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明显有打斗的痕迹,但没发现祖父的尸体,我们只能四处寻找,甚至井里都看了,一无所获。
“墙上有字!”
我急的团团转,没有白玉细心,我看了一眼,攥紧了拳头。
上面写的是让我一个人上山,地点是阴山下的黑河断桥旁。
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去?
白玉在暗中保护着我,我假装一个人赶往阴山断桥。
那是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黑河的河水是黑的,但其实是因为水深颜色深,所以得名黑河。
断桥是有来头的。
因为当年在那里修桥,传说下面有水怪,修了几次,死了好几十个人,都没修成就被搁置了。
最后施工队的老板,请自己家供奉的仙家去,据说仙家都被干死了。
所以只剩下半个断桥。
祖父被绑了,目的是逼我前去。
赶到断桥时,刘半仙正指挥着一群小老鼠将棺材沉入水中,貌似想吸收黑河里的阴气增加尸煞的实力。
这还了得!
白玉直接欺身而上,现在是白天,妖比尸体厉害多了。
尸煞是阴,在阴气重的夜晚,才是主场。
这也是很多尸煞夜晚出没的缘故。
刘半仙似乎也有点措手不及。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不是你留着字,让我们来的嘛!”
“有人从中作梗!”
“管它呢,先干了你丫再说!”
面对白玉刘半仙直接抱着棺材跳入黑河。
白玉也跳了下去,要一网打尽,这是好时候,若是等到天黑,尸煞实力大增,就很难对付了。
断桥上就剩下我自己了。
不对!
刘半仙说有人从中作梗。
猛然回头,我吓得一激灵,画皮!
这是逃掉的那只画皮,我毫不犹豫,直接跳入了黑河。
这时候我才明白,这个画皮绑了我祖父,这是故意引我们相争,好引开白玉抓住我。
在水中我被一把抓起,然后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我出现在周家镇。
我躺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屋内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这是马亮准备骗老妖的地方。
没想到我被抓回来了。
祖父怎么样了?
白玉呢?
她干掉刘半仙和那子母双煞了吗?
我现在怎么办?
“你醒啦,公子。”
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长得水灵,眼带秋波。
“嗯,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虽然知道她就是画皮的新躯体,但没揭穿,因为揭穿马上就死,不揭穿让她们享受,用游戏愚弄别人的过程,可以给白玉争取一些时间。
我相信白玉一定会找来的。
“公子,你在自己的家里,您碰到了脑袋,失去了很多的记忆,我是你即将过门的媳妇,晓月。”
晓月?
这画皮告诉我她的名字?
惊讶过后我暗暗苦笑,或许这就是个假名字而已。
“那我们到哪一步了?”
“今夜,你应该到狮子桥下面,那棵百年银杏树下接我。”
“好,那你先回去。”
“这个收好,此为信物。”
我接过马亮丢失的那块信物,目送着这画皮的离开。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本想逃走,可当我看到铜镜中,躲在门后监视我的画皮时,彻底打消了念头。
围着房间转了转,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那是梳妆台前,有人留下了两行字。
一个是白仙,一个是马亮。
有时候想想,这太尴尬了,特别是马亮被抬走时,看我的那个眼神,我觉得心里发毛。
白仙也是明白人,知道不是我故意的,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
这个老妖也许是活得太久,又或者是被情所伤,甚至是以愚弄别人为乐,总之她很喜欢让别人按照她设计的路线去走。
就比如明明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
却非得让我回来,走完这个故事。
我在想,老周的故事里,他家的先祖周大,当时是什么心情。
真的最后善终了吗?
还是说,周大只是一个意外,是下面的画皮帮助了他化解危险?
等到了晚上。
外面摸来了一个算命的瞎子。
说是我的朋友。
我也懒得搭理。
直到敲了第四次门,我才不耐烦的去开了,不开是不会停下的。
“兄弟,你不能去,你想啊,哪有人晚上娶媳妇的,那娶的能是人吗?”
“兄弟听我一句劝,马上走人!”
我心想我倒是想走,可我走得了吗?
“不!我就要去!”
“不行啊,那肯定不是人!”
“不是人我也去!”
铜镜中,那只画皮和老妖都出现了,她们很满意我的表现,对我放松了警惕,老妖转身走了。
瞎子长叹一声。
“随你吧!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这瞎子说完,摸着墙头也不回的走了。
时间到了,我带上胸前的大红花,拿着一把油纸伞,顺着河流独自走在没有人的大街上。
狮子桥上,一个人都没有。
一路上似乎总有东西在窥视我,让我有种没来由的毛骨茸然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除了遇到打更的,就是在快到狮子桥时,在一旁等候的瞎子了。
当年的周大就是这样的,我很无语,直接甩开瞎子。
没想到,瞎子忽然拉着我,对我悄悄的说了一句话。
“把这个藏在袖子里,等下拿到对方给你的生辰八字,要真的那种,就趁那画皮不注意,倒在她头上。”
这是白玉的声音,白玉来了!
我不动声色的和她拉扯,最终不留痕迹的将那瓶不知什么东西的液体,揣进了兜里。
“都不要了阻拦我,我必须娶她!”
“让开!我死也要娶她!”
白玉差点没憋住,被我逗得俏脸通红,只能低着头强忍笑意,那样子可爱极了。
她嘀咕道:“别闹,我查过了,狮子桥下的那条河,是唯一的生路。”
“啊?”
“黑河,和这里有一个特别的通道,半个小时就能到断桥。”
“等下我们一起跳河吗?”
“没错,但前提是,把这个画皮给弄伤,不然很麻烦。”
“刘半仙解决了吗?”
“没有,我哪顾得上他,刘半仙肯定藏起来了,那子母煞到处找你,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深吸一口气,要不是我拖累,刘半仙就被干死了。
甩开了算命瞎子,我打着伞走上狮子桥头。
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老银杏树下,一个打着伞,穿着旗袍的窈窕美女,正翘首以盼的站在,双眼迷离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