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龙胆之谜(2)
本就已摇摆不定,脆弱不堪的溶洞,在这数声爆炸声后,再也支撑不住了,比先前更多的碎石,顷刻间从洞顶落下,在地面响起“噼啪”的响声。
而烛九阴,在听到父亲的叫声后,迅速用巨大的身子,挡住了数块落下的碎石。
趁这这机会,父亲带着我和葛涅,顺着烛九阴的身体,滑将至地面。
再次踏在地上的我,抱着木匣,看向这个让我既陌生又熟悉地父亲,焦虑地说了句:“爹,洞要塌了..."
“没事,再大的事,还有你爹呢”父亲拍了拍的后背,将昏迷的葛涅,放在了地上,随即冲为我们挡下碎石的烛九阴招了招手,叫了声“黑子”后,又做了个手势。
这烛九阴,说起来也真是成了精了,葛涅在其上时,它那般癫狂,要不是父亲在,我实在是无法相信,这家伙,竟还能救我们...
烛九阴在看到父亲的手势后,那巨大的身子,立刻就围着我们蜷缩了起来,在中间为我们留下一个空间后,整个身子就像一个小山洞似的,将我们给包裹了起来。
呆在烛九阴给我们设置的保护圈里,我虽然还能听到外头那剧烈的爆炸声,还有地面的颤动,但声音已经小了不少。
父亲在这个时候,打量了翻葛涅,便靠在一旁的烛九阴身体上,坐了下来,拿出了那杆旱烟枪,点燃后抽了起来。
烟枪顶部的烟丝,在父亲的吸/吮下,忽明忽暗。这时的他,在见我依旧呆立着,便又对我笑了笑:“没事的,先休息会吧,这一晚没睡了,赶明儿个出去后,让你姐,给你炖只老母鸡补补。”
看着父亲的样子,我知道,此刻的我们,算是安全了,便拿出了那两块发着荧光的水晶,丢在了地面上,靠在父亲的身旁,就这么直直看着他。
父亲在良久后,见我一直没有说话,便开口道:“嘿,你说你爹,也不是个大姑娘,你这么看着我,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下,指了指父亲少了一根手指的左手,关心道:“爹,还在流血呢,要不包下吧?”
“嗨,多大的事啊..."父亲闻言,很是淡然的笑了下,就将手上的烟枪一磕,把里头的还发着红光的烟丝,抖在了自己的左手,随即,快速地用右手,在那伤口上,搓了下去,发出了“嘶”的一声。
看到这一幕,我内心有些纠痛,但也知道,这是咋山里人,最快的止血法子。
滚烫的烟丝,在父亲搓了几下后,便沾在了伤口上,血也就这么止住了。
做完这一系列后,随即我便听父亲重重得松了口气,见他又掏出了烟袋,往烟枪里填了些许烟丝,点燃后,无力得靠在烛九阴身子上,抽了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头,父亲的那杆烟枪,在微弱的荧光下,忽明忽暗,更是在四周多出了朦胧的白烟。
我是不抽烟的,平时也是极烈反对爷爷和父亲抽旱烟的,还经常说他们,可现在看来,在这狭小空间内,多了那么些烟,反倒多了些人气,让我觉得也没那么自不然了。
父亲一直靠在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整个空间里,除了呼吸声,便只剩下了“哧哧”的烟丝燃烧声。
烛九阴的外头,那种坍塌的声音,渐渐得平息了下来,葛涅却一直没有醒来,我曾起来后,看过他数次,也许他真是累了,该休息了,毕竟一夜了...
只不过这时的我,却是满肚子的疑惑,始终无法睡下。
“月昕”
父亲在这个时候叫了我一声,待我看向他时,发现他正抱着爷爷留下的那个木匣,手里拿着那些黑白的照片。
“爹,咋了?”我闻言后,目光紧盯这父亲手上的那些照片。
而这时候的父亲,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将一些没有黏在一起的照片,挑了几张向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后,看了一眼,发现有几张,是我在古树上没看过的,但这并不奇怪,毕竟当时的我,因为葛涅的缘故,仅仅只是匆忙的看了下,其实并没有仔细去看。
见到父亲递来照片,我接过后,觉得当下的光线,不是那么好,捡起了先前丢在地上的水晶,照着亮,看了起来。
而此刻我所拿的照片,拍摄的地点,还是龙王山的九龙潭边,照片里头的爷爷,手里正拿着一只牲口的大腿,向谭中一条比烛九阴小上许多的小水虺递去,而父亲,就在他的身旁,正冲拍摄照片的方向笑着。
这张照片上的情形,我看了很久,始终没有看出些东西,便翻了过去,而下面一张,是父亲正在砍柴,身旁站着正抱着两个婴儿的爷爷,同样是冲拍摄点这面笑着。
翻过这张,我又看了下面几张,发现父亲向我递来的几张照片,上面的情形,都很是温馨,除了这点,似乎并没有其他共同的地方,让这时的我,有些奇怪起来,不明白,父亲让我看这些照片是干什么。
“爹,这...你叫我看啥?”我好奇的将照片递了回去。
父亲笑笑,没有说话,将照片放回了木匣,合上盖子,就这么一直盯着那木匣,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良久后,我见父亲,一直没有回答我,又催叨了声。
父亲闻言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楞了下,随即转过头看向我,却是文不对题的憨笑道:“额,没事的,葛老应该是出去了,到时会叫人来救咱。”
听到这话的我,有些苦笑不得,想开口再问,可话刚到嘴边上,一声低沉地梦呓,从一旁地上的葛涅嘴里传了来:“哥...哥...”
听到葛涅叫哥,这无疑比父亲刚才的举动,更加吸引人。
要说这葛涅,从父亲嘴里说来,可是家里没人了啊,这没人了上哪冒出个哥来啊?难不成是叫我啊?
好奇之下,我从父亲身旁起身,蹲在葛涅身旁,拍了拍他的脸:“唉...葛涅...你管谁叫哥呢?”
葛涅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话,但他并没有醒来,而是突然抓住了我手,眉头紧皱,似乎显得格外的痛苦,嘴里依旧叫着“哥...”
我见状,想抽手去推他,可没想到,在我抽手之际,这小子手下猛得就使劲起来,捏得我生疼不说,简直是都快断了,不由得“嗷”一声叫了起来,喊道:“葛涅,你给醒醒,发什么失心疯呢,赶紧给我松手。”
而葛涅,却是越捏越紧,感情把我的手,当成他哥了,直往就往自己怀里塞,嚷着:“别去...别去那..."
看着葛涅的样子,我头疼不已,手臂被他捏得生疼,无奈,只能转头求助我的父亲。
而这时候的父亲,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近前,蹲在我的身旁,一把抓住葛涅的手,用力一拉,低沉道:“醒醒...”
说句实在话,我这么大喊大叫了半天,这葛涅也没醒,可在父亲这么一叫之下,这小子,竟醒了过来,只是让我有些诧异的是,这小子在醒来后,见到我父亲地第一句,竟然是:“哥...”
葛涅跟我差不多大,此刻竟称呼我父亲为哥,这无疑让我的头脑有些乱。
而父亲却是站起身,将葛涅拉了起来,将一个我熟悉的陶瓷瓶递了过去:“喝了吧,都过去了...”
许是我的古怪神情,让葛涅察觉到了什么,在他看向我时,神情有些复杂,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接过父亲手中的瓶子,打开木塞,便一饮而尽。
浓烈的腥臭,顿时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不错,葛涅刚从父亲手上接过的那个陶瓷瓶,就是张老头曾经掏出来,跟我说里头装有水虺血的瓶子。
看到葛涅就这么一饮而尽,我浑身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然忘了,他刚才称呼父亲为哥的事情,有些错愕地问道:“你...你咋把这玩意给喝了...”
而这时候的葛涅,在听到我的话后,楞了下,随即看了看父亲,接着晃了晃瓶子,可能是觉得里头还有些,就向我递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