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今夜你会死
言旨
|
本书由磨铁(得间)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
第一章 纸条
我叫石耀,是一名医生,更准确说——是一名精神病院的医生。刚上大学那会儿,家里人是极力反对我报考医学院,不因为别的——怕死。如今在这个医患关系紧张的时代,医护人员不好做啊。当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妈是拼了命的拽着我,我爸他是什么都不说,但他就是不跟我站一块。反正最后好说歹说,他们也总算是放手同意了。就这样,我成了一名‘光荣而又伟大’的医护人员。说实在,光荣不光荣,我不知道,但是累那是真累。
叩!叩!叩!“石医生!三十二号又发病了。您快去看看!”护士小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说道。三十二号,又是三十二号。三十二号病人,名叫董晓月,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年纪不大才刚满二十岁,而我呢,则是她的主治医师。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打发走小年,我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是我怠慢,而是这个董晓月她发病时,她不伤人也不自残,就一个——喜欢坐着大喊大叫,而且还坐的规规矩矩地大喊大叫……
走廊上,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三十二号的惨叫声。
“怎么样?”我问着一旁的护工。
“还是那个老样子。”
就在我还想进一步询问董晓月的情况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董晓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停止了尖叫,接着她发疯似得冲向了我!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董晓月掐着脖子摁在了墙上。
“掐死你!就算自杀,我也不会死在你手里!”
旁边的护工是赶紧跑上来拉,结果越拽,董晓月掐的越狠!我甚至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意识也有些模糊。
“放手,放手!镇静剂呢?镇静剂放哪了?”护工着急的大喊着。
妈的,老子今天不会要交代到这儿了吧?我昨天刚买的游戏还没通关……就在我脑子上演着自己的后事,并且已经进行到了焚尸炉的部分,突然脖子上压迫感消失了,新鲜的空气瞬间灌满的整个鼻腔。
我摸着自己脖子弯着腰使劲的咳嗽着:“咳!咳!镇静剂,快,镇静剂!咳咳咳!”没想到董晓月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我平复下心情后,喘着气看着董晓月:“真是看不出来啊。”
“石医生现在怎么办?”护工一边摁住董晓月一边问道。“还怎么办?先隔离观察二十四个小时。”说完,护工们也不含糊,他们‘押’着董晓月就走了……
“唉?你脖子怎么回事?”一回到科室,我还没坐下,同科室的张山就冲着我问道。听了他的话,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冲他挑眉道:“有那么明显么?”
张山点点头。
我拉开椅子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今天失算了,我是没想道一个小姑娘力气竟然那么大。”
“小姑娘?就是你的那个主治病人?你不是说她很省心么?”
我满不在乎道:“那是她袭击我之前,好家伙今天去了后,结果一看到我就上来掐我。我没防备结果就让她给逮住了。现在已经把她转移到了观察病房了。”
听完我说,张山又瞅了瞅我的脖子然后接着说道:“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比你厉害!你啊,啧啧啧……”
这话我可不乐意了,什么叫比我厉害?我那是没防备!
“行行行,就你厉害。你拳打幼儿园,脚踢敬老院。从南门到北门,一路火花带闪电!”
“切!不跟你贫了,我去交报告了,你也赶紧写吧。”
说完张山从自己桌子上拿起一叠码放整齐的A4纸离开了。
既然人都走了也没人陪我侃了,那只好安心工作了。工作前,伸个懒腰是必须的,当我站起来时,一张大拇指见长的白色小纸条竟然从我身上飘了下来。
这又是从哪里蹭上的?就在我准备拿它当废纸处理扔掉时,我看到纸条上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汉字——救救我。
霎时间汗毛倒数,这个字迹我认得——是董晓月的!为了防止病人伤己伤人,一般东西都是严格管控,按照道理来说董晓月是接触不到纸笔的;况且退一万步来说,救救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伤害她?
很快我又打消了这个年头,董晓月是精神病人,所以不能按照一般的常理来设想。先不管她这纸条到底什么意思,我得去好好查查她的笔和纸是从哪来的。
但是对假如我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会把这张小纸条撕得粉碎,不,如果我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甚至不会去想当任何和医生有关的职业,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假设……
董晓月被转移到看护病房后,我在董她原来的病房里面搜了好几遍,但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天天跟精神病打交道,我真怕哪天自己也成了精神病!”
一进科室就听见了张山不满的抱怨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是家属或者上面给的压力,这都是常有的事。
“你不能少唉声叹气会儿?这会老子思路都被你打乱完了。”
“你还想要啥自行车?那是,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我反问道:“不懂?我有什么不懂?不就是那老头家属又找你了?”
张山主治的病人是一个老头,具体叫什么我忘了,只知道姓孔,家里挺有钱的,听说是隔壁市里,家里还有点势力,老头送来时说是精神分裂症,更详细的情况张山也不跟我说,刚开始那会儿老头家属是一天三趟往医院跑,叮嘱张山一定要治好,后来变成了一个星期来一次,再后来一个月来一次,反正张山从来不说,但是每次他见过老头家属后都是一脸苦样。
“那你知道他们每次找我都说了什么嘛?”张山一边揉着自己太阳穴一边说道。
“说什么?”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张山抬头看了看周围。笑话这科室就咱们俩人,还怕别人听了?
“别整的神神秘秘的,有屁快放!”我催促道。
“那老头是隔壁市退下来的,家里有钱。”
“废话,挑重点的说!”
“要说重点的话,那就一句话——老头家属跟我说:好伺候好老头,要让老头感受到宾至如归……”
‘宾至如归’?我自认为语文还是及格的,但经过张山的这么一说,总觉得话里有话?
“难不成,老头家属不让老头出来?”我惊呼起来。
“你小点声!总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就是了……”张山一脸的神秘莫测的样子。
不说就不说,别人的家事听听就算了。
“唉,对了你手底下不还有个病人?那个人怎么样了?”
另一个病人?没有吧,我现在手里就董晓月一个啊。
“就董晓月一个啊,没别人啊。”
张山冲我犯了一个白眼:“你傻了?就是那个两月前让警察送进来的一个,就那个!”
“哦!是他啊!”
我恍然大悟。在我接手到董晓月的前一个月,医院给曾经给我分配了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其貌不扬,光看外面只会让人觉得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中年男子;之所以让张山印象深刻,因为他除了精神病人还有另一个身份——杀人犯,再补充一点:杀人狂魔。去年市里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人直到今年才抓住,我听押送杀人犯的警察说:凶手是在一家居民楼发现的,警察赶到时他已经疯了,而且还是大小便失禁,话都说不清了。
接手这个病人后,我多次尝试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跟他沟通,但统统失败,不管我如何的引导,他就是不说一句话,并且很怕人。并且一开始,不论是谁接近他,他都表现出极度害怕的情绪,同时他还特别恐惧黑暗。总之就是这样的一个病人,我尝试了一个月后,估计院里看没什么效果,就把他安排到别的医生那里,毕竟我不是老司机。
“早就不再我这儿了。对了,一会儿下班去撸串不?今天可是发工资了!”
“去去去!不去是孙子!”
……
计划赶不上变化,下班临走的时候,护士小年跑过来跟我说:院长找我!
此时张山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走人了。
“看来,今天我是要一个人撸串咯!孙子!”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写着欠揍两个大字!
我对他的这句话嗤之以鼻,我爱工作,工作爱我!我整理了下自己表情,摆出自认为最严肃认真的表情对着小年说道。
“院长找我什么事?急事么?”
“院长没说,只是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那石医生,我先下走了。”
我点点头,小年也是很干脆直接掉头就走。
“那我也走了啊,明天咱再去。”
张山也是说完就走,根本不给我回答的机会,好像我要拦着他走似得。
既然人都走了,那我也得去找院长好了,正当我一只脚刚迈出去,我发现自己穿是便服,没穿白大褂。
要不要换个衣服再去?我要是穿成这样去,院长会不会觉得我工作不认真?不,这都下班了,他管我穿什么!
最后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不穿了,一来,让院长知道,他喊我过来是半路截胡;二来,我下班时间穿什么那是我的自由。
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前,我清清嗓子有整理下衣服,然后轻轻叩响了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