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别过头,躲开他的触碰。
“所有的伤害都是你带给我的,你现在又来问,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下次她蛮横无礼打我骂我,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她侧身与他拉开距离,俯身而望,水润的眸子清冷又疏离。
转身的一刹那,乌黑柔顺的发丝随风而起,抚过他的泛着青筋的小臂。
她的柔软,他的刚硬。
绞缠在一起。
古城小镇,朱雀街,云锦升空。
朦胧光影里。
傅司臣深邃的眉目中,是花灯如海,是流光溢彩,亦是美的动人心魄的她。
她就如黑暗最深处的火焰,万千灯火不及她。
傅司臣从后面笼罩过来,把她紧紧圈在怀里,线条利落的下颌抵在她发间。
盛矜北后背撞到他的胸膛,全身僵硬着,“你问我疼不疼,好,那我说疼,疼的快要死了。”
一根刺深深扎进傅司臣胸膛最柔软的心脏。
他半张脸埋进她的发丝,呼吸沉着。
“下次我会护着你。”
盛矜北心弦一颤。
她没有说话,鼻腔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下次有什么用呢,己经伤了,不会再痊愈了。”
傅司臣眼睫垂下,盯着手背上汇聚又向下滑落的几滴泪珠,眉心猛地就蹙了起来。
女孩闭着眼睛流泪,一脸哀伤的表情,就这般撞入他心底。
他胸闷。
傅司臣用指腹蹭了下她发红的眼角,低声道,“别哭了,本来就丑,哭了更丑,跟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绿矮瓜似的。”
说着,他还故意压下眼睛扮丑,比她还丑。
盛矜北红着眼瞪他。
傅司臣捏她后脖颈,“现在是愤怒的小琵琶精。”
盛矜北不理他。
推开他转身就走。
步子迈出去半步,就被男人攥住手腕,一把拽了回来。
傅司臣顺势搂住,这次迎面抱了满怀,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好了,不闹了,其实一点也不丑。”
盛矜北手捶打他的背,“谁跟你闹了,放开我。”
傅司臣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搂得更紧,“不放,一松手你又要跑。”
说着,他修长坚硬的手指穿过她背后柔软的青丝,随意拢在后脑,缓缓插入那只碧绿色钗头凤的古玉簪子。
盛矜北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
那簪子插入发间,微微刮蹭过头皮,蓦地一凉。
她伸手摸了摸,“什么东西?你在我头上下蛊了?”
傅司臣轻轻弹她的脑壳,“是,我下蛊准备让你这辈子下辈子给我当小老婆。”
盛矜北捂着被弹的地方,气鼓鼓,“你想的美!我放着傅家二少正宫娘娘的位子不坐,给你当小老婆?你姓浪呢?”
傅司臣闻言,微哽,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一下。
他盯着她,似恼又似无奈。
下一秒,他突然低头,不轻不重地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
“嘶 ——”
盛矜北吃痛,“傅司臣,你属狗的。”
她又气又急,眼眶瞬间又红了几分,抬手就想捶他。
傅司臣松了口,看着她胳膊上那浅浅的牙印,像是终于出了一口闷气,语气里却还是带着几分委屈。
“叫你气我。”
盛矜北扭头就走,“我想书礼了,我要给他打电话。”
这次,傅司臣没追,也没动。
他瞧着她纤细的背影,喉结滚了滚,几乎要压不住心底密密麻麻的烦躁。
盛矜北站在城墙上,走出去十几米。
她一下停住脚步。
只见朱雀街上空千万盏孔明灯齐齐升空,幕似火,骤如人间万盏星河。
蓦地——
细腰间赫然落下一只男人的胳膊,他的手掌宽厚炙热,手臂有力结实,就这么横旦在她腰上。
她又被抱住了。
傅司臣把她扣过来松松揽着,勾唇锋利的笑,居然有点痞坏,“真想他了?那我帮帮盛秘书解解相思之苦。”
话落的下一秒,他俯下身来——
薄唇微凉,吻在了她的嘴角。
盛矜北眼眸微阔,睫毛簌簌颤动,还未反应过来,他己经抽离,浅尝辄止的一吻,如蜻蜓点水。
傅司臣舔了舔唇,“我的味道好吗?”
盛矜北一僵,说不出话。
傅司臣桃花眼笑看她,“意犹未尽?那我再替傅老二帮帮盛秘书。”
他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短暂的分离后,盛矜北的嘴唇又被含住。
无比绵长的一吻。
他蹂躏,吻的更重,口允着她红唇的力道又重又野蛮。
盛矜北心脏骤停。
酥酥麻麻的感觉十分奇妙。
那是一种只在苏黎世,只在那个被困的雪天,只有他和她独处时的深情缱绻。
千万盏孔明灯下,爱人的眼长明。
人间璀璨烟火彻照长空,清桂零零碎碎,似那遭支离破碎的梦,蹒跚于月的双眉间。
良久。
他才终于放过她,喉结滑动,缓了下心神,又意犹未尽地在她唇角轻轻啄吻了几下。
“还想他吗?还想他的话我还有更好的法子帮你解决。”
盛矜北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想了。”
傅司臣捏捏她白皙粉嫩的脸蛋,“叫声司臣哥哥,给你玩个好玩的。”
盛矜北别开头,故意气他,“大哥,大哥,大哥...大...”
傅司臣挑眉,捏住她的后脖颈,佯装要揍她,“皮子又痒了?现在不叫是打算一会在床上...”
盛矜北赶紧捂住他嘴巴。
“别胡说。”
她手小,傅司臣的话从她手指的缝隙溢出来。
“我胡说什么了?”
“站得高,有神明。”她指了指天上,“容易被老神仙听见你说马蚤话。”
傅司臣笑意幽幽,撩动耳膜。
“过来。”
他从身后像变戏法一般拿出一盏精致的孔明灯,白色的灯面上用金粉勾勒着简单的花纹。
“会玩吗?”
盛矜北没放过,自是不会。
她摇头。
“没事,司臣哥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