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绵绵，现在是你在害怕。.5-4!看¨书` ·更^新-最^快?”汪灿强调道。

“为什么害怕？是因为杀了人所以害怕，还是在惋惜生命。”

汪灿伸手捏住张海绵的胳膊，“冷静下来听我说，是他学艺不精，即使没有你，他也会在某一次外出任务中丧生。”

“从小老师就教导我们弱肉强食，能跟着去古潼京的人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出那次任务的。死在你的手里和死在其他人手里没有区别，总归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

“不用为他们的死感到惋惜，我们的命是汪家给的，为汪家死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宿命。”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张海绵抬起手擦了一下眼泪，手机上的灯光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映照在汪灿晦暗不明的脸上。

“是我杀了人，不止一个。”

“杀人是不对的，你们的命属于自己，不应该终止在我手上。”

“所以呢？你现在后悔了？你当时应该站在那里任由他们宰割？”

张海绵低着眼眸，眼泪在眼睛里不停的打着转，她吸了吸鼻子，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杀也不太好吧···

她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汪灿，但是楼道里太黑了，根本无法看清汪灿脸上的表情，汪灿的手还捏在她的胳膊上，力气很大，手心很热，这样面对面站着她现在也不是很怕。

犹豫了一会儿，张海绵小声的说道：“倒也不用这样。”

微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响起，还带着很重的鼻音。

“我就是，就是害怕。”她就是单纯的害怕，她怕一转头，一个没有头的人朝她扑过来，楼梯里太安静了，在这么黑的环境里，汪灿又一言不发只顾着大步往前走，加上阴风阵阵和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嗬嗬声，恐怖的氛围拉满，她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在跟着她。

在做亏心事之前她是不怕这些东西的，她原本就喜欢脑补，在这样的环境里，再加上亲身的经历，短短的几秒，张海绵能脑补出一部完整的枉死之人的复仇电影。.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那就是怕鬼了？汪灿深吸一口气，盗墓世家居然出了一个怕鬼的。

要是怕鬼的话那还比较麻烦，他也不知道怕鬼要怎么解决。

他松开手，把搭在胳膊上的衣服披在了害怕的低着头的张海绵头上，然后揽住张海绵的肩膀往下走去。

昏暗的环境中，张海绵感觉头顶一重，接着感受到眼前垂下的布料。

结实小臂按在她的肩头揽着她往楼下走去，张海绵不明所以的抬了一下头下意识想要去看汪灿，但是视线被遮挡住，她抬手想要掀起盖在头上的衣服。

“你把衣服扔我头上干什么？”

“你不是害怕吗？看不见就不害怕了。”汪灿一只手揽着张海绵的肩膀，一手拿着手机照着脚下的路，带着张海绵往下走去。

闻言，张海绵把掀起的衣服一角又给放了下来，然后伸手紧紧攥住汪灿身上仅剩的短袖下面的衣摆。

她只听说过鬼不能攻击被子里的人，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鬼不能攻击躲在衣服里的人。

张海绵低着头，随着光影晃动，从盖住头顶的摇晃衣服下看见汪灿脚上穿着的黑色作战靴，裤腿被塞进了靴子里扎紧，长长的鞋带系紧末端垂下。

不知道是因为汪灿的靴子踩着地上发出声响覆盖住了那诡异的嗬嗬声，还是因为贴着汪灿所以走格外安心，张海绵几乎在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她默默的伸手抱住了汪灿的腰，让两人贴的更紧了。

张海绵感觉到揽住自己肩膀的胳膊收紧了几分，下到楼梯的拐角处的时候，汪灿突然停下了脚步，连带着张海绵一起停下了下来。

光线移动，张海绵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能看见的地方，眼前一片漆黑，她突然感到不安，默默收紧抱住汪灿腰的胳膊，“汪灿，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还移开了手机的光。

汪灿揽在张海绵肩膀上的手轻拍了几下，他安慰道：“没事。!w/a.n`b-e!n!t!x-t¨.!n,e￠t?”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张海绵，问道：“你有感觉到有风在吹吗？”

张海绵摇了一下头，裸露的皮肤都被汪灿衣服遮住了，她感受不到有没有微弱的风在吹，倒是额头上和脖颈全是汗，头发沾到皮肤上很不舒服。

“你为什么这么问？”张海绵不安的再次问道。

“没事，我只是看到窗户没有关。”

“那我们为什么停下？”

汪灿抬起手机，光照在晃动着的安全通道的牌子上，幽绿的灯光闪烁着，然后像是断电一样突然暗了下来。

他想张海绵没感觉到有风就对了，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风吹进来。

“别怕，我只是在想管理这里的人为什么没关窗户。”

“走吧。”汪灿收回手，用手机照亮脚下的台阶，拉着张海绵继续往下走去。

身后的墙上是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等两人离开后头顶原本己经熄灭的安全通道的牌子在摇晃了几下后突然又亮了起来，摇晃的时候生锈的链子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走出大楼后，路边用来照明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拉长两人贴在一起的影子。

汪灿揽着张海绵肩膀继续往前走，离开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办公用的大楼。

这里在他小时候还是用来训练和安置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用的集体宿舍大楼，只不过训练的时候死了不少人，在等他大一点的时候这栋楼就改成了办公用的大楼。

还记得有几个和他住在一个宿舍的孩子说晚上听到有小孩在哭，时间太久汪灿记不清和他一个宿舍里住的都是谁了，也记不清到底是谁说的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了。

因为和他同宿舍住的十八个人里只有他活到了现在，和他同一批训练的人里现在是剩下他和汪小媛了。

或许这栋楼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们才把这栋楼改成了办公用的大楼。

张海绵安静的走在汪灿身边，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风吹着树叶的声音，往常都是被关在房间里，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间走这条路。

还有身边还有一个汪灿，要不张海绵真的会感到害怕。

她第一次庆幸汪灿二十西小时不离身的跟着她监视她。

汪灿看着鹌鹑一样的张海绵，“现在还害怕？”

张海绵点了点头，“有点害怕。”

但是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那种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没了。

刚才在楼里总感觉身后有东西，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心里首发毛，虽然不至于害怕的叫出来，但是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汪灿看着快要走到的公寓大楼，这栋是新建的，里面很干净。他听人说过，鬼魂纯阴体怕阳气，张绵绵一首受伤，身体虚弱，很容易沾染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进入公寓大楼后，张海绵第一时间取下了头上盖着的衣服，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不堪，衣服长时间的覆盖导致她身上全是汗水，脸蛋被捂的通红。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他们进来的第一间灯就亮了起来。

明亮的白炽灯让张海绵不适应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楼外面，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后面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吧？

除了在楼梯那里有那种感觉外，自从靠近汪灿在剩下的路上后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还怕？”汪灿看着脸蛋被捂的通红的张海绵，现在这样看更像是水蜜桃了，成熟的那种，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他蜷缩了一下手指。

张海绵拨了一下贴在额头上的发丝，面色沉重的摇了一下头，现在有灯她就不怕了。

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是萦绕在心间。

“要是还害怕，我现在让人给你房间放一尊佛像。”

“不用了。”张海绵摇了一下头，在声控灯熄灭之前赶紧拉着汪灿进了电梯。

虽然房间在三楼，但是她现在是对楼梯这样的黑暗的密闭空间敬而远之。

进入电梯后，张海绵这才松了一口气。

“汪灿，你好像有点迷信了。”张海绵揉了揉一下肿胀难受的眼睛。

汪灿拎着衣服看了一眼揉眼睛的张海绵，也不知道是谁刚才那么害怕，现在反倒是他迷信了。

汪灿嘴刚张开，就听见张海绵自己哄自己，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怎么能像你一样怕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都是封建迷信。”

汪灿：“······”

是他迷信了。

看着皱眉的张海绵，汪灿突然伸出了手，指尖碰触到张海绵脸颊的那一刻，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张海绵像受惊兔子一样猛地后退半步，然后瞪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汪灿。

电梯门打开，汪灿坏笑着走了出去，“确实，封建迷信信不得。”

张海绵也顾不得汪灿突然吓她，连忙追了出去，紧跟在汪灿身边。

电梯门缓缓合上，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起来。

“汪灿，汪灿，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加班了。”

“我们早点回来吧。”

汪灿看了一眼不停说着话的张海绵，今天晚上张海绵的话好像有点多了，看来确实是被吓到了。

张海绵碎碎念着，“太晚睡觉对身体不好，汪灿，你觉得呢？”

“汪灿，你们加班会给加班费吗？”

“如果不给加班费的话，那我们就早点回公寓吧？要是给的话，那为了一点钱熬坏身体也不值得，对吧汪灿？”

“汪灿，你要是缺钱的话，你给我说，我有一张黑卡，你从国外刷一些钱出来我阿爸不会发现的。汪灿，我以后不随便刷你卡了。"

张海绵想自己要时刻处于汪灿视线内，汪灿在那栋楼里加班，她也得跟着坐在楼里。

“汪灿，别加班了好不好？早点回公寓。”

汪灿正在开门的动作一顿，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一脸期待的张海绵说道：“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