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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忆之诡异公路

三天前,清风市车站,虽然寒风刺骨,但依旧阻挡不了人们回家的脚步。熙熙攘攘地人群有一名青年显得格外引人注意,他身着一身不是很合体的衣服,在寒风中站立着,眼中透露出一抹纠结感,手心中紧紧地攥着一张车票,眼睛时不时地望向车站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过了不久,他身后走来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衣物,背上还背着一个很大的包,和那个两手空空的青年截然相反。只见他气喘吁吁地拍了拍那个青年说:“文子啊,你咋什么都不给家里捎,这都快过年了。”

青年扭捏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去解释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地摇了摇头,一脸地落寞。

那中年人看到后,叹息了一声,拍了拍那青年的肩头安慰说:“李文啊,叔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那也没有办法啊,你高考的分数就差那几分,可是你要知道你的家境啊,那几分估计你家就是把房子和牛卖了,也不一定能供你上名牌大学啊,看开点吧。哎……”

那青年眼中含着泪花,冲那中年男子说:“二叔,我知道了。咱们回家吧。”

此时,一辆客车从车站驶了出来,车窗前写着清风市——小河镇。他的家乡没有直达车,必须要到小河镇然后在镇上再倒车回到家乡西元村。李文和那中年男子将行李放到了客车的储物箱,一起走上了客车。到了车上,李文一声不吭,坐在座位上,眼睛不由看向了外面。

远处的高楼渐渐地在身后变矮,街道上的行人脚步匆匆,却怎么也跟不上客车的速度。路旁的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幅喜气洋洋地气氛渲染着城市,增添了些许年味。

李文不禁想到了初次来到这座城市时的样子。那时候,他从村里出来,报考了市里最著名的大学,时刻勉励自己,一定要在这座城市里安家落户。可是,梦想,终究是美好的,现实,却始终那么残酷不堪。

当奋斗了三年却和那所大学失之交臂,他落榜了。有人劝说他买分吧,但他的家境不允许。无奈下,他只能选择回到家乡帮家里务农,缓解家里的压力。

很快,客车出了清风市,客车缓慢地爬上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缓慢地向上行驶着,路的两侧没有护栏,一眼可以看到深深地山沟。让人觉得很是恐惧。客车走在这山路上显得格外费力,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跌下山涧,酿成一起不可描述的悲惨事件。

又行驶过了几个山包,天色渐渐变暗,借助着微弱地车灯,眼前不再是之前的那么险峻,至少能让人的心情放松些许。司机停下了车子,看着前面的分叉路口,疑惑不解地小声念叨:“我记得好像没有这条公路啊。”

这时,李文的二叔走了前来询问司机:“怎么停下了?”

司机解释说:“这条公路好像之前没有吧,按原来的计划,也得到明年才能正式通车啊。”

“可能是计划提前了,早早地竣工了吧。”

李文的二叔看了看那条公路,示意司机开过去,毕竟,晚上再去走那条土路的话,难免会出什么问题。颠簸点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客车掉落到山涧下,酿成一起车毁人亡的惨剧,司机可承担不起责任。

于是,司机师傅捏了捏手指,脚下油门一踩,驶上了那条公路。待车子过去后,借着月光看到了路口旁横放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乱坟岗!

车上的行人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在那条公路上走了几分钟,路旁的环境吸引了李文的注意,透过车窗他看到了幽静的夜晚,凉风一阵阵地扑向脸颊,让人觉得一阵生痛。漆黑的夜空上点缀着几颗星星,一轮弯月挂在空旷无垠的夜空中,像一把带血的弯刀,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冰冷又阴森。让人不禁汗毛竖起,很是害怕和恐惧。

到了小河镇,行走的山路前方出现了两条岔路。突然,客车一个急刹,车上的乘客由于力的惯性,身子不由向前倾侧。紧接着传来一阵司机师傅的怒骂声,随之,李文看到那司机下了车在车盖上踢了几脚说:“妈的,车子竟然抛锚了。”

车上的乘客显得很是焦急,这都快过年了,还在路上耽搁。回乡心切的人们纷纷七嘴八舌,让司机师傅赶紧想办法,不然就去投诉司机师傅。

那司机师傅也是个急脾气,听到乘客的议论后,火冒三丈,指着车内的乘客说:“你们爱投诉就去投诉,现在车子抛锚,我也没办法,只能试着联系公司,看能不能再派辆车回来。”

此刻,司机师傅的内心很是愤怒,这大冷天的谁愿意出来跑车,车子抛锚在这里,能有什么办法,你们这群人还嚷嚷着要去投诉我,随便你们爱咋咋滴!

李文的二叔出来帮司机师傅圆场,平复着大家的心情说:“各位乡亲,西元村离得不远,就在前面那个山头的脚下,大家若是想去歇歇,就跟着我和我侄子一起吧。”

说话的时候,还用胳膊将李文挽了挽,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李文知道,二叔是一个老实的乡下人,一辈子就窝在大山里头,靠着几亩农田维持生计,有些时候,还会将田里种的新鲜菜挑到镇上去买,以弥补家用。

车上的乘客表示不愿去,很是委婉地谢绝了二叔的好意。都是出门打工回乡的乡下人,谁不愿意尽快地回到家里,安安稳稳地过个好年呢。

二叔见大家不是很乐意,便没有继续劝说,和司机师傅打了个招呼带着李文走下了客车,向着前面的山头走去。很快,便来到了小河镇,李文和二叔来到一处集市上,买了一些糖果和饼干。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奢侈品,但对于乡下人而言,比较稀有。像家里养的鸡鸭鹅啦,他们都不舍得吃,就连生下的蛋他们都会拿到镇上来卖掉,买一些布匹回去做衣服。

镇子上有着很多人在各自的摊子上吆喝叫卖着东西,有老母鸡,猪肉,牛羊肉。还有一些蔬菜和瓜果。李文看的目不暇接,一只手伸进干瘪的口袋,摸索出一张起毛的五元钱走到一处小摊上说:“老板,柿子饼怎么卖?”

那老板看到眼前的青年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说:“便宜,一块钱两斤。”

李文将那张发皱的五元钱递给摊贩说:“来两斤吧。”

他也没有多少钱,知道母亲在他小时候最喜欢吃柿子饼了,逢年过节去外婆家,外婆拿出柿子饼给小李文时,他都舍不得吃而是悄悄地装进口袋带回家给母亲。母亲每次却装作一副不爱吃的模样将柿子饼给了李文。

过了会,两人穿过密密麻麻的松林,耳畔响起了几声夜鸦的啼鸣。松树交错的枝梢,繁盛地伸展开来,仿佛是给李文和二叔主动让路,那松叶被风儿一吹抖动不停。好像是在欢迎两人的到来。树叶交织成一扇大门,停在漆黑的天空下。树林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微弱地月光透过树缝隐约看见冰冷的岩石镶嵌在林中。

在山头上李文看到了西元村的景色,村里闪耀着几处灯火,隔着很远听到几声犬吠,在大山里回荡悠扬。村口老树下有着几名贪玩的小孩,在树下玩着游戏,过了会儿,走来几名大人将小孩全部带回了各自的家里。从房间里时不时地传来几声责骂,原来是大人们责怪小孩太贪玩,天都黑了却不知道回家。

李文心头不是很激动,毕竟作为村里唯一一个可以走出大山的年轻人,却完全辜负了乡亲的众望。二叔一脸激动地指着前面的村落说:“文子,快看,到家了!到家了!”

二叔迈着健快的步伐,向着村子走去,李文也跟在后头,无意间,他回过头来,看到身后的那条公路竟然不见了!

以为他自己由于疲劳过度看错了,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那条公路又显现在了眼前。这个现象让他很是诧异,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李文的心里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转过头看到二叔逐渐走远,便迈着步子紧追着二叔的步伐。

听到这里,老者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摇了摇手示意李文不必继续讲了,李文很是识趣,想要听老者继续指点迷津。然而,老者一开口,在场的许多人都震惊不已!

“后山乱坟岗,是一个禁忌,你恐怕时日不多。想要救你的唯一能救你的人便是张—元—辰!”

李文脑海中不停地寻找,好像根本没这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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