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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抓不住的人

第025章:抓不住的人

“爹爹,好像是娘亲的声音。”刘祺抬起脑袋来,含糊地说道。

“我也听到了。”向碧婷道,她绕着周围走了一小圈,想确定声音到底是从何方传来的,可她听不出什么来,这声音,好像就在他们的身边,可现在,他们的身边又没有人。

“韩夏!”刘孜高声喊道,他怀里抱着孩子,追着那缥缈的声音跑,可任他怎么跑,他都只是在原地转着圈。仿佛永远都转不出脚下的这方圆十步距离。在这个小圈里,他转昏了头。

向碧婷缓缓地撤退到刘孜的身旁,低声道,“别说话,我们先听听她在说什么?”

刘孜努力地做着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那声音却消失了,他们的耳边只剩下风呼呼地刮过的声音。

刘祺伸出小手,抱着刘孜的胳膊,“爹爹,娘亲呢,娘亲去了哪里?”

刘孜知道,自己亏欠这个孩子很多,他甚至到今天,都不知道韩夏曾经有过身孕,无论是作为父母的儿子,还是作为韩夏的丈夫,亦或者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都不是合格的。

“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刘孜抱着孩子坐在冰面上,向碧婷坐在距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她不敢长期待在这个孩子的身旁,因为她身上的那股力量对这个孩子有伤害,长期靠近孩子,孩子会受不了。

“她应该就在我们周围。”向碧婷道,“你和孩子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找找。”

“诶!”刘孜伸手去拉她,可也只拉到了一点衣袖。

她回过头来,脸色冰冷,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是温柔的,“放心,不会有事,即便到时候我在这里迷失了,我也知道该怎么找到你。”

“不用一起去吗?”刘孜问。

向碧婷道,“不用,万一一会儿她又出现了呢,或者她并不是在别处,而是在这周围呢,你一走岂不是错过,你也放心,我不会走得太远。”她不傻,而去她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力量对鬼怪之物有着巨大的威胁,刚才她清楚地听到,并且十分肯定,韩夏的声音就是从这周围的某个地方传出来的。

向碧婷走远后不久,韩夏的声音果然又传来了。刘祺听到声音率先拍起手来,“娘亲,娘亲……”

他在冰面上到处乱跑。

追着那声音,仿佛就追着那人。

刘孜惊讶地坐在原处,那声音好像就响在他的耳畔,可他却怔怔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回应,往日的旧事爬上心头,他好像又看到刘家大坝的水岸边,一个年轻的姑娘在河边洗衣服,他摘下一片叶子,给她吹一首小曲。

“相公。”韩夏体力不支,她已经没力气说出更多的话了,透过镜花池的池水,她看到他的面孔,她贴着他的耳,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相公,快离开这里,袁文杰的人已经在封闭壁画的出口了,再晚你就出不去了。”

“韩夏!”刘孜震惊地回过神来,这一句话他实在是听得太清楚不过了。那人就在他的身旁,他转过身去抓,可他什么都没抓到。

但他感觉到身下的冰面破裂了。

身体不住地往下坠,一直到坠入水中,水花四溅,他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韩夏,你在哪里!”他喊道,问道。

“娘亲……”刘祺也在水中乱爬,跟着刘孜到处乱跑,眼睛四处看,“娘亲,爹爹,我看到娘亲了……”刘祺边喊边伸手去抓。

顺着刘祺的手中动作看去,刘孜也看到一抹白影从水面消失了。他追着那白影而去,人却顺着水从一个瀑布上摔了下去,又掉入了另外一个水塘之中。

“韩夏,韩夏……”顺着这条河,他不停的追,但他什么都没追到。只有心里的感觉越来越绝望,他可以追到这条溪水的尽头,却抓不住韩夏的一点衣角。

溪水把他冲到岸边的石头上,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祺爬到他旁边,陪他躺着。

疲惫过后深吸一口气,刘孜又把刘祺拥到怀中,“放心,我们会找到娘亲的。”

“恩,我们会找到娘亲的。”刘祺也使劲地点着头。

“这里是水月溪,你找不到她的。”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孜顺着声音回头看去。正是年宇站在他的身后,对他伸出手来,“起来吧,别躺在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孜坐起来,把孩子抱在怀里,他不在乎这是个鬼孩子,这孩子喊自己一生爹,叫韩夏一声娘,他就应该有保护这孩子的责任。

年宇的目光在刘祺的身上来回转了两圈,问道,“他不过就是一团气,什么都不是,即便你在这里护着他,将来离开这里,你也没办法带他走,只要这壁画一破,他立刻就会魂飞魄散。”

“那又如何,我在一天,我就会护他一天。他是我儿子。”刘孜生怕年宇伤害了他,毕竟刘祺的身份为妙。

年宇摊了摊手,“在这里,我们才是外来者,我不会随便对谁动手,你且放心。刚才我是看着你一路追着什么东西在跑,所以就跟来了。没先到会是韩夏。”

“你能找到她吗?”刘孜问。

年宇望着这条悠长的小溪,说实话,他没有把握,若是他有把握找到她,那刚才他就一定有本事抓住她,可他做不到。

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年宇的鼻尖散开。

“走吧,这条溪水有诅咒,别在这里停留太久,我们尽量往山林里走。”年宇道。

跟着年宇从山林里往山上爬,刘孜再次惊叹年宇的速度和体能,这个男人走起路来脚步轻盈,速度飞快,一路上,他都宛如在飞一般。

顺着山路又一直走到天黑,他不知道年宇要带他去何处,眼前这座山,也好像永远爬不到山顶一样。

夜色拉下,天边升起一轮血月。

月是血红色的,但它的光,是皎洁的。

“这壁画,是一个杀过人的罪人画下来的。关于这轮血月,还有一个传说。”年宇指着那轮月说道,“这月原不是这个颜色,是那罪人割断了自己的喉管,用自己的血,把月涂抹成了这个颜色,然后他便倚着壁画,直到自己的血流尽了才死。所以这轮月,代表着的是仇恨和不甘。而去,也只有在水月溪两岸的高山上,才能看到这样的月,在别的地方,是看不见的。”

“这里的水月溪和镜花池,难道也跟这月有关系?”刘孜问。

刘祺也眼巴巴地盯着年宇,期待着他说下去。

“因为他有罪,所以他心里有很多的愿望和遗憾,这水月溪和镜花池,就是那画这壁画的人为自己准备的。也许今天,那个人的灵魂,也在在这溪岸的某一处吧。”年宇说道。

夜风静静的吹,听着年宇说话的声音,好像那个人真的就在他们的旁边,与他一起欣赏这轮红月,听着这山风。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往下滑落的声音紧跟在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面。

“是他来了。”刘祺连看都不转头去看,立刻就转身投入刘孜的怀抱,紧紧地抱着刘孜不放,“爹爹,是西门家的坏蛋。”

“对,西门家的坏蛋。”从山上滑落下来的西门洪从树下的落叶堆里爬起来,他扬手拂开头上的枯叶,“追着顾决跑了一大圈,没想到让他用一只大雕把我给抓到山上来了,费了好大的劲才逃出来。”

“顾决?你的那个徒弟?”年宇问。

“是他,大概是几个月前,他就已经进来了。没想到那小子会这么厉害,是我失算了。”西门洪边说边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两个酒袋来,“这山上是顾决的巢,里面好东西多着,不过不好进,进去过后要出来,也是难。”

“我正打算带着他们去。”年宇接过酒壶指了指刘孜和那个鬼孩子。

“这孩子?”西门洪轻蔑地笑了一声。

刘孜急忙把孩子护在怀中,“我的儿子。”

“知道。”西门洪点点头,自己喝了口酒,然后把酒壶递给刘孜,“喝一口,解乏,赶路不累。”

“你打算赶哪条路?”年宇问。

西门洪拍了拍身上的泥,“我们的路还不相同,你们要去山上可以慢慢去,这会儿顾决不在,我得去把他抓住,我要让他知道,我西门家的技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偷了去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年宇望着他已经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刚才我已经感觉到,有人在外面加固封印,他们是想把我们这些活人也封印在里面,堵住我们的出路,外面那个叫黄易生的人,有问题。”

“不用怕他,几个杂碎,能有什么本事。”西门洪不屑地挥了挥手。

刘孜想起自己在冰面上时耳边传来的声音,韩夏一直在喊他快走,声音焦急,如同被挠的着了心肺一般?

无论是在童家,还是在这壁画之中。韩夏一直都舍命护他,可他呢……

想起此事来,刘孜满心惭愧,他何时为别人做过什么?

“刘少爷。”年宇看出他的心思,用酒壶戳了戳他的胳膊,“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也一样,不必太过自责,世间万物,各有各的缘法,我们……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好好的走下去就好,只要用心用力,结局,总不会太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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