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修斓记
那套法门被刻在一处密室的石壁上,众人见此,偷偷告诉小师弟,让他看住这密室的入口,又向那位将领交代这密室里只有一些没用的壁画,也不值钱。
这位将领见他们对这密室如此紧张,起先还很是怀疑,但凑过去一看,真的只看到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壁画,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也里放了戒心。
带了随身的干粮,几个师兄走入密室,交代小师弟在外面看好入口,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后,便把石门合上了。
可从那之后,石门就再没有被打开过,小师弟几次试着想从外面推开,都无济于事,隔着石门向里面问话,也根本听不到任何回答?
其他墓室的陪葬品,都被那位俄军将领收拾干净之后,见这里也没什么了,让几个随军的摄影师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
几位师兄,一连好几天都没出来,虽然看到他们都带着干粮,可已经这么久没动静了,让等在门外的小师弟十分担心。
犹豫了好几天,他终于等不下去了,用那位将军炸墓时剩下的火药,把这道石门炸开。
地上,他们带进来的东西完好无缺,但人却不在这里,小师弟拿着火把向周围看去,除了进来的这道石门之外,就只剩下石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古文,他们总不会是走入了这石壁上的文字里吧!
当时他心慌意乱,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下去,当即就跑了出来,赶回来求救。
虽然他们有负师命,但毕竟师兄弟一场,念在几分曾经的情面,大师兄也不能坐视不理,便一路赶至云南。
可刚回到云南,就在一家旅馆里遇见了那几位失踪的师兄弟。
问及前事,那几人都茫然向望,不知是怎么从墓室中出来的,只说自己醒来时就已经出现在旅店里了。
待众人再次回到那座古墓时,发现那间密室已经被人炸毁了,连带里面记载的法门也一并消失,世上除了他们几个知道其中枝末的人,恐怕再无人通晓这里面记载的是什么样内容了。
面对他们的无故失踪,又奇怪的现身在此,小师弟大惑不解,可无论怎么问,也不见他们能回答出来什么,最后只得作罢。
此事之后,一众弟子分道扬镳,仅有书信来往,各自对那密室中的内容避而不谈。多年之后,大师兄忽然收到了那位柳庆春的信,邀他去一趟北平,帮忙把他的遗骨带回去。
岁月匆匆,总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被掩埋,在某些黑暗的角落发生着,也许那些可怕的事,正在有人经历着,他们的痛苦现在的我们并不清楚。
医院的日子,很安静,我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看敦铘,他的伤也在逐渐痊愈。
静养期间,他很少在和我起那些前辈的事情,最多的也是问起工作上的事情。
事情,好像原没有这么简单的结束,就像老天和人开的一个玩笑,总会忽然发生一点什么。
关于那架骨雕,一位负责雕像方面修补工作的同事告诉我,“这确实是用人骨做成的,可又与平常的骨头似乎不同。还有,关于刘师傅说的,骨头中确实含有一种奇特的磷,但这种磷完全融汇在骨质内,无法利用外力提炼出来。”
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将这件东西交给博物馆,可我又犹豫了起来,想着要不要把那些瓦罐中的骨骸也一起给他们。
事后,我又回到那个地方,把那些东西都收了回来,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我感觉以后,我们可能用的到这些东西。
敦铘说,这些骨头中含有生前修者的力量,说不定之后我们会有其他办法,将这种力量提取出来,又或许,这只算是我下意识中的一点小贪心的举动吧!
一个月养伤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做最后全身检查时,大夫告诉我,在他的身上还发现两处伤口,似乎是很久之前留下的,现在早就已经看不出来了。
可是在X光下,敦铘的胳膊上,清晰的显示出红色的东西,那很可能是活骨中滋生的一种毒素。
听大夫这么说,我想起那天钻进他体内的血蛇,但又看向敦铘,他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出院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信,看完那封信后,什么都没来的及说,直接带我开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我不知道斓曦是什么,也许是一个人,是一个地方,或者是某一种程度上的“东西”
但据敦铘所说,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就是为了纪念斓曦而存在的,所以名叫修斓院。
那封信的来处,就是斓曦院,敦铘告诉我,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但到过那里的人却非富即贵,据说院里的每一尊神像都灵验无比,真好像是在那里就可以看到真神显灵似的。
问起具体地点时,敦铘摇了摇头,“我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只是听别人说过。”
我无语了,“那这封信怎么会送到你这里?”
“这就要我们去修斓院找到那个写信的人,才能问清楚了。”
听他这么平静的说着,开车去向一个只知道地名,连在那里都不清楚的地方,我更是不解,“那我们就这么乱走吗?信上写着我们该怎么走吗?”
“信上只说了让我们怎么做,最后的目的地就是让我们去的地方,除此之外,也没别的解释了。”
“我去,怎么感觉你跟闲着没事似的,刚从医院出来,就因为莫名其妙的一封信而去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
敦铘侧头,郑重其事的说道,“这绝对不是偶然,很可能和故宫的那起盗窃案有关。”
从案发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在寻找,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么久之后,收到这封信。
敌暗我明,应该小心才是,可敦铘竟然什么都没准备,就置身前去,让我感觉这么做太大意。
车子开出去几百公里的时候,敦铘打了个电话回去,随后在一个小镇上停车,加了油后,又准备了点东西。
吃完饭后,敦铘又开车走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才停下车来。
我睁开眼睛,一边问这是到哪了,一边揉着眼睛向车外看去。
这似乎是市郊的一个停车站,我们都下车后,敦铘走到附近的修车处,问了几句话后,让我把车开过去。
把车子停好,我走了下去,就见这里的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件发黑的工作服,和他打了个招呼后,我走到敦铘身边,问了句,“什么情况,怎么停这儿了?”
坐在这个修车棚内的小屋子里,敦铘这才解释说,“信上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一辆大客车过来。”
修车棚里,只有那个中年男人,除了修车,还负责看管停在这里的车辆,收取一定的费用。
交了一百块钱的停车费后,我开始打听这里发车的情况,听我问起这些,那中年男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您不是去修斓院的吗?怎么会不清楚呢?”
听老板说起修斓院,我这才连忙接口说,“是啊,不过我们这是头一次,也是经朋友介绍来的,所以不太懂情况。”
他扫了我几眼,最后才说,“来这儿的人,一般都是打听清楚才敢来的,像你们这样的,可真是胆子大啊!”
我向旁边的敦铘看了一眼,恐怕也就像他那样的才敢这么做吧,随后又说,“这么大人了,又什么可怕的,难道修斓院还能把人给卖了不成。”
“嘿嘿!您说的是什么话,”那人嘿嘿笑了几声,“我在这儿干了快两年了,附近来的车也不少,而且我这儿也是一段好路,每天来的人不下几百,但不瞒您说,这可不是什么旅游的地方。”
听他说的越发来劲,我急忙接着问了下去。
“我这儿,来来去去的,多半都是朝着修斓院的,偶尔他们因为赶不上车,就会在我这儿将就将就,眯上个半小时。这一来二去的,我就听他们说,那修斓院可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他用了一个“奇怪”来描述这么个地方,好像其中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在修斓院里,人们几乎看不到白天,每个去那里的人都这样说,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坐上的车,到地方的时候,天一定是黑的,好像路一直在变,只有天黑的时候,他们才能来到那里。”
“既然说的这么邪乎,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去?”我不禁插了一句。
那人摆摆手,“这就是他们的事儿了,不过话说回来,城里人不就爱掺和这种稀奇事吗?不是还有人闲着没事,爱探险,更把那些经历编写成故事了吗?”
我想,他一定是在说像我们这样,每天闲着没事做,喜欢把自己的好奇心付之行动的人吧!
我干笑几声,“是啊!闲的久了,就想找点刺激的事做,这也无可厚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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