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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青溪镇

秦天意一进来,简单的和邢娜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唐泽仁的卧室,一边切脉,一边问道:

“师父刚开始发病是什么症状?”

邢娜显得有些不自然地说:

“早上我一来,就发现他躺着一动不动,身上特别烫,刚才还说了两句胡话!……”

谵语?

秦天意表情一怔,师父这样的人,竟然已经神志不清到说胡话了?

他注意到旁边的行李箱,显然师母不是要出差,看起来像是要搬家。}@如¤文D~ˉ网@·μ *[¨更???新!??最~全?a?

刚才师母说,早上一来……,说明晚上师父发病时也没人知道,所以也没再多问,开始仔细诊断。

看唐泽仁面色潮红,嘴唇干裂,眉心紧紧蹙着,像是在忍受某种无形的痛苦。

指下的脉象让秦天意心头一震,总体脉象浮紧而数,符合最近感染瘟疫的症状,又好像是晚上着了凉。

但以他对唐泽仁的了解,即使三九天光着身子在外面待十几分钟也不至于着凉。

左关弦硬,有很严重的肝气郁结的状况,右寸沉弱几乎摸不到,这也符合元气受阻导致昏迷的脉象。

他收回手,看着师母问道:

“师父这是典型的外感风寒,内有郁火。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邢娜没回答,只是把手里的衣服翻了个面。心想,刺激?女儿爱上自已的私生子,这刺激是不小。

秦天意看师母没回答自已的问题,也猜想俩人可能闹矛盾了,就不再多问,打开针包,取出三棱针说道:

“我先给师父扎针解表。师母,帮我扶一下师父的手。”

邢娜托起唐泽仁的手腕,看着秦天意在十宣穴上快速点刺,暗红的血珠渗出来。

唐泽仁在昏迷中皱了皱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呻吟。秦天意又依次在风池、合谷、曲池……等穴位扎针,边捻针边解释道:

“三十多年没病过的人,一旦病起来最凶险。就像常年不泄洪的水坝,决堤时破坏力更大。”

当针尖刺入足三里时,唐泽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邢娜赶紧扶他侧过身,一口黄黏的痰咳在纸巾上。

秦天意松了口气说道:

“痰热壅肺,能咳出来就好。”

得意弟子以前的小郑和小周,领着其他师兄弟一起来探望时,唐泽仁已经退了烧,正靠在床头喝邢娜熬的白粥,眼神有些空洞。

郑凯翎有些纳闷地问道:

“老师怎么突然倒下了?疫情时天天熬夜都没事……”

秦天意猜想师父家里是后院起火了,他也不想让师父师母为难,赶忙装作很轻松半开玩笑地说:

“《内经》说‘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反过来也一样。*y_d¢d,x~s^w?./c_o?www. 师父估计又在研究什么特效药,这几天的思想压力太大。”

大家都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只有邢娜背对着他们,把刚才盛粥的碗重重搁在洗碗池里。

夜深人静,所有人包括邢娜也走了,只有苗苗还趴在唐泽仁的身边,也很快睡着了。

唐泽仁看着苗苗熟睡的样子,想抚摸一下女儿的头,又怕惊扰了女儿的美梦,伸手按了按自已仍旧闷痛的膻中穴。

看来“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的后半句应该是,心气若溃、百病丛生。

自已从跟着道长正式学医开始,就没生过病,这次竟然病到昏厥,连他自已也不相信。

第二天清晨,唐泽仁早已经醒来,但他不愿意打扰还在熟睡的女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苗苗也醒了,看他睁着眼问道:

“爸!你怎么样了?”

唐泽仁看女儿没事,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说:

“已经好了!”

苗苗也给他检查了一下,感觉也没啥大问题,嘱咐道:

“您先好好休息几天,我上班去了!”

唐泽仁点了点头,给了女儿一个鼓励的微笑。他看着女儿想说什么,又觉得开不了口。

苗苗看出了他的犹豫,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

“佑介和晴子阿姨回日本了,我也没事了。但是我真的挺恨您,可是您是我的父亲,即使犯了多大的错,我也不能不管您。”

唐泽仁也知道,这件事对大家的打击都很大,尤其是苗苗。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要没有酿成大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也相信,女儿也能很快从这段本不该开始的感情中走出来。但他确实无法原谅自已,是他的错让自已的亲人受到了伤害。

苗苗走后不久,邢娜又进来了,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

唐泽仁表情复杂地看了邢娜一眼,接过来也没看里面的内容,直接签上了自已的名字。

唐泽仁离开的那天,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没有特别的目标,只觉得似乎内心深处有一个地方在召唤他。

他的行囊也很简单,几件换洗衣物、一套针灸包、自已最珍爱的出诊箱,里面有很多用于急救的药,还有师父留给他的那本《青囊医书》。*w.a,n_z\h?e,n¢g?s¨h-u/k′u\.!c′o?m~

手机被他留在了床头,只带了一张自已常用的银行卡。等大家发现他不见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苗苗知道他已经康复,但是两天了还没来学校上班,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一下班就赶了过来,却发现人已经走了,手机也没带。

唐泽仁漫无目的地坐上了一辆开往西南的长途汽车,他不知道这辆车要去哪里,反正是要离开中都市。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逐渐变成起伏的山峦。经过一天的颠簸,在一个市里住了一晚上,又坐了另一辆长途汽车。

直到下午,汽车在一个小镇停了下来,所有旅客都下了车,唐泽仁也提着行李从破旧的汽车站走了出来。

小镇名叫青溪镇,藏在群山之间,一条清澈的溪流穿镇而过。镇上的房子多是老旧的砖石结构,青瓦白墙。

看这里的景色还不错,他想先找个旅店住下来,明天一早在周围散散心。

走了没多远,忽然闻到了风中飘来的草药香,那是一种混合着苍术、艾叶和泥土的气息。

小镇上的很多人家院墙上都晒着各种草药,让他莫名的感到很亲近。

站在街上的石板路上,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胸口那股郁结已久的闷痛,似乎也轻了几分。

青溪镇的傍晚,夕阳斜照,石板路上泛着橘红色的光。

唐泽仁看着两边的房屋没发现一家旅店,他循着气味拐进一条窄巷。

尽头处是一家低矮的老药铺,门楣上悬着块被岁月磨得发白的木匾,上面用毛笔写着“百草居”。

铺子门口摆着几张竹筛,晾晒着一些不是很常见的草药。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坐在门槛上,用石臼“咚咚”地捣着药,花白的胡子随着动作一颤一颤。

唐泽仁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看着,老人头也不抬地说:

“后生,要么进来帮忙,要么让让,你挡着我晒药了。”

唐泽仁笑了笑,抬腿迈进铺子。昏暗的室内,泥墙上钉着几排木架,密密麻麻的抽屉上贴着泛黄的药名标签。

角落里堆着麻袋,散发出混合着土腥气的药味。唐泽仁从麻袋里拈起一根发黑的草药,职业病又开始发作,笑着说:

“您这个地胆草发生霉变了。炮制时火候不够,潮气未除尽就封存导致发霉。”

老人这才抬眼看他,仔细打量着他问道:

“后生,你也懂中医?是城里来的大夫?”

唐泽仁也很谦虚地回道:

“学过几年中医!”

老人被他指责,看上去不是很高兴,把石臼往他跟前一推,说道:

“哼!既然进来了就是想帮忙,那你来捣,我看看你手上的功夫。”

唐泽仁也没客气接过药杵,看了看石臼里的药材惊讶地问道:

“这是断肠草?”

老人咧开缺了颗门牙的嘴,看着他笑了笑说:

“你这后生看来是真的学过医,连这个都认得。现在很多人,十个有九个当它是武侠小说里的毒药。”

确实如老人所言,这种药材现在很少见,也很少有人认识它。很多人一听这个名字,就会想起金庸《神雕侠侣》中的绝情谷。

唐泽仁也只在古籍里见过这味药,自已从来没用过。

书上对这个药的描述是大毒,外用可治顽癣,内服需极其谨慎。

他拿着药杵小心地沿石臼底部顺时针研磨,让药材均匀受力,很好奇地问道:

“现在还有病需要还用这个?”

老人看他的谈吐和捣药的动作,就知道是个内行,心里也有了几分亲近,说道:

“这里的人得绣球风的多,这玩意儿以毒攻毒,比你们城里那些激素药膏管用。”

唐泽仁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绣球风是古代医书的一种病名,现在的人把这种病叫“阴囊湿疹”。这种病他也接触过不少,但没有特别固定的方剂。

他一直都是按照湿热下注来治疗的,一般疗程都很长,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很难缠的病。

看老人的意思,这病在当地显然很常见,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您治这个多久了?”

老人对他也没有防范,从柜台下摸出个陶罐,掀开盖子,里头是黑漆漆的药膏,回道:

“我们家治这种病有一百多年了。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方子,断肠草配鬼箭羽、狼毒,用茶油调成药膏。……”

唐泽仁接过陶罐很仔细的闻了闻,刺鼻的腥苦里藏着缕奇异的焦香,看起来就是专门治疗这种病的外用药。

又用指甲弄出一点,再手上捻了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问道:

“是不是还有金线吊葫芦?”

老人表情突然一怔,显得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也知道这个药方?”

唐泽仁停下手中的动作,也没有丝毫隐瞒的说:

“看过很多医书,这个治疗绣球风的方子在《滇南本草》里提过,我也配过类似的药膏,效果不是很好。

不过金线吊葫芦该用根茎,您这掺了叶脉,是今年采早了吧!”

老人给他竖了个大拇哥,用很赞许的语气说:

“眼力不错!不过并不影响药效,山里野生药材劲大,如果都用根茎成本太高!

山里湿气重,十个汉子八个要生绣球风。你们城里大夫做的药膏太温和,治标不治本。

我这‘青龙膏’,三天见效,就是用量过了也会溃烂,加一些叶脉也是为了缓和一下药性。”

唐泽仁正要接话,突然发现老人右手小指缺了半截。老人顺着他的目光晃了晃残指,看着石臼中的药粉解释道:

“年轻时为了改良这个祖传秘方试药试的,我学医不精,但还很爱捣鼓各种药材。

这味断肠草要取立冬后第一场霜打过的才够劲,我那年心急,用了霜前的又不小心弄伤了手指,就给切了。

其实除了用祖传秘方治这个绣球风,很多病我都没太大把握。但是这里又没有其他大夫,大家有病都来找我。”

唐泽仁看着老人屋里屋外到处都是那些形状怪异的药材,有的像扭曲的树根,有的布满瘤状突起。

有很多都是在药典上见过,却从未亲手处理过的品种。他忽然想起以前师父说的话:

“真正的医术,都在民间那些土得掉渣的瓦罐里。”

他突然很认真地问:

“我能和您学一下这个药膏的配制方法吗?”

老人也郑重地反问道:

“真的想学?”

唐泽仁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人看了他十几秒说:

“我看你懂得挺多的,应该水平也不会低。这个方子也就在我们这里能用,如果是其他地方同样的绣球风就以不一定了。

我们这儿的男人得这种病,主要是由于水土问题。山里的泉水含有特殊的矿物质,喝久了就在皮下结毒,非得用断肠草以毒攻毒不可。”

唐泽仁心头不由一震,这种因地制宜的治法,是任何医典上都不会记载的智慧。过了一会儿很自信地说:

“有很多秘方,刚开始都是给特定人群使用的,但通过改良慢慢变成了适用大众的传世方剂!”

老人也很豁达,似乎并没有将这个祖传秘方当作宝贝,看唐泽仁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稍一犹豫说道:

“我们祖传的这个‘青龙膏’的制作方法我可以教你,但你也得交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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