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韫之带着厚礼上门道歉。+d\u,a¢n`q.i-n-g\s·i_.~o?r!g·
垂花厅中,慕青沅坐在上首,陆韫之身子绷直,“老夫人见谅,家中堂妹行事疯癫,我已经用家法狠狠教训了她一顿,特备上厚礼请老夫人原谅则个。”陆韫之说完这话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老夫人,陆家两房素来不和,二房一脉素来没有脑子。”言外之意是陆芃芃做的事情和他陆韫之没有关系。慕青沅失笑,“陆世子有心了,北方干燥,陆世子可还适应京城的气候?”陆韫之温声回道:“泉州温暖,人心凉薄,京城寒冷,人心却是暖的。”陆韫之对着慕青沅拱了拱手,“家中事多,还未来府上感谢收留之恩,请老夫人恕罪。”“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若非有,有江家,恐怕小子早已曝尸山林。”陆韫之嗓音低沉,“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说完这话后,陆韫之便离开了。花嬷嬷轻声说道:“老夫人,陆世子怕是还记得那些日子。”慕青沅目光悠悠,“懂得感恩就好。”向淮安长公主讨千年人参的事情果然被她拒绝了。看来得想要其他的方法了。孟氏原本还想借着江云舒的婚事锻炼江珺一下,却没有想到江珺也病了,虽然没有江琪严重,但也是在床上养了好久才好起来。孟氏摸了摸女儿清瘦的小脸,“可怜见的,瘦了这么许多,等你好了,娘一定好好给你补补。¢p,o?m_o\z/h-a′i·.?c~o^www. ”江珺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真的瘦了吗?”孟氏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眉心,“真是个傻丫头,姑娘家还是身上有些肉的好,太瘦了好像一阵风也能吹走一样。”江珺又躺了下去,“娘就会哄我。”下人来找孟氏,孟氏顾不上再和江珺说话,匆匆离开。江珺在床上躺得烦闷,干脆起身去翠微院。翠微院,除了江琪身子未好不在,江珺几人坐在软榻上说着话。下人拿了一封书信进来。慕青沅看了看,原来是江珏寄回来的家书。她脸上带着笑意,“珏儿和珩儿要回来了。”江珺几人脸上露出笑意,“太好了!”慕青沅又对花嬷嬷说道:“珏儿和珩儿两个的院子让人去打扫一番,走了这么久的日子,恐怕要落不少灰了。”花嬷嬷笑着回道:“哪能呢,奴婢天天让人打扫呢。”慕青沅赞赏地看着她,“你办事我素来是放心的。”片刻后,慕青沅喃喃说道:“不知道珏儿和珩儿两个现下到了哪里。”更是不知道江重一有没有和既白汇合。丹青镇,既白带着江珏和江珩正在镇上的一家酒楼吃饭。既白温声说道:“赶路辛苦,两位少爷是不是要换成马车?”连着骑了两日的马,他是个糙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两位少爷可没有吃过这样的苦。′r`a?x~s_w_.¢c!o-m,既白不放心地看着他们。江珩摆了摆手,“这次离家太久了,我想要早点回家,咱们还是骑马吧。”江珏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他的心早已经飞回了江家,回到了这世上最挂念他的人身边。既白见他们两个坚持,只好同意。三人吃饭吃得极快,吃完后直奔后院,骑上马便向京城的方向狂奔。从中午一直骑到傍晚,人尚且还能坚持,可坐下的马却是累了。既白指着前方的破庙说道:“两位少爷,今夜我们便歇在这里吧。”两人没有意见,纷纷下马。 既白先在破庙中仔细检查,见没有什么问题后,才让江珏和江珩两人进来。既白捡来干燥的柴火,用火折子生火。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各自吃着自已的馅饼,除了咀嚼声,只有木头在火焰中燃烧的声音。入夜,三人便睡在一起。忽然,既白猛地坐了起来。江珏感受到既白的动作后,眼睛随即睁开。既白趴在地上,一只耳朵紧贴地面。江珏意识到不对,立时叫醒江珩。江珩睡眼惺忪,但在看到他们两个警惕的样子后,立马清醒过来。他压低声音说道:“是不是有刺客?“既白严肃地看着他们两个,“听脚步声,是从两个方向传过来的,恐怕又有三十多人。”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其中应当有高手。既白当机立断说道:“走,咱们进山里。”三人随即便趁着夜色往深山跑,眼前便是绝路,然而身后的追兵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既白当即决定换一条路线,没想到却在前面看到了等待他们的人。既白横剑立在江珏和江珩面前,目光凛冽地看着他们。江珏和江珩两人对视一眼,追杀他们的人是邝辽?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身后的追兵也赶了上来。关伟光似笑非笑地看着邝辽,“没想到被你赶在了前头,不过也没关系,兄弟我把这个功劳让给你,你去拖住那个叫既白的,你砍下那两个小子的头颅。”邝辽声音嘶哑,“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邝辽的话音刚落,关伟光目露凶光,手中长刀裹挟森森杀气砍向既白,既白眸光一凛,身形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关伟光身后。关伟光虽然没有和既白对上,但也曾经听过既白的凶名,当下连忙撤回招式,整个人如同蛤蟆一般跃起,又扑向既白。既白却不愿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趁机发动袖中暗器刺入关伟光胸口。关伟光惨叫一声摔在地上,他神色不悦地冲着邝辽喊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动手?”邝辽神色难辨,站在原地久久不动,邝辽不动,他身后的黑衣人也不动。光伟光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邝辽,“你果然是叛变了。”邝辽眼神微动,他的手摸向心口,心中却想起了慕青沅骂他爹的话。光伟光对着邝辽身后的黑衣人说道:“邝辽已经叛变,你们若是不想死的,就赶快过来,还能戴罪立功,若是想要和他一条路走到黑,今日也是你们的死期。”邝辽今日带来的是他镖局中的人,他们虽然知道邝辽上头还有一个老大,但是跟随了邝辽这么多年,也不是关伟光一句话就能抹杀的。曹顺吐了一口唾沫,“哪来的狗杂碎,老子只认邝爷一人。”“对对,就是。”“狗杂碎,快滚。”邝辽身后的人不停叫嚷道。关伟光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对着下属挥了挥手,黑衣人立马对着既白出手。邝辽立马回过神来,对着曹顺说道:“去保护那两个小崽子。”他持剑对上关伟光,关伟光啐了他一口,“你真是活腻了,就算你今日护着他们,他们也都得死在这里。”邝辽不言语,神色冷峻地看着关伟光,短短一会,两人已经过了上百招。另一边的既白,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他带着江珏和江珩连忙逃了出去。见既白离开,邝辽手一挥,镖局的人立马跟着他一起跑了。关伟光站在原地,吐出一口鲜血。下属问道:“关爷,咱们要不要追上去?”“不必。”关伟光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既白等人逃走的方向,他轻声说道,“他们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