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徐万良闹出的动作有些大,以至于在二楼的孙绮兰听见了,蹬蹬蹬的下楼。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kanshulao.com
她下来看见棺材移位了,生气的问道:“陈先生,麻烦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一时间也是感觉头皮发麻,似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呀。
脑子灵光一闪,我反而问道:“孙女士,这件事情你是全权交给我的,现在又找了一家丧葬是什么意思?而且,这家丧葬明显有问题!”
“当然了,你们刘家想自己作死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徐万良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转头看向小和尚,小和尚颂了一句阿弥陀佛也不说话,我皱着眉头。
似乎小和尚和徐万良都发现了什么,但是没有告诉我。
“不是我找的。所以到底有什么问题?”孙绮兰摇了摇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今天早上过来的办丧事的团队居然也有问题。
徐万良枯槁的手指划过人筋索,绳结处突然渗出暗红血珠。
他沾血在掌心画出个倒悬的八卦,血迹竟诡异地朝西北方流动。
“七煞锁魂,阴女吊颈。”
他猛地扯断绳索,腐烂的腥臭中竟传出妇人啜泣:“西北角埋着镇物!”
我抄起供桌上的准备好的铁锹冲向庭院,罗汉松正簌簌抖动。
第三锹下去,锹头撞到个硬物,是口贴满黄符的陶瓮,瓮身用朱砂写着刘雨桐的生辰八字。
慧心突然按住我手腕,袈裟下的魔纹顺着指尖爬上陶瓮:“檀越且慢,此乃双生咒。”
瓮口封印裂开的刹那,两道纠缠的黑气冲天而起。
徐万良甩出桃木篦钉住其中一道,另一道却直扑孙绮兰面门!
“妈!”
刘雨桐甩出枚五帝钱,铜钱在半空炸成金粉。
黑气触到金粉竟发出婴儿啼哭,转瞬间钻进孙绮兰七窍。
孙绮兰突然诡笑,指甲暴涨三寸抓向女儿:“二十年阳寿换来的富贵,该还了!”
徐万良的青铜罗盘骤然发烫,二十八宿方位射出金线捆住孙绮兰。
我这才发现她后颈皮肤下,竟嵌着枚刻满梵文的棺材钉!
“移魂钉?'慧心瞳孔化作血色:“天恩寺的镇寺宝器,怎会在此?”
阁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我们冲上二楼时,林生正站在破碎的窗沿!
我瞳孔猛的一缩,林生怎么在这里?
没错,是林家那个鹰钩鼻的林生,他怎么出现在刘家?
在阴宅被他刺的几刀,这时候想起来都忍不住的一阵腹部疼痛,我死死的盯着他,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
然而,林生却笑着看着我,滴着孙绮兰的鲜血:“陈少爷不妨猜猜,周老太爷寿宴的祭品还缺几具?“
慧心脚下的影子突然暴涨,魔佛法相六臂齐出。但林管家早化作纸人飘散,只余癫狂大笑在屋内回荡:“寅时三刻,往生河畔,不见不散...”
徐万良突然剧烈咳嗽,掌心的血八卦竟逆转为血色卍字。
他盯着窗外血月喃喃道:“往生河要改道了...”
刘雨桐突然指着陶瓮尖叫。
瓮中蜷缩的,赫然是具与孙绮兰一模一样的女尸!
徐万良转头看了一眼,那双阴恻恻的瞳孔不屑的笑道:“障眼法罢了。”
“障眼法?”
我反手将铁锹深深刺入陶瓮,瓦片崩裂间露出一张皮。
徐万良拿起来闻了闻,十分嫌弃的走到一边洗手:“黄皮子。”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也是胡黄白柳灰中的胡,民间称胡二太爷,胡三太爷。
在民俗文化当中,黄鼠狼也是占据了很大的一个篇幅,不过我没有遇到过。
“小徒弟之前看到的她母亲的女尸就是这玩意搞的鬼,准确的说,这玩意被人做过手脚,被打开的时候,里面有一股气,这股气是黄皮子放的屁。”
“稍微有点道行的黄皮子放的屁会有致幻的效果,而你们不知不觉着了道。”
很显然,我没有着道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我稍微有点道行。
换句话说,至少我的道行比这黄皮子要高一些。
刘雨桐呢,她现在都还没有入门,自然就着了这黄皮子的道了。
孙绮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黄鼠狼的皮之后,她沉默了片刻,语气十分复杂的解释道:“这个丧葬团队是马成光介绍的,他说不忍看见大哥尸骨未寒,所以还是尽早下葬比较好。”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太好去和他们争,只能任由他们安排了。”
徐万良看了她一眼问道:“那你就没有出来看一眼?”
孙绮兰摇摇头:“我们老家的规矩,女不坐堂,在丈夫下葬之日,最好减少露面,说是为了让逝者走得好一点。”
我也想着,这应该是传下来的陋习。
不让女人露面,是因为女子本阴,估计应该是为了防止尸变。
刘雨桐也忍不住了,她跺了跺脚,有些责怪的说道:“妈,你还相信他们干什么啊,昨天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就是为了我爸的股份来的!”
“他们也是想让我爸赶紧下葬,他们才好拿走股份啊!!”
昨天的事情我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只能说人性比鬼更加可怕。
听到这话,徐万良转头瞥了我一眼,幽幽的问道:“小子,你收了收多钱?”
我张了张嘴,这是能问的吗?这是能说的吗?
还当着人家主家的面呢,谈这个事情真的好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一...一个亿...”
徐万良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了起来,胸口也是起伏不定。
“多少?!!你说多少??”
“一个亿??!!”
“你到底是怎么敢收的啊?就你这个半吊子水平,你到底哪来的胆子收这么多钱的?”
徐万良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似乎也没有想明白我到底是哪来的这个胆子。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站在一边。
孙绮兰却是站了出来给我解围。
“是这样的,陈先生不管怎么说也是陈老先生的孙子,我觉得这个价格还是很合理的,毕竟要是陈老先生在这里的话,至少都是我们家一半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