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农叔还在收拾东西,我也没有可以问的人,以前看过的书上也没有说过这情况啊,我也有些懵。
想了想,还是安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很正常,别放在心上。”
听到我的话,李大富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农叔收拾完了东西,将两个背包放在后备箱,我把我的背包放进去之后,就直接上车了。
本来是想的补觉,但想到农叔说的话,还是回忆着南宫宗的心法,开始修炼了起来。
闭上眼睛坐在后排,脑海中浮现出南宫宗的调息凝神的心法口诀。
“闭目握固坐,舌抵上腭津。叩齿三十六,天鼓震神魂。丹田生赤火,周天转河车。罡步踏北斗,符引九天真!”
我闭眼靠在车座后垫上,双手下意识掐住中指根部,这是南宫宗“握固”的起手式,耳畔只剩下我刻意放缓的呼吸。
我默念口诀,后槽牙轻轻相击。
起初只是机械地数着次数,直到第二十下,牙根突然泛起酸麻,像是有人拿羽毛搔着天灵盖。
李大富在副驾驶哼起荒腔走板的小调,那声音却仿佛隔了层水膜,变得模糊不清,有一种神游天外的感觉,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感觉远在天涯。
鸣天鼓的步骤让我犯了难,总不能真在车里拍后脑勺,农叔怕不是要以为我犯了癔症。
正犹豫着,太阳穴突地一跳,灼热感顺着脊椎窜上来。
我慌忙观想两手掌心捂住耳朵,食指搭在玉枕穴,这是《南宫灵图经》里‘内鸣天鼓’的法子。
想象中的“咚咚”声在颅腔里炸开,震得鼻腔发酸,却意外冲开了滞涩的膻中穴。
丹田处腾起的暖意让我僵了僵,那团火苗不像书中说的“温煦如春阳”,倒像是经脉里面有刀子在游走,霎时间我全身都在出汗,任督二脉都在颤抖。
“小子,坚持住,过了这一关好了。”
青霄老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掐诀时发现中指第二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紫,怕是握固时太用力阻了气血。
调整呼吸再入定,这次学乖了用意识引导‘河车’,那簇火苗竟真顺着脊柱缓缓爬升,过夹脊时分裂成两股,一股凉如清泉涌向百会,一股热似熔岩沉入涌泉。
我想起口诀里‘罡步踏北斗’,奈何困在车里动弹不得,急得不行,我总不可能让李大富停车吧?
忽然福至心灵,以意念在识海踩出禹步,第一步踏天枢位便扯得肝经生疼,第七步落在瑶光时,耳畔炸开一声清越剑鸣。
“还真是个好苗子,一次运转周天就打开了任督二脉,还有丹田孕育一缕剑气,不错,当真不错,不愧是我青霄挑选的弟子。”
青霄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就当没听到,不过有一说一,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南宫宗者,望气知方,遁世密法,趋吉避凶,剑气除邪,或假形而蜕化隐影。”
“剑气除邪可是我南宫宗一大特色,天罡剑气更是我南宫宗不传之秘,想要催动符剑,得配合《道教三字经》。”
“好了,我累了,需要养魂,没事别叫我。”
我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我能明显看到一股气流在我面前消散,我也知道,这是浊气。
农三拳在副驾驶看了我一眼,从我开始修炼之后,他就一直在注意着我。
“到了,下车吧,前面的路,开不进去。”
农叔开口说道,看他的样子,对我的修炼似乎颇为满意?
我也不知道我修炼了多久,反正农叔说到了就到了呗。
下车之后才发现前面的路很窄,车子的确开不过去,我们也就只好步行。
可极其诡异的是,我们一下车,周围忽然就涌出雾气,视线不足十米。
农叔把装着法器的背包甩上肩头,锈迹斑斑的杀猪刀柄从拉链缝隙支棱出来。
我低头系鞋带时瞥见自己影子,竟比平时淡了三分,像是掺了水的墨汁。
我皱着眉头,这迷雾有些奇怪!
这红绣鞋这么厉害?大白天就出来了?
李大富看到雾气反而没有多想,只是有些疑惑:“不应该呀,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可能还有雾?”
农叔抽出杀猪刀,神色警惕的盯着周围,一步步踩着黄泥路面朝着前面走去,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农叔手里的杀猪刀,煞气很重。
这把杀猪刀死过的猪,至少都在上千条,沾染了生灵血气的沙主任,可杀鬼杀人,亦能斩邪破煞气!
奇怪的是,雾气很快就散了,等我们看到周围的情况之后,已经出现在了村子里面。
李大富有些惊喜的指着下面的村落:“这边下去就是我家了。”
我看着村子的整体走势,嘴角抽了抽,反问道:“你家在哪。”
李大富给我指了一个方向,我立马调动丹田之气覆盖住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整个村子煞气冲天,而且在村子的弯曲的道路外,看到了李大富的家。
他家浮现出黑红之气,这代表着最近发生过血光之灾。
“你们这村子,很少有人能够活到六十岁吧?”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李大富顿时高呼:“大师啊!您真的是大师啊!”
“我们这村子的所有老人真的活不过六十岁,唯一活过六十岁的也在六十一岁就死了,入土第二天坟就被人给刨了!”
李大富激动的浑身颤抖,看来这次是真的请对人了!
农叔淡淡问道:“看出什么了?”
我脱口而出:“大镰刀煞,李大富的家在反弓外侧,正好对上大镰刀煞,而且李大富家里煞气浓郁,隐约有红光闪烁,这就代表着近期发生过命案。”
农叔冷笑一声,刀尖挑起路边的一撮土:“闻闻。”
我闻了闻,除了土的腥气,还真的没有闻出来什么,我摇了摇头。
农叔冷笑道:“尸油混合着朱砂,有人拿整村当养尸地,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村子所有土葬的人,棺材都空了,被人炼成了尸油!”
“这种手法,只能是风水盟了。”
农叔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你不是想知道风水盟的真相嘛,我可以告诉你。”
“曾经风水盟是你爷爷创建的,可以说收罗花城风水大师。可现在的风水盟已经变了,现在的风水盟掌舵者是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