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陈之谜

徐聪明见众人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立即洋洋得意道：“事先设计好陷阱，估计好时间，再由自己出手，这才是万无一失的犯罪。”

“铁面许，你的意见呢？”虽然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却是一点也不紧张，毕竟凶手不可能操纵我的行动，必然会有很多破绽。

许天生难得的一笑，很是狰狞：“能把乐大侦探关进大狱，绝对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没良心！没义气！没原则！”一听许天生的话，我那个气呀，不就是以前损了他几句嘛，至于非得报复回来吗？

十分无奈，我轻咳两声，严肃道：“查一下王陈最后出现的时间，再查一下我出行记录，一比对就能发现我有没有什么预谋！首先，我是刚刚来医院，那出租车都没走，就是那辆大花脸的桑塔纳，其次，王陈与我只见过一面，为我提供了一点消息，今天，我是来给他送钱的。”

“哦，牛方，去询问一下。”一名警察应声而去，许天生威严的面孔柔和了不少，向我询问道：“你与本案牵扯甚大，对于本案凶手，你有什么意见？”

“这凶手，我认识，你也认识。”我神秘一笑，让几人目光全投向我，才揭开谜底道：“永定码头偷虎骨的人，也是偷窃了陈中天镇宅虎骨的人！”

“虎骨！杀人！有联系吗？队长，机智的我已经洞察一切，这家伙就是凶手，他在故弄玄虚，引我们入歧途！”徐聪明又聪明了一下，不知是真分析出了什么，还是纯粹的对我有意见。

许天生无视掉徐聪明，问道：“有证据吗？”

“呵呵，前天晚上，王陈从猫巷道穿过，返回村子的时候，正碰上那个贼驭使黑猫偷窃虎骨，正酒醉的他前去招惹，以致重伤昏迷，才有了昨天住院的事情。”

“那就不对了，那窃贼若想杀人灭口，当晚就成，干嘛等你掏出了消息，再在这里大张旗鼓的杀人，解释不通！”

“那窃贼很可能是冲我来的！”我摇头叹息道：“今早，我追寻他的线索，前往靠近陈中天别墅的城中村，在一间出租房中找到了他的战书，所以这就是一个设计我的局。”

“警察办案，不是靠推理的，真凭实据呢？”许天生问。

“出租屋里有一本笔记，里面记载着战书内容，倒是没提王陈的事。”我也很无奈，只好告诉他那位房东的电话号码，能不能作为证据，并不是我关心的。

“许队，舞法医让您去一趟。”一位警察飞奔上天台，对许天生喊道。

“乐天，一起去。”许天生对我点点头，快步向楼梯走去。

“队长，他的嫌疑尚未洗清……”许天生随意道：“去认尸。”徐聪明剩余的话咽在喉中，郁闷的瞪了我一眼，随后，眼珠子牢牢盯住我，像是在盯犯人。

“徐警官，永定码头的虎骨失踪案，你也有参与吧？”我问道。

“是，怎么啦？”徐聪明眉毛一挑，眼神刺刺的。

“听说你强烈反对猫偷虎骨的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你训人可是训错喽，该给人赔个礼道个歉，不然，那位老人家可不会善罢甘休。”边下楼，边与徐聪明聊着，自然是不怀好意，就像他对我一样。

“贼猫贼人，可不是由你定的，拿着罪犯再嚣张也不迟。”徐聪明白净的脸上羞臊的通红，显然他自己也有点底了。

世纪博爱医院临时腾出一间屋子，作为法医解剖时。

此时，尚未解剖，女法医舞真真焦急的走来走去，一见许天生，就一指尸体道：“尸体有问题！”

往不锈钢桌上一望，众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完好的人体，破烂不堪好似一滩碎肉，一根根雪白的骨头渣刺出体外，奇怪的是尸体中渗出的血不多，皮肉有点干枯，好似一具死去多时的干尸。

小小的解剖室中，气氛凝滞，落针可闻，好一会，许天生向我问道：“他是王陈吗？”

“不好说，昨天的他苍白健壮，现在干巴巴的像具干尸，谁能认得。”随后，我向舞真真问道：“真姐，他的肚子一直是瘪瘪的吗？”

“死者浑身没有特别的伤口，可以确定是坠楼而死，肚皮则在强烈冲击下爆开，但并没有缺失什么物件。”舞真真对我点头一笑。

“那就不对了，王陈是个酒鬼，肚皮大的像孕妇，不至于一摔就没有了，大有古怪。”我一指尸体，问道：“他真的是现在死的吗？为什么浑身皮肉萎缩？为什么丢失了绝大多数血液？”

舞真真摊摊手，望向许天生，许天生立刻下令道：“舞真真着手验尸，徐聪明去查监控录像，乐天与我找一下王陈的主治医生。”

许天生令下，众人各司其职，迅速忙碌起来，王陈的主治医生早就等在1866号病房，一见许天生前来，焦躁道：“许警官，死者是王陈吗？他不见了，哪也找不着！”

“死者面部损毁严重，暂时尚不能肯定死者身份。”许天生问道：“王陈的伤情严重吗？谁是最后见到他的人？”

那位医生答道：“王陈因强烈撞击而致脏腑损伤，犹以左肺伤势最重，治疗时以针药为主，食疗为辅，修养个十天半月也就好了，谁知人不见了。”

一个小护士怯生生的从远处走来，眼圈红通通的，有点哽咽道：“今早不知怎么了，老是闹肚子，整个人虚弱的神智都不清醒了，忽的有一阵恶臭，我就被熏晕了，前一会才清醒。”

“那尸体真是王陈了！”心里叹息一声，我向医生问道：“有王陈的x光照吗？他肚子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特殊东西？不至于呀！他就肚皮上赘肉很多，显得很胖。”医生一脸迷惑。

“王陈的经济状况并不好，为什么会住在特护病房？谁为他付的钱？”我问道。

“一个高大的黑脸男人，对他挺好的，只是昨天走后，就再没来了。”小护士抢着道。

“王陈的古怪，看看x光片就能知道了，医生，请带路！”对于王陈大肚子的古怪，我是坚信不疑的，丝毫不理会许天生的疑问，大步随着医生走向他的办公室。

“哎呀！疏忽啦！门忘锁了！”医生猛地推开房门，巡视一圈，一翻抽屉，懊悔不已的叫道：“哎呀！我的钱包丢了！主任给我的珍贵资料也丢了！”

医生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上，目光呆滞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皱眉问道：“王陈的x光片呢？难道一起丢了？”

“是的，一起丢了！”医生嘴唇微微蠕动，好似木偶一般。

“很好，木余盛医生。”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拉起许天生快速往外走。

“你到底在搞什么？”许天生一把甩开我的手，黑脸愈发阴沉，双眼灼灼似火焰般炙烤我全身各处。

“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聊！”才死了人的天台格外的静，我先向许天生问道：“对于我在大槐村活埋的事件，你了解多少？”

“牧王警官向我透露不少，也隐瞒不少，似乎涉及了巫蛊等灵异事件。”

“鬼先生这人，你有什么印象？”

“能有什么印象，一贯阴沉沉的，绝非善类，绑架你也不出奇，现在，他是国家一级通缉犯，“特”级危险人物。”许天生神情十分凝重。

“凶手就是鬼先生，偷窃虎骨的是他，杀死王陈的是他，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我沉吟一会，才道：“王陈有问题，他的肚子里有生命体，很邪恶的生命体。”

“王陈是男人！肚子能有什么生命体？你编天书呢！”许天生本欲狠狠嘲笑我一番，见我神情凝重，心中犯疑起来：“听牧王警官说，你有了神奇的能力，真的吗？王陈肚子里的生命体是蛊虫？”

“不是蛊，蛊就是虫，谈不上邪恶善良，有的是虫的本性，依照野兽的性情对照，倒是相差不多。”对于王陈肚中的生命体，我也知之甚少，只能简单道：“那种生命体很像是胎儿，若是闭上眼，王陈的生命气息像极了孕妇，唯一的不同是那个小生命是邪恶的，很邪恶！很邪恶！那是非人的存在！”

“你找木医生讨要王陈的x光片，原来是验证这个猜想啊！可惜，晚了一步，凶手或许还藏在医院之中。”许天生念头一动，就要亲自前去寻找。

我一把拽住他，呵呵笑道：“谁说东西偷了，就是凶手偷了？若是木余盛自导自演呢？”

许天生眼睛忽的一亮，惊叫道：“你是说有两伙人，木余盛与王陈是一伙的。”

“很可能是有两伙人！鬼先生是一伙，木余盛与王陈等人是一伙。”随即，我自我否定道：“王陈与木余盛并非一伙，他只是个器具，别人利用的器具！”

“人是器具？什么意思？”许天生很困惑，眼前忽然闪现出王陈皮肉萎缩的样子，若鬼先生是杀他的人，谁是害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