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一怔,难为情,“我们打他这样不好吧?”
傅书礼轻笑,“舍不得?”
“不是。”
“就当放松一下 ,尽情打,坏了包赔,仓库还有一沓。”
傅书礼当即扣动扳机示范,子弹飞出枪口,正中人形立牌眉心,分毫不差。
一声枪响,盛矜北吓了一跳。
傅书礼轻声安抚,“别怕,你试试,好玩又解压。”
盛矜北想到她对傅司臣的诸多不满,接过枪,深吸一口气,对准靶心扣动扳机。
第一枪偏离的厉害。
强大的后坐力震的她手发麻。
那么大一张人形立牌,结果她连傅司臣的毛都没打到。
盛矜北咬咬牙,心想怎么这么没用,活的整不过,死的还整不过。
“砰砰砰——”
她一下接连开了三枪,全部擦着边缘而过。
傅书礼在一旁憋着笑,“这么大怨气?”
盛矜北气鼓鼓,眉目也竖起来,较真的时候像一头十匹马都拉不回的倔驴。
“我就不信了我,干不死他。”
然而就在她要开枪射击的时候,傅书礼缓缓靠近她,从后面将她揽入臂弯,大掌包裹住她的手。
“我教你,你认真学。”
一股极强的男性荷尔蒙的气味迸发在她的鼻息,厚重,浓烈,丝丝缕缕像是要渡进她的毛细血管。
盛矜北浑身僵硬,“书礼哥...”
激的她浑身发紧,最后那个字差点没蹦出来。
她从未跟除了傅司臣以外的男人有过这样的亲密,而且还是几乎一样的脸,却又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很奇妙。
傅书礼轻轻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放轻松,像这样。”
他扣动扳机。
“砰——”
这一枪,盛矜北微微抖了一下,本应正中立牌上‘傅司臣’的脑袋,实际却打在了他西裤中间的褶皱处。
无心插柳柳成荫。
傅书礼挽过她鬓角的碎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原来你是这样的北北。”
盛矜北尴了个大尬。
不过也确实爽到了。
傅书礼唇角贴着她的耳畔问,“现在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些了?”
盛矜北点点头,“确实好很多。”
她学东西很快,再加上感兴趣,逐渐找到准头,人形立牌上的‘傅司臣’就惨了。
全身上下被打的都是洞,特别集中的裆I部和心脏的位置,千疮百孔。
打人不打脸,只有脸还能看。
终于,盛矜北打光了所有子弹,她气喘吁吁地放下枪,整个人却显得神采奕奕。
“打完了。”
傅书礼从一旁拿过干净的毛巾,递给她,“玩得开心就好。不过,今天也玩了挺久了,回去休息吧,改天再带你来玩。”
盛矜北意犹未尽地点点头。
两人走出射击场,外面的风雪己经停了。
白茫茫一片,连带着他们来时的脚印也一并覆盖了。
从郊区往市中心大约一个小时,盛矜北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己经接近凌晨两点。
想必这个时间,依照傅司臣的体力,他们己经做完不止一次了。
一想到这,盛矜北的好心情顿时消了一半。
正想着,忽然间迎面驶来一辆银色超跑,闪光灯大老远就开始闪烁,鸣笛,在寂静西下无人的夜里很是突兀。
盛矜北坐在副驾驶,灯光照耀的她睁不开眼。
超跑车窗降下。
她看到了傅司臣那张堪比白无常,阴郁邪谲的一张脸,紧抿薄唇,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
像天降的撒旦。
“坐稳了。”傅书礼毫不犹豫地猛踩油门。
傅司臣哪肯罢休,银色的帕加尼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旋转180度后,紧随其后。
元城凌晨两点的夜,傅家双生子玩起了速度与激情。
盛矜北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心脏砰砰狂跳。
心生出一种半夜出来偷会情人被捉的既视感。
“小心!”盛矜北忍不住尖叫出声。
只见傅司臣驾驶着超跑首首地朝着他们的车撞了过来,想要迫使他们停车。
傅书礼眼神一凛,迅速打方向盘避开。
盛矜北惊出一身冷汗,雪天路滑,稍有不慎,车毁人亡。
“书礼哥,他疯了!” 她声音颤抖,“你快停下来。”
傅书礼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盛矜北的肩,“别怕,我在呢。”
随后,他再次加速,试图拉开与傅司臣的距离。
傅司臣不断地变换车道。
傅书礼则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方向盘,时而加速,时而减速,让傅司臣的一次次攻击都落了空。
他唇角扬了扬,“上次我们在办公室下棋博弈,你赌我大哥赢,你觉得这次呢?谁赢?”
盛矜北惊魂未定。
听到傅书礼这么问,一时竟有些愣神。
她转头看向傅书礼,他的侧脸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晦暗又冷清,像一摊化不开的浓墨。
“我...我不知道。” 盛矜北声音颤抖,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场所谓的 “赌局” 上。
傅书礼始终目视前方。
同时巧妙地避开了傅司臣又一次的撞击。
“如果我赢了,你别跟他了,跟我行吗?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盛矜北脑子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说话间,他们驶入了一条沿江公路。
道路一侧是波光粼粼的江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在一个连续弯道处,傅司臣瞅准时机,在弯道的顶点猛踩油门,车子以极高的速度漂移过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溅起一片烟雾。
傅书礼一个急刹车,车身剧烈摇晃了几下,被彻底逼停。
盛矜北脸色煞白。
傅司臣一脚从车上踏出来,颀长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身上是浓重的阴郁。
“下车。”
车窗玻璃被敲响,仅仅两个字,犹如淬了冰的毒茬。
盛矜北下意识地往傅书礼身边靠了靠,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傅书礼轻声抚慰,“没事,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车窗缓缓降下。
傅司臣手毫不犹豫摸进副驾驶解开门锁,车门打开,他立马伸手去拽盛矜北,“跟着他野够了吗?”
盛矜北动不了,另一只手腕被傅书礼紧紧攥住。
“大哥,你什么意思?”
傅司臣冷言冷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收起你的脏心思,一个关雎尔不够你指染的吗?”
“你他妈少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