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守夜老王
王陈很是虚弱，在我的抓扯下，整个人大半悬空，苍白的脸上汗津津的，显得极为惧怕，手舞足蹈好似溺水一般，蒙在其全身的被子滑在一边，高高鼓起的大肚皮极其突兀的刺激了我的眼球。
“男人也会怀孕？”这是我脑海之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在我一愣神中，王陈挣脱了我的手掌，羞愧似的一把扯过被子，紧紧包裹住全身，侧身瞪我道：“别想抵赖，我的大消息可是很值钱的！”
“不会亏了你。这里是三千，明天我会再送三千给你，满意了吧！”话一出口，我心中立刻惊醒：“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是怀孕了？”
“谁怀孕了？不就是啤酒肚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王陈显然很在意，骂骂咧咧片刻，解释道：“村里人叫我大酒缸，就是因为这个，稀奇什么？”
王陈动了气，又咳嗽起来，对于我这没有利用价值的外人，看也不像再看一眼，脑袋伸进被窝里，咳嗽声连连响起。
我深深望了王陈一眼，一步步往门外走去，脑海中闪现一个个疑点：“先是知晓的太多，后是那个黑衣人没有杀死他，再就是他的大肚子很有问题，绝不是什么啤酒肚，以后得多多注意。”
从山道前往永定码头，比驱车前往更快，在人迹罕见之地，我反而更加畅快，凭借小金龙之伟力，奔跑犹如陆地飞行，快得很，从一片静寂转为喧嚣时，我知道，到地方了。
永定码头的一众工人对守夜老王很是熟悉，稍一打听，就问出了他的所在，那是偏僻处的一所简陋房子，守夜老王是一名很健壮的老人。此时，他正在屋里看电视，只是他那愁眉苦脸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放在电视剧情上，毕竟播放的是一部颇为有名的喜剧。
“王老，您好，可以聊一下猫偷虎骨的趣事吗？”我笑着问道。
“什么猫偷虎？都是些骗人把戏，宣扬封建迷信是犯法的，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守夜老王似乎受了刺激，一听我提起，立刻炸了毛，声音越发的高了，鼻孔中喷出大气，吹得他半白的胡子胡乱飞舞。
“是警方下了禁令？还是码头上领导下了禁令？小猫偷窃虎骨那是人为，那里跟封建迷信扯得上关系，咱们私下交流，肯定没人知晓！”我两眼细细打量守夜老王，见他怒张的眉眼有缓和的趋势，急忙掏出一个信封，递向老王道：“您老年纪大了，小子孝敬您的，千万别推脱，随便讲讲就成。”
“唉！难得有人肯听老头子唠叨，那些个人就没一个真的相信我的。”守夜老王手搭在信封上，目光灼灼的问道：“你信我的话吗？”
从那灼人的目光中，我能深深体会到一位老人的愤懑，那是谁也阻挡不了，更消除不掉的，很是诚恳道：“您老的话自然是真话，不然我就不会来了，不瞒您说，我是一名私家侦探，正在调查一桩虎骨失窃的暗子，那个贼就是只猫，兴许与码头上的贼是一个主子。”
“真的，那就铁定无疑了。走，咱们去找徐警官。”守夜老王兴奋的一把攥紧我的手，就往门外拉。
“停！”我两只手把守夜老王按在原地，满心不解的问道：“您老是在那位徐警官那里受了多少气，非得使劲的怼他呀！”
“也没啥？就是他不信我，还说我宣扬封建迷信，对我教育了半天，训得老子跟他孙子似的！”守夜老王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把犯人缉拿归案，狠狠扇一扇那位小白脸警察的脸，能扇成猪头那就死也瞑目了。
“王老，您这就天真了，侦探与警察的关系可不好，而且不合法，您找我作证，一点用也没有。”望着守夜老王苦巴巴的脸，我指引道：“只要找出真的凶手，那位警察会跟您道歉的。”
“那就靠你了。”守夜老王目光无比坚定，讲道：“既然你知道猫偷虎骨的事，那我就告诉你点你不知道的。定远创始人李成东逾八十岁，精力早已不振，此次暗中花费巨资收购虎骨，必有大问题！定远李木西在与警方交谈中，家中打来电话，声称李成东承受不住打击，住院了。”
“王老知道的真多！请问你认识一个名叫王陈的码头工人吗？”我对守夜老王也有点好奇了。
“我老王在这永定码头守夜也有一二十年了，大大小小的事知道的多了，这码头上的工人大多是认识的，只是随便提起一个名字，那就对不上了。”守夜老王沉思片刻，坚定的摇摇头。
“那个叫王陈的人是个酒鬼，有个外号叫酒鬼王，跟你一个姓，他的另一个外号叫大酒缸，挺着个大肚子……”守夜老王显然对这个外号与外貌印象颇深，笑道：“认识！认识！码头工人哪一个不是精壮的很，唯有他跟个孕妇似的，不知道的人，老是把他当成领导，闹出不少笑话。”
“您老对他讲过李家的事吗？譬如，李成东花了上亿巨资收购，致使定远集团资金链断掉，有吗？”对于这个消息的求证，能够揭开王陈的身份之谜的一角。
“哪能呢？这个我也不知道，刚才对你说的那就是全部了。”守夜老王心惊不已，诧异道：“这可是定远机密，王陈那小子怎么会知道呢？”
“这种机密，即使我知道，也是不敢乱讲的，李家人本就对我怨念颇深，若是让他们知道了，那我就得挪窝了。”守夜老王手掌摸摸身边粗糙的墙壁，显得很是留念。
“丢了虎骨，那可是大事，您老还能正这里工作，李家为人似乎不错呀！”我疑问道。
“李家哪里善良了？那是他们自己没理！永定码头上货物繁多，一集装箱一集装箱的东西，其实价值不高，哪有贼来偷？在这守夜，也就一夜巡逻几遍，防防小贼，那种神偷，哪能防得住？真的有贵重物品的，早早就运走了，谁等它过夜，那不是傻嘛！”守夜老王自己义愤填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