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柱带着突击队,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条堆满瓦砾的小巷。·墈-书/屋/ ?唔¨错.内`容_
很快,工兵在厚厚的积雪和瓦砾下,发现了一个被炸塌一半的下水道检修井入口。撬开锈蚀的井盖,一股浓烈的恶臭和寒气扑面而来。
“就是这里!下!”
张铁柱毫不犹豫,第一个抓着冰冷的铁梯,滑入了漆黑、潮湿、狭窄的下水道中。队员们紧随其后。
地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柱晃动。
脚下是及膝深的、混合着冰碴和污物的脏水,刺骨的寒冷瞬间浸透防寒服。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和粪便的恶臭,令人窒息。他们只能弓着腰,艰难地在狭窄的管道中跋涉,方向全靠工兵手中的简易地图和指北针。
“注意脚下!可能有陷阱!”
“前面有岔路!向左!地图显示向左通市政厅地下室!”
“有声音!上面有脚步声!隐蔽!”
突击队员们神经紧绷,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不时能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枪炮声、爆炸声和隐约的呼喊声,提醒着他们战斗的激烈和地面的近在咫尺。
经过近一个小时地狱般的潜行,他们终于抵达了地图标记的位置——市政厅庞大的地下室下方。-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
工兵用听音器仔细探查,确认上方是一个相对空旷的空间,而且墙壁相对单薄。
“就是这里!安装炸药!塑胶炸药!定时起爆!威力要足!把承重柱和这面墙一起送上天!”
工兵队长低声下令,声音带着兴奋。
爆破手们立刻行动起来,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熟练地安置炸药块,连接导爆索和定时器。
时间设定:十五分钟!
与此同时,市政厅地下指挥所内。
巴克如同困兽般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外面的枪炮声震耳欲聋,每一次爆炸都让头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通讯兵不断传来坏消息:
“将军!东侧附属楼失守!”
“将军!北面街垒被坦克撞开了!步兵正在涌入!”
“将军!我们的反坦克炮又被摧毁两门!”
巴克脸色灰败,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他冲到通讯器前,最后一次对着残余的部队嘶吼,声音沙哑而疯狂:“顶住!给我顶住!援兵…援兵马上就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让这些………”
轰隆隆隆!!!
他疯狂的叫嚣被一阵来自地底深处的、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剧烈震动和轰鸣声打断!整个地下指挥所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
天花板的水泥块大块大块地剥落!灯光瞬间熄灭!通讯中断!
刺耳的钢筋扭曲断裂声和岩石崩塌的巨响,如同地狱的丧钟,从头顶上方滚滚传来!
“怎么回事?!哪里爆炸?!”
巴克惊恐地扶住桌子,声嘶力竭地吼道。+欣!丸`夲*榊¢栈? +追*嶵~新^蟑~洁`
但没人能回答他。
剧烈的震动和崩塌声持续不断,灰尘弥漫了整个空间。
指挥所的门被震开,外面走廊里传来士兵惊恐绝望的哭喊和奔跑声。
“是地下!他们在下面…”
一个参谋刚喊出半句,就被一块掉落的巨大水泥块砸中,当场毙命!
地面上,市政厅广场。
正在组织佯攻的荣正和苦苦支撑的王汉,都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恐怖震动!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市政厅大楼那宏伟的西北角,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内部撕裂、掏空!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冲天的烟尘,整个大楼的西北侧墙体轰然向内塌陷!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狰狞的V字形缺口!无数的碎石、钢筋、家具和人体残骸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大楼的主体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摇摇欲坠!
“是突击队!他们得手了!”
王汉狂喜地跳了起来!
“坦克!目标:缺口!全速冲击!撞进去!”
荣正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步兵!全体冲锋!目标:市政厅!杀!”
王汉的咆哮响彻战场!
引擎发出最后的咆哮!
剩余的“虎式”坦克,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猛兽,开足马力,碾过广场上最后的障碍,对准那还在不断掉落碎石的巨大缺口,狠狠地撞了进去!履带碾过废墟,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步兵们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紧跟在坦克后面,如同决堤的洪流,涌入了市政厅的破口!
激烈的枪声、爆炸声和喊杀声,瞬间在市政厅的内部爆发开来!
在摇摇欲坠、烟尘弥漫的地下指挥所里,巴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满身灰尘,额头被碎石划破,鲜血首流。
他听着头顶上方越来越近的、AK-47那特有的密集枪声、坦克碾压的轰鸣、以及北军士兵“投了不杀!”
的怒吼,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踉跄着走到办公桌前,颤抖着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擦得锃亮的柯尔特M1911手枪。
他看了一眼墙上那面己经蒙尘的星条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彻底的疯狂和绝望。
“不…我不会成为你的俘虏…张定国…”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他缓缓举起手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诅咒这片土地…诅咒…” 他的遗言被一声沉闷的枪响打断。
砰!
当张铁柱带着突击队员,踹开摇摇欲坠的指挥所大门,冲进来时,看到的只是瘫倒在血泊中、太阳穴上一个黑洞洞枪口的巴克,以及那把掉落在手边、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的手枪。
“报告北帅!报告司令!”
张铁柱抓起步话机,声音因为激动和疲惫而嘶哑,“市政厅地下指挥所己被我突击队控制!指挥官巴克…己自戕身亡!!”
消息如同闪电般传遍战场。还在负隅顽抗的守军,听到最高指挥官自杀、指挥所被占的消息,最后的抵抗意志瞬间崩溃。
枪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投了!”的呼喊。
一面被硝烟熏染、布满弹孔的战旗,被一名士兵奋力插在了市政厅那残破不堪、仍在冒着滚滚浓烟的屋顶最高处。
旗帜在凛冽的寒风和尚未散尽的硝烟中,猎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