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家人,我想请您信我,也信他好吗?”
戴闻春眯起眼:“夫妇一体,好一个夫妇一体!贺初月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好,我到底是老了,说的话孩子也不听了,翅膀硬了。”
“小姨——”
“那你们还待在我家干什么!滚!滚出去!”
“......”
震颤耳膜的怒音响彻,被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的戴闻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面上闪过悔意。
想说些什么,可她看到贺初月靠在肖知言怀里便觉得一切解释都是苍白。
她已经选择好了那任由别人怎么说都是徒劳......就像三十年前,她的姐姐也是这般为了那个人和家里决裂,到母亲死前也没见上一面。
三十年后,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了一个男人......
她瞧见贺初月哭了,太多的话想说又怕说出来再变成伤人的刀。戴闻春站在那里良久,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回了房间关上门。
......
临出门前,贺初月在戴闻春房间门口说了好久的话,里面仍是一点动静没有。秦泰不忍,安慰着她,把人送出了门。
他们走后,自己走到门前又说了几句,见没人回应叹息一声:“他们相安无事不就好了,给台阶你就下吧,你这又是何必呢。”
无人应答,秦泰摇头,迈着步子走到窗前,看着那辆越野驶出小区。
车里,贺初月环着手臂坐着,一语未发。
肖知言侧目看她好几次,“你还好吗?”
她轻轻“嗯”了声。
透过后视镜扫过她阴郁的眉,他开口:“小姨在气头上,说得话都是违心的。”
呼吸一顿,她看过来,勾了勾唇:“我知道。”
看向前方,乌云笼罩着半片天空,灰蒙蒙仿佛一张编织好慢慢拢起的大网。
收回视线,贺初月叹息。
阴沉下来的,不止多变的天气。
-
那天之后,贺初月每次下班都去趟家属楼。不是戴闻春不在家就是秦泰自己在,赶上王珍珍的案子开庭,贺初月逐渐忙碌起来,去家属楼的次数减少。
尽管戴闻春避而不见,贺初月仍是在闲下来时打去电话,她不接就打给秦泰。
这天,肖知言结束工作回到卧室瞧见灯还亮着,而床上的人呼吸均匀,手边的电话还亮着,屏幕正是戴闻春的联系人页面。
他叹了口气,将手机锁屏放在床边,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确定腰后的枕头没歪后,才拿起手机出了卧室。
昏暗的客厅里,沙发上的男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他手心的手机低低响起忙音。
微弱的光成了唯一的光亮,刺激着他的眼球却仍是一眼不眨。直到屏幕上方弹出一则电话,他接起。
秦泰:“刚刚是你打电话了和,我去倒水去了,没接到。”
像是怕惊动了人,他压低声音:“你小姨这两天病了,叫初月最近别来了,等后面我再找机会吧。”
同样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肖知言放轻嗓音:“小姨还好吗?”
“唉,人上了年纪哪有不生病的,小病没事。妞妞这几次打电话我都憋着没说,想着刚刚妞妞打电话我没接到还是跟你通个气。你让妞妞别担心,老太太就是钻牛尖了,我这边再劝劝。”
“好。”他应下来,思衬着,还是开口,“小姨每周四都去菜市场买鱼是吗?”
对面一愣:“你怎么知道?”
“上次您教我糖醋鱼的时候说过。”
无意暴露信息的秦泰回想着,隐约记起是有这件事,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劝道:“知言,听姨夫的,你小姨这人轴,有些事别人说没用,给她点时间自己就想明白了。”
肖知言垂眸,“初月这几天工作很累,虽然每天的午饭都吃光,可她并不开心。”
秦泰沉默下来。
被光亮照出流畅侧脸的男人抬眼,坚定道:“这件事起因在我,我想,我应该和小姨当面谈一次。”
“你想怎么谈?她现在要你辞去实验室的职位,你要辞?”
“我不会。”
“那你——”
“姨夫,初月不愿我为她放弃工作。她不愿的事我不会违背,所以我不能辞职,我听她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初月要你辞你真的会辞?”
“会。”
秦泰许久未说话,几率呼吸后终于语重心长道:“知言,姨夫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对初月的好姨夫都看在眼里,可是夫妻之间不是一味的迎合,你......”
“我明白,姨夫。”
他指尖捻着,握着手机的手指动了动,似是在思索怎么解释。
“在不认识初月的前二十八年,我的世界除了父母和哥哥没有其他人。我以为我会这么孤独无趣地活过一生,可初月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她让我明白原来脑子里不只有生化知识和实验,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