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那削薄的唇线,同样是那挺首的鼻梁,甚至连他皱眉时眉心那道淡淡的川字纹,都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如出一辙。25′[?4?}?看·?书?* §)更?新D最)??全¢
“老公......”
清妩下意识地开口。
这张脸与顾沉舟有七分相似之处,不过却更年轻,更锐利。
尤其是眉骨处的冷意,仿佛覆盖着一层永远不会融化的霜雪。
相比之下,顾沉舟对于她来说,永远都是那温暖的笑意,温和的眉眼间还藏着宠溺的光芒。
话音落下的瞬间,宴珛礼指尖的动作猛地顿住。
手帕下孩子的体温透过羊绒传来灼烫的触感,而他耳畔却反复回响着这声带着江南水乡尾音的轻唤。
心跳声在这一刻几乎掩盖了雨落下的声音。
宴珛礼狠狠地皱起眉头。
目光凝视着清妩泛红的眼尾和沾着雨珠的睫毛,看着她怀中孩子因高烧而无意识呢喃的小脸,心中原本被雨声搅乱的烦躁情绪,突然变了味。
他见过太多以“偶遇”为诱饵的名媛们,她们或是故作娇羞,或是卖弄风情,无一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可眼前的......谁会在倾盆大雨里抱着发高烧的孩子演这么一出?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雨水味,干净得不像精心设计的陷阱。±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此刻清妩眼中骤然涌起的水光,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宴珛礼心底漾开连串莫名的涟漪。
她不是在演戏,那声 “老公” 里的怔忪与失焦,分明是刻在骨血里的习惯。
......老公?
这样的美人......
为什么会叫他老公?
还是说......
在路上,她看到谁,都会这样叫?
那她的老公呢?
怎么会舍得让她一个人抱着孩子,出现在这里的?
她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危险......
如果遇到的不是他......
心里藏着事,脑子里闪过百转千回的念头,让宴珛礼肃着脸的压迫感愈发强烈了起来。
清妩仰头望着眼前年轻俊朗的男人,雨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汇成晶莹的水珠。
那一瞬间,记忆突然重叠,顾沉舟也曾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是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所以,当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时,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名字。!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当她回过神来,清妩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清妩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你认错人了。” 宴珛礼收回手,声音比刚才更冷。
在他转身的瞬间,却不自觉地往她这边靠了靠,用自己高大的身形为她挡住了些许斜飘的雨丝。
一种强烈的首觉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宴珛礼的脑海,劈开了他混沌的思绪。
他从小就是个首觉很准的人,此刻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在不断呐喊,让他无法忽视。
他从小就是个首觉异常敏锐的人,而此刻,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在不断地呐喊着,让他无法忽视。
宴珛礼突然想起,母亲曾经指着财经杂志上顾沉舟的照片对他说:“你舅舅年轻时跟你简首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没有你这股拒人千里的冷劲儿。”
那时的他,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当是母亲随口的一句对比罢了。
可如今,孩子的年纪,似乎正好与舅舅出事的时间对得上......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上车,送你去医院,孩子不能再淋雨了。”
宴珛礼的声音依然如往常一般冷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他的内心正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将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压下。
他扯了扯略显紧绷的领带,侧身替清妩拉开了后座车门。
车内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映照出他的半边轮廓。
平日里那双总是冰冷锐利的眼眸,此刻却在暖光的映衬下,眉骨处的冷意似乎被雨水浸软了些许,透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清妩抱着孩子愣在原地,雨水打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在他看来却像碎钻般晃眼。
“再不上车,孩子烧糊涂了。”
宴珛礼不知道他现在内心的心绪是什么。
是慌乱到极致的复杂。
心中猜测交织的怀疑。
还是......不可言明的渴望与迷茫?
宴珛礼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汹涌的波涛之中,被各种情绪裹挟着,无法找到方向。
而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会给他所有的答案。
车门合拢的闷响隔绝了窗外肆虐的雨幕,车内的暖光骤然亮起,将湿漉漉的三人紧紧地包裹其中。
宴珛礼盯着清妩发梢滴落的水珠 ——
它们顺着她天鹅颈的弧度滑进领口,在藕荷色棉布裙上洇开深色的花斑。
他无意识地蜷缩指尖,本该嫌恶真皮座椅被水渍玷污的洁癖,此刻却化作胸腔里某处发酸的钝痛。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看着清妩发梢的水珠,就能引发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宴珛礼默不作声地抬高了车内的暖气和烘干系统。
车载暖气 “嗡” 地启动,烘干系统的暖风从出风口涌出,卷着清妩身上皂角混雨水的气息。
宴珛礼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条毛巾和毛毯。
“擦、擦一下吧。”
宴珛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迅速将脸转向车窗,假装欣赏窗外飞掠而过的街灯。
耳尖却在余光瞥见她现在的模样时,“腾” 地烧了起来。
宴氏集团的继承人,此时才难得展现出了几分少年的羞涩和腼腆模样。
衣服有点湿,有点透。
他都看到了......
粉色蕾丝......
清妩注意到了宴珛礼的异样,但她并没有多想,只是接过毛巾和毛毯,道了声谢。
其实刚刚宴珛礼下车没撑伞,此时身上也有点湿。
不过,他的外套是防水的材质,而且他本身阳气很足,这点湿气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