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归宿之地

陈晓茹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我道：“你好像问得太多了，是陈静萱让你问的么？”

“不是...我自己想我问的。”我不愿意让陈晓茹想太多，本身就已经对她亏欠，就根本不想谈起一些不该被勾起的东西。

陈晓茹在闻言后，叹气道：“那你问胖子，对于下头的东西，他知道的，比我任何人的详细。”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

陈晓茹离去片刻后，我好奇的将目光转向了胖子，发现他也正看着我，露出一副得意地神情。

我见状，知道这老小子又在想什么了，不由道：“不就那点破事么，瞧你德行，赶紧说说吧。”

“唉...我说泠小哥，你这话就不仗义了，什么叫我这德行啊，你咋不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啊，简直跟那陈静萱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怎么的，胖爷我也想求个幸福，你这做兄弟的，还不让啊？”胖子也不知道哪搞来一包那种薄荷珠的万宝路烟，这时候点了根抽了起来。

我见状，上去也拿了根，坐在胖子一旁，借了个火道：“不是我的不让，你知道的，魇魂族里规矩死多的，我这不是为你好么，赶紧跟我说说吧，大不了我让她两回头伺候老爷一样伺候你，还不行么？”

“你可拉几把倒吧，你当胖爷我跟你一样啊，女人他娘的是用来疼的，谁跟你一样啊，他娘的又是当保镖又是当媳妇，搞得自己跟个孙子似的。”胖子一脸不屑道。

我一听这话，就有些恼了，回敬道：“唉，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吧，咱到底谁像孙子啊？我估计有人连哈巴狗都不如吧。”

胖子闻言，嘿笑着的脸一下就板了起来，一副义正言辞道：“老子那叫追，什么叫哈巴狗啊，跟你说啊，你要是不帮忙，别指望胖爷我给你吐一个字。”

我“啧”了声：“得得，你甭墨迹了，好话我给你也说了，大不了以后，我不瞎掺和了行不？赶紧的...”

“这可你说的哦。”胖子似乎对我这个答案很是满意，随即又道：“行了，那老子就给你说说，这武王墓吧。”

我闻言，急忙打断道：“武王墓，我他娘的自己下过，里面早空了，我是问你九龙潭下。”

“啧，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讲。”胖子白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后，算是开始正式讲了起来。

事情大概要从当初胖子和张老头他们那次下墓说起，那一次他们引开的按理说是葛家人，但现在想来，那些人应该是另有其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日本人。

武王墓，也就是陈武王，陈霸先的墓穴，这人字兴国，小字法生，是南北朝时期陈朝开国皇帝，这些我前文里有提到，而且陈晓茹和陈晓雪她们两姐妹，也曾数次提到过这人，说陈静萱就是这陈武王之后。

而现如今，老事重谈，胖子的叙述就是那次进入武王墓后，由于为了阻止日本人，在那墓穴里，发现了四大家的标记。

起先张老头和葛老头也觉得疑惑，但并没有真正去在意，就是想这可能当初的四大家曾到过里头。

但胖子这人，就是不该细心的地方，偏偏细心，就对那个标记，特别感兴趣，等到出来后，又去张老头家里的典籍里查阅了一番，最后才终于找到了一点点的线索，但当时并不确认。

而后经过东北一行之后的他，却是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四大家一直跟魇魂族就没有分开过，所以推断，魇魂族跟四大家，本质上其实就是一家，但可能就是像阴脉和阳脉那样的原因，最后才分了家。

不过这时候的胖子，还没有充分证据说明，但回到北京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九龙潭下的事情，结合以上所有的观点，最后胖子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那就是当家的四大天师，一定是合力为了一个人，助其能够长生，做了一次大胆而又惊人的人体实验，至于这个推测，并非是没有依据，那就是荒寨的那些女人。

因为做人体实验，就必须要大量的人体素材，但这些素材又必须跟一个人有关，所以那荒寨就成为了某一个人的女人天堂，为其专供淫欲生子所用。

而那些生出来的孩子，就会被拉近那个龙穴里做实验，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在那个龙穴里，看到如此众多尸体的原因。

听到这的我，回忆荒寨之行，历历在目，龙穴之中的情景，也却是如此，的确是像一个古代人的实验室。

胖子的话，没有完，他接着说道，陈晓茹和陈晓雪既然都有而重身，一则是诞生与龙体内，另一个则是来自于娘胎，但其中的涵义，却是大有不同。

魇魂族体内衍龙，龙在生自己，这等于是脱胎换骨，显然四大天师先祖的实验，是成功了的，那么魇魂族既是如此，便是所有的来由。

龙穴三个点，常理来说，魇魂族内只知其二，却不知九龙潭处，那么问题又来了，三个龙穴，分别是做什么的。

这时候胖子解释道，荒寨是起始，也是诞生，就是我成为魇魂师的地方，而东北那龙穴，则应该是挑选，因为那些棺材中的人，在历尽岁月后，会沉入那羊水之湖。

也就是陈晓雪突然发狂那次，出现了两个神秘人，那两个人神秘人临走前，说过一句话，那就是那个湖通向另一个地方，而他们事后却是又说杭州，显然离杭州最近的龙穴，就是这里了。

所有的答案想要掀开，那就要先找到龙的最后归宿，那么问题就出在九龙潭下的龙穴里。

听到这的时候，我的背脊有些发凉，感觉经历了那么多，却是一点都不明白其中的关键，而眼前的胖子，却是将其一一捋顺，让我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眼。

我仔细回味了一下过程后，随即看向胖子道：“那你说这九龙潭下头，到底有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一具尸体，是一具吃龙的尸体。”胖子皱眉作出解释道：“你还别不信，你看，按照这么些年的岁月来说，魇魂族的规矩就是要近亲结婚，列子就是陈晓雪，那么生出来的孩子，就还是魇魂族，魇魂族里肯定会有魇魂师，然后魇魂师化龙就那湖，然后到这面，你想这么大的龙，会去哪？”

我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看向胖子道：“你意思...是被先前那个创造荒寨的人，给吃了？”

“对...”胖子点头道：“武王墓是个空墓，可它不偏不倚，偏偏建在这，就已经很明确的说明了，这九龙潭下，那个吃龙的人，到底是谁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胖子：“你没开玩笑吧，那陈武王要是没死的话，现在都是一千多岁了？”

胖子皱眉：“我没说它不死，相反我觉得它早就死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一具吃龙的空壳而已，要不你想啊，世上哪有人，会愿意一直呆在这地下，而不在这花花世界潇洒着过日子啊？”

我沉吟片刻，还是有些不解：“那这跟我和陈静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让我们下去？”

“这是你爹的意思...”胖子皱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很有可能是那陈武王异化后的怪物，是专门吃龙的有关，所以这次来的人，你们魇魂族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我们四大家的人，估计也是那些老头们，不想在让这种罪业维持下去了，想要做个了断吧”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如果这武王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在这样吃自己的后代，却是有够造孽的，但是无论是父亲和葛涅，或者是陈晓茹，他们不都魇魂族的么，那他们进去了，不一样很危险吗？

可能是见到我沉默不语的样子，胖子察觉到了我所想，叹气道：“你爹的意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魇魂族，该消失了，只不过是通过一种缓和的方式消失，而你和陈静萱，就是最后一代的魇魂师，带领这最后一批的魇魂族，慢慢融入社会，冲洗你们身上，那带着龙的血液。”

我用力地呼出最后一口气，向胖子再要了根烟，点燃后，突然感觉有些头疼起来，但随即似乎还是觉得漏了点什么，看向胖子道：“那，那个颜世勋是什么人啊？”

“啊呦，我打大少爷哦，我他娘的上哪知道去啊？”胖子有些懊恼的也点了根烟，似乎很是烦躁的样子。

我见状，有些好奇道：“你怎么了？好像还有事情瞒着我。”

胖子和我对视了几秒后，突然一笑，夹着香烟的手，向天上一指，我一看，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就鄙夷道：“哇塞...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要不咱去烤只山鸡吃吃如何啊？”

胖子闻言，整张脸都僵住了，大眼瞪小眼地看了我半天：“得得，老子他娘的是上辈欠你的，告诉你啊，回头你可别说是我说的，不然张老头他娘的又得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