,栽脏,世家大族的好戏层出不穷,那些人为了那冰冷的位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她,却把这地狱的日子当成了天堂来过,理由就是因为司亚圣,说他是她的初恋,她的神往,一点也不为过。
她们鄙夷她,司亚圣却温柔地安慰着她,他的温柔弥补着自己幼小破碎的心灵,所以,她把这个地狱当成了家来看待。
然而,她的努力,她的用心,甚至是她的希望,都在那场灾祸中破灭了。
满天的大火,满室的黑烟。妖火蔓延中,她扒倒在地上对着那逃生的大门嘶哑地叫着。
“七妈,救救我……救我……”巨大的梁柱压倒在她小小的躯体上,而她的养母,一年来她不断帮助她得到一切,让她走上高位的女人,却狠狠地踢开了她的手,顾自地冲出了门外。
“下溅的野种,拉我干什么,想走自己走啊!拉我干什么,想我陪你一起死?”
“你这个溅奴,还不放开,真想让我陪你死啊……”女人狠心地骂着,用另一只脚踢着抓着自己脚的手。
“救我出去!救我……我不想死!”倒在火势凶涌的地上,汗水不断浸湿她的脸,听不清骂什么,眼前除了红色,还是一片红色,她只是本能地抓住前面人的脚,叫喊着。
一次又一次,手上剧烈的疼痛传来,她再怎么用力,也依旧是个孩子,紧握着的手抵不住对方的狠踢,那个她所尽心帮助的人最后死命地挣开她的手,如避洪水猛兽般舍弃她,逃出门外。为什么,她真诚相待的人连拉她一把也做不到。
烈火中,天花板上的火灰不断往下掉,高温的碎片烫得她满脸的红肿,满身的黑灰中,她哭泣着,挣扎着,绝望地伸出手争向门外,手上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化为了红烟。
然而,在她快无力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希望……
“圣哥哥,圣哥哥……”我在这里!后面的话被堵在了胸口,司亚圣,她所期待的人,最终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别墅大门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那一刻,她笑了,她笑得如罂粟般华丽丶灿烂,这辈子,她都没这么笑过。
“呵呵……哈哈哈哈……”童稚般的声音却是不属于年龄的凄凉,“司亚圣!”对着他的背影,她叫着他的名字,你记住了!如果我能活着的话,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这个世界果然是有奇迹的,连上天也不愿收她,翌日,倒在废墟中苏醒,她,还是活下来了!
兰芷汐,要不是我,经受这世间最阴暗冷血的一切的人就是你,什么情感,什么温柔,都是谎言诈骗!亲情爱恋,所有都成了利用的工具!
在司亚家的一年里,她最大的收获就是古武和做家主的学习,司亚家存藏的秘籍被她一扫而光,也为她身为南宫家当家打下了很好的底子。
靠在名贵的沙发上,无垠丢开手中的资料,当初她没有欠兰芷汐一分一毫,现在她仍旧没欠她任何东西,敌视,那是兰芷汐自己的事,她没法不让她敌视,眼睛是别人的,别人爱怎样就怎样,但凡事要有个度,只要没做出实际行动,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最后的底线。
揉了揉眉心,南宫家的门再度被打开,风尘仆仆的阿瑟奔了进来。
“小姐,铁塔区那边的事都做好了,黑炎帮的人全部一窝掏。”
“黑炎帮?”旁边的郯延墨眨了眨眼,满脸疑惑。阿瑟一见他不知,满脸止不住地得意,把今天的是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无垠很明显地注意到,在讲到兰芙儿的事后,比起兴奋地阿瑟,郯延墨的脸色难看了不少。
阿瑟没发现郯延墨的古怪,却也停了下来,“咦?”指着兰芷汐的照片,阿瑟面露古怪,“她就是兰芷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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