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忧虑

我闻言，不知道陈静萱什么意思，就算胖子真在芸姨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她算的准？又或者她说桑澜很危险？

“你就算对了，我还是会把她留下的。”我低沉道。

陈静萱嗤笑了声，踩下油门：“你留下她，能给她什么？到最后，她还不如活在那封闭的苗寨，那才是她的家。”

听到这话，初想会觉得陈静萱这人，说话实在太毒，可回味一下，你便能明白，从苗寨出来的桑澜，的确活得还不如从前，只是她真的愿意，回到那个封闭而又落后的苗寨么？

桑澜没有说话，一直抓着我的裤兜袋子，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而陈静萱的冷，却让我看到她另一面的暖。

车子开进四合院胡同，刚到芸姨家门，我便听到了胖子在那嚷嚷：“我了操啊，这两贱人，感情走到一起了，就忘了胖爷我这媒人了，出去溜达也不带老子，他娘的不仗义。”

陈静萱拔出了车钥匙看向我，我没有好奇，要所会算，这一手张老头也会，而且如果给我时间去运用的话，我也会，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陈静萱下了车，而我也带着桑澜下了车。

刚走进四合院大门，胖子就看到了我们三人，一时间眼睛瞪得老大：“啊呦我的亲娘啊，你两可回来了。”随即看看了桑澜，也是皱了皱眉头，对我道：“小哥啊，这...这不是那妹子，你这是啥意思啊？”

听到院子里胖子的叫声，芸姨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我们几人，目光也落到了桑澜的身上，她看向我，笑了笑：“这是...？”

我闻言，急忙介绍，说这是我爷爷泠云鸿的孙女，现在老家不怎么安全，回不去，所以跟着咱们。

芸姨听了我的话后，皱了下眉，随即柔笑道：“我不是问你，她是谁，而是想问你，她身上怎么有你的味道，让静萱闻到也就算了，要是让陈家姐妹闻到，她还能活吗？”

“啊？”

我楞了下，去看陈静萱，却发现她正看着芸姨，脸上神情很是复杂，让人说不上来，感觉怪怪的。

芸姨笑了笑，对陈静萱道：“你不是说，你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么，现在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但这女的，根本不在卦算内，我算不到，你能算到么？”陈静萱紧接道。

站在院子里的我和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看向一声不吭，正四下张望的桑澜，不明白陈静萱和芸姨在说什么。

芸姨在听到陈静萱的话后，无奈摇了摇头：“如果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算出来的话，你觉得，这个世界对你而言，还会有意思么？”

陈静萱没在说话，看了看桑澜，就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好了，静萱说得没错，你们这趟去东北，肯定要跟阴脉的人接触，这姑娘带着，太不方便，把她留下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说着话的芸姨，冲桑澜笑笑：“泠桑对么？来，过来，我给你放点水去，你身上的尸臭味够大了，静萱最近买了不少衣服，你就穿她新买的好了。"说完，向桑澜招了招手。

许是芸姨的温柔，桑澜在这时，将目光转向了我：“如果我去不方便的话，那我留下来等你好了。”

我闻言，看了看芸姨，我知道在这，肯定比去东北安全，但总觉留下桑澜，会发生什么变故，让我很不安。

我的犹豫，让胖子这时耐不住地说道：“行不行了，扭扭捏捏的干鸡巴毛呢，要去那啥地来的，啊，赶紧收拾去，别跟我在这演苦情戏了，他娘的，整得老子一身鸡皮疙瘩。“

桑澜松开了手，跟着芸姨去了里屋，而我则很快回屋收拾了下行李，临走时，我在卫生间门口跟桑澜到了个别，便坐上了陈静萱的车去了机场。

陈静萱这次出行，跟上次有些不一样，只背了一个包，里面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没别的了，至于胖子还是老样子，肩上挂着个布袋，手提木箱，一个十足的神棍样，至于我么，除了那柄黑色短剑，其他的就跟陈静萱差不多了。

飞机上，陈静萱一直看着窗外的云，到是胖子忍不住，问起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我给他说了个遍，这小子也不顾公共场合，就操起大嗓门，骂起了小日本，整得机舱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几个是二战激进分子呢。

我让胖子小点声，随即拿出了封信，在他眼前晃了晃，告诉他这是王志远给的，里面全是骂他的，如果他再这么吵，就不给他看了。

说起来胖子这人，还是挺简单的，不会像陈静萱那样，交流起来费脑子，听到我话后，他白了我眼：“我说你小子，几天不见，长心眼了啊？”说着，也没等我同意，就一把夺了过去。

我没阻止，而是笑着看他拆开后，也揍了上去看。

信中大致意思，是让我们到加格达奇后，特别注意下那个颜世勋，但切记不要伤他，别的没提了。

只是在我看到这封信上的字迹时，却是皱起眉头，这字迹很熟悉，但却没有落款是谁，也不好确定是谁写的。

胖子见我的样，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将信纸递给了我，把我向陈静萱那面推了推，示意让我去问问她。

我拿着信纸，又看遍其上的字迹，才推了推陈静萱的手臂，尴尬道：“那...那个，你看下这上头的字。”

陈静萱从窗外转过视线，皱眉看了我眼，低头接过那张信纸，打量了一番，冷笑道：“怎么？这谁写的，你还要问我么？”

要说陈静萱这时候的回答，其实我也想到了，可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追问了句：“这是真的么？”

“他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然不会落款，连你都不认识这字是谁写的，你觉得问我，我能告诉你什么？”陈静萱白了我一眼，将信纸塞回给我，接着向窗外看去。

我闻言，觉着还没问完，就又去推了推陈静萱：“唉...啧...不管怎么说，额...你是我...我童养媳么，赶紧再给我看看吧...”

陈静萱听了我的话，虽然没有转过头，但我看到她印射在玻璃窗上的脸，这时候笑了，只是在她转过头时，却又是一脸的冷笑...

“呵，用到我了，我就是你童养媳，用不到我，我就是你泠公子的贴身保镖对吧？”陈静萱依旧冷笑着看向我。

我被问的无语，但实在是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到时这会的胖子，为我解围道：“啊呀，那桑澜顶多就当个妹妹，你有啥过意不去的，那陈晓茹也没看你那么抬杠啊，得了啊，反正啊，该你还是你的，赶紧说说吧，胖爷我等着急呢，这他娘的，也太邪乎了吧？”

“很正常，所以我才说，魇魂族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陈静萱叹气道：“这答案，你们也别问我，等到了地方，去问问泠雨辰，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我和胖子闻言，想了想，便没在问下去。

飞机抵达哈尔滨时，由于我第一次来，并不知道这里的温度会相差这么大，下飞机的时候，那吹来的风，直冲鼻腔，冰冷而干燥，让我连打好几个喷嚏。

胖子哈哈笑道：“嘿，第一次来吧，瞅你带得那些个衣服，进山不冻死你才怪呢。”

我闻言苦笑，确实如胖子若说，我带的衣服，基本全是秋天穿的卫衣，可眼下的哈尔滨，简直比冬天还冷，胖子从包里丢给我一件大衣，可这小子的身板所穿衣服，给我穿着，里头基本是空的，跟没穿一个样。

最后也是没招，好在陈静萱平时穿得衣服，都是那种比较中性的，也不分男女，丢了一件给我。

她的衣服很香，可比胖子那臭烘烘的大衣强太多了，许是被发现了这点，在走出机场的时候，胖子故意勾着我的脖子，趴到我耳边道：“啊呦，的确是比胖爷我的衣服强哦，真娘的香唉。”

这话说的，我的脸上一阵发烫，回头看看陈静萱，发现她已拦下了出租车。正在招呼我们。

我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没去搭理胖子，就向陈静萱走去。

可这时候的胖子，勾着我脖子的收，突然一用力，在我耳边道：“这陈静萱说是你的童养媳，那纸条的字迹你也看了，如果到时真碰面了，对不上号，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