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的声音之中带着强烈的偏执,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声音中的癫狂。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e8zw.net
以及...无尽的怨念!
是的,给人一种极其疯狂的感觉,就好像...她对我有多大的怨念就有多少的爱意一般。
“夫君...他们竟敢伤你...他们是...怎么敢的啊...”
血月悬空,整片槐树林的枝桠突然爆裂成齑粉。
我悬吊的尸身旁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冥渊,猩红嫁衣女子赤足踏着血瀑缓缓升起,青丝如瀑垂至脚踝,发梢滴落的血珠将地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你们...”
她抬起的手腕缠着半截断裂的青铜锁链,锁链上篆刻的‘酆都敕令’四字正在融化。
“也配碰我夫君?“
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应声崩断,哭丧棒上的符咒燃起幽蓝鬼火。
七爷八爷竟单膝跪地,阴神之躯浮现蛛网般的裂痕,语气之中浮现出强烈的恐惧之色:“是你!竟然是你!怎么能是你!”
她缓缓抬手,深渊之中,一只鬼被抓了出来,不,已经不能说是鬼了,而是聻。
她微微一点,霎时间,刚才已经死了的红衣厉鬼化作的聻忽然燃烧起幽冥之火,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彻村落。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微死无形。
聻死之后化为希,可她也没有放过,一次一次的杀过去,希死杀夷,夷死杀微,微死...天地之间都再无这只鬼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恐惧了起来,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是太恐怖了!
血月骤然坍缩成她指尖一点朱砂,整片天地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农叔的杀猪刀当啷坠地,刀身映出无数扭曲哀嚎的鬼脸,那是被生生抽离的阴煞之气。
她垂眸轻抚我凹陷的胸膛,腐烂的皮肉在触碰下开始逆生长。
槐树根须钻出地面编织成血色棺椁,我的每根骨头都发出青铜器皿开合的嗡鸣。
“夫君的命,轮不到这些腌臜东西来收。”
“夫君的命,只属于我一个人...只能属于一个人...你是我的...永生永世都只能是我的...谁敢伤你...奴家...奴家杀光他们!”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可慢慢的,脸上的神色从痴迷变成癫狂,又从癫狂变成狰狞之色。
“还有你,你也得死!”
青霄寄身的阴雷通宝悬浮在面前,而青霄的魂魄被硬生生抽了出来!
婴胎状阴神被嫁衣下摆绞住脖颈。
苍白的小手疯狂抓挠她发梢缠绕的青铜冥纹,却在触及的刹那蒸腾成血雾。
“饶命,我愿认主...”青霄老道的惨叫声在回荡着,现场还活着的人均是感觉头皮发麻!
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偷龙虎山三清铃时,没学会怎么跪着求饶么?”
她偏执的笑,指尖划过婴胎眉心,青霄两百年的道行如同脆弱的糖画,在凄厉嚎叫中熔成金红液体滴入我尸身胸口的血洞。
我看到自己破碎的三魂七魄正被金线缝补重组。
每根线头都缀着青铜铃铛,叮当声里竟有龙虎山早课的道经梵唱。
黑白无常的官帽突然炸成纸钱,他们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僵在原地。
七爷的哭丧棒插进自己左眼,八爷的勾魂链勒断右手三指,这是阴差在向不可言说的存在行剜目断指礼。
“吼——”
在坟山上的那头僵尸忽然出现在场中,浑身长满了毛。
可下一刻,一道极其愤怒的声音陡然炸起,声音都带着愤怒之色和尖锐的声音。
“打扰我和夫君温存,你该死!”
她几乎是眨眼之间出现在僵尸的身边,一只手猛的拍下,下一刻,僵尸浑身骨骼炸响!
要知道,飞僵可是铜皮铁骨,已经到了不惧凡火,不惧阳光的地步,可在我媳妇的手里就像是玩具一般,寸寸炸起。
她踩着僵尸碎裂的颅骨踱步,绣鞋碾过紫黑脑髓时溅起的血浆,恰好染红嫁衣下摆缺失的并蒂莲纹,青丝垂落在我逐渐恢复血色的唇边。
“夫君...还有点小老鼠呢,我去去就回...”
“你要是走了的话,我会很不高兴的话,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抽出来,喝掉你的鲜血,吃掉你的血肉...如此一来,夫君就再也无法离开我了呢。”
“夫君...你要听话哦...”
说话间,她一步踏出便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农三拳这时候才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太恐怖了,甚至他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惹怒了这位!
青霄啊,这位两百年前就成名的人物,却在他的手中像是泥捏的一样,分分钟就死了!
“七...七爷八爷...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农叔艰难的咽了一口气,目光之中十分恐惧。
就连七爷八爷都行剜目断指礼,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存在啊,这么恐怖的吗?
黑无常疯狂摇头:“不可说,不可名状。”
白无常更是紧闭双眼,浑身颤抖不已:“大恐怖,大恐怖,她竟然都复苏了...”
农三拳嘴角抽了抽,如果青霄老道那老东西还在的话,他肯定是知道的,可惜...现在的青霄老道已经...凉了!
远处山脉传来三十六声闷响,每声炸裂都伴随着惨叫声响彻夜空。
浑身染血的她回来了,手中还用阴气凝实成锁链,锁链之上,那是一个个头颅,每一个脑袋的眼睛满是震惊。
她的脸上都带着鲜血,十分高兴的说道:“夫君...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脸上的笑容再度变得有些偏执起来:“夫君你看...这些鲜血...像不像我们的合卺酒。”
血嫁衣下摆轻轻摆动之间,那些脑袋忽然就燃起了火焰,伴随着鬼魂的凄厉惨叫声在这片空间之中显得极其诡异而又恐怖!
“夫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呀?夫君....”
血嫁衣将我的尸体包裹,她紧紧贴着我的肌肤,似乎想要从揉进我的身体一般。
血月在她身后碎成漫天红烛,通向地府的深渊出现一具棺材,她就这么抱着我,她哼着合卺时的喜歌,指尖却插进我新生的心脏画圈。
“夫君...我离不开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